第一百三十四章 壓水回路（上）
「……我們已經可以確定，此次襲擊除了aca之外，還有著名的環保主義組織『綠色未來』參與其中，根據我們獲得的一些襲擊者的信息，可以確定他們大部分都是來自這個右翼組織，特勤局和歐洲戰區司令部已經發佈命令，要求各大城市進入警戒狀態，尤其堤防『綠色未來』成員可能的聯動襲擊行為。」
——地球在線網
***
「已經檢查過了，恐怕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
凌羽將手從滿身彈孔的武裝保安的屍體的頸部挪開，而後右手一撐，從兩個安全門中間的護欄裡翻了進去以避免觸動同樣滿是彈孔的安全檢測門，轉身走進了旁邊的安全控制中心。
「整個過程中沒有人發出警報嗎？這不合理啊。」韓飛的頭像一直保持在凌羽隱形眼鏡的左上角，不過為了避免影響視野，已經被壓縮成了一個小小的符號。
「這是全頻段阻塞式干擾裝置。」凌羽用腳挪開一具靠著椅子的屍體，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裝置，輕輕地敲擊了幾下鍵盤，「而且通訊系統沒有裝防火牆，遭到襲擊的同時通訊回路就關閉，而後轉接到預設好的應答機上，他們沒有任何機會。」
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凌羽看了一眼一張放在控制台上，被鮮血糊住的全家福，又掃了一眼盛滿鮮血和咖啡混合液體的茶杯，轉身飛快地走出了控制室。
「藍圖準備好了嗎？應急處理小組在哪裡？我可只有高中學歷啊。」凌羽開著不鹹不淡的玩笑，保持著戒備的姿勢，壓低聲音小跑著穿過走廊。
「藍圖已經上傳了，正在給你規劃路線，由消防員和核事故應急小組組成的隊伍正在從柏林趕來。但是他們是非戰鬥人員，你必須為他們打開通路。」韓飛的聲音依然是有條不紊，凌羽甚至能從他語氣中的停頓感覺到他抬手扶了一下眼鏡。
「這就是我為什麼在這兒。」凌羽端起槍。小心地繞過一個拐角——雖然他可以感知人類，但是萬一有機械砲臺之類的東西。感覺這東西就不怎麼准了，「發現壞人，幹掉壞人。」
「但是現在情況有變，」就在凌羽還感覺到有點放鬆的時候，韓飛那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報警音，「aca剛剛關閉了反應堆一回路的注水系統，你必須讓它恢復工作。」
「我說了我只有高中學歷！」
「我保證你也能操縱。」韓飛的聲音帶上了點急迫，「我們試圖遠端啟動安注系統。但是沒有反應，特殊處理小組還不知道要多久趕到，所以你現在的任務是想辦法重新啟動注水系統。」
「哦，該死，我恨墨菲。」凌羽咬咬牙，順著韓飛上傳的路線開始飛奔，那裡是中央控制室的方向，「早知道就該多問安德森要點報酬。」
「凌羽，只要你阻止堆芯融毀，你要什麼報酬都可以談。」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了出來。
「你誰，不知道這個現在是軍用頻道嗎？！」凌羽衝到一扇電梯大門前，但是電梯的電源已經被切斷了。他只能繞很遠的路從消防通道上去。
「我是同盟總統，史蒂夫.哈羅德，現在這個行動我親自負責指揮和協調，」哈羅德沒有太多廢話，「照理說我不該打擾你們，但是只要保住反應堆，什麼合法要求都可以提，什麼都可以犧牲。」
「行了，我知道了。總統大人，希望下次你們別再把這麼重的擔子壓在一個走私犯身上！」凌羽嘆了口氣。瞬間強化速度開始飛奔：哈羅德的意思很明顯，搞定了重重有賞。搞不定……
「韓飛，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凌羽話音未落，牆角就出現了aca制式的輪式突擊機器人，這種只裝備了基本武器的機器人對凌羽構不成威脅，但是數量太多，很麻煩。
「我儘量用最簡單的方法給你說清楚。」韓飛只思考了一秒就組織好了語言，而後開始給凌羽描繪現在的情況，「諾讓核電站是傳統的老式壓水回路反應堆，簡單來說，反應堆內部有許多燃料棒在進行著鏈式反應的同時散發大量的熱量，同時石墨製成的減速棒保證鏈式反應的速度不會快到產生爆炸。」
「然後呢？」凌羽一腳將一台機器人的腦袋踩扁，而後左手的微光匕首刺入了機器人的中央處理倉裡。
「這種熱量在一千個大氣壓環境下，將水加熱到300度，這是所謂一回路，而這些水流入發電用的二回路，將另外的水變成蒸汽的同時被冷卻，蒸汽推動輪機發電，冷卻水流回一回路，給反應堆降溫。」
「所以現在一回路的水泵被關閉了，會發生什麼？」凌羽咬著牙，努力讓自己理解韓飛所說的話，「還有，有沒有可能直接拔出減速棒，讓反應堆變成一顆核武器？」
「反應堆過熱後會自動停堆，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韓飛否定了一種恐怖的可能，但是提出了另一個更恐怖的可能，「但是即使是自動停堆，依然有大量的餘熱，足夠燒穿安全殼，一旦安全殼被燒穿，不但放射性物質會逸散出來，而且在高溫下用來阻隔輻射的鋯金屬和水蒸氣發生鋯水反應，會產生大量的氫氣，有極高概率造成反應堆爆炸，而後輻射物質散出，2011年的福島核事故就造成了嚴重的氫氣爆炸。」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走運沒有發生氫氣爆炸，而且極其走運洩壓閥沒有在高溫下損壞，也沒有發生蒸汽爆炸，但是得不到冷卻的燃料棒會燒穿地面，直接污染地下水源，就像1986年在切爾諾貝利發生的事情一樣，當時的蘇聯是在反應堆下面用混凝土澆築出來一個斷層才擋住了向下溶穿的堆芯，但是地下水依然遭到了嚴重的長期污染。」韓飛吸了一口氣，即使是他也對可能的恐怖後果感到不寒而慄。「所以同盟這邊表示即使使用核攻擊也不會考慮封堆。」
「這麼重要的東西，竟然沒有備用注水系統？」凌羽看著地圖上越來越接近的控制室，撞開樓梯間的大門。飛下走廊。
「安注系統這邊沒有反應，不知道為什麼。」韓飛愣了一下。而後壓低了聲音，「此外，數據不正常，我懷疑安注系統可能有問題。」
「那就一定有問題了。」凌羽嘆了口氣，這種時候基本上不確定的消息按照壞消息來考慮就沒錯了，「最後一個問題，援兵什麼時候到！」
「133機動部隊的兩台新型動力裝甲已經部署在了北面，我安排他們直接去檢查物理管線是否有損壞。洩壓閥是否正常，他們攜帶的重武器不適合在房間內作戰。」韓飛總算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婕絲很快就到了。」
「我到控制室了！！」凌羽穿過最後一台炮塔，在側身而過的瞬間用炙熱的匕首將炮塔一刀兩斷，而後給匕首換上一個新的電池，一掌拍在了控制中心的門鎖上。
隔音的密封門打開，凌羽的耳朵瞬間就被各種刺耳的警報聲淹沒，他衝到最大的一個控制台前，而後從腰包裡掏出一個無線網卡插進了一個接口中，「你看看能遠端操控嗎？」
「不行。被物理隔離了。」韓飛的聲音沒過多久就傳遞來了不好的消息，「按照我的提示進行操作。」
「好。」
凌羽將手槍和匕首插回身上，而後打開投影鍵盤。「我正在——」
話沒說完，一陣巨大的危險感就從凌羽身後傳來，青年腳尖一點，向著旁邊直接撲出，緊接著，數發微型導彈就籠罩了凌羽剛才站立的地方。
感知模式瞬間打開，一個翻身掏出手槍的凌羽單膝跪地，兩發子彈命中了正在飛來的兩發導彈。
抬起手臂，飛舞的彈片劃破了凌羽左手的夾克。只是在皮膚上留下了一點淡淡的痕跡，煙霧散去。凌羽看到了站在對面門口的那個女孩。
「這算是孽緣嗎？」凌羽看著粉色斜馬尾的少女，然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露易絲.卡納裡斯已經被自己擊敗過好幾次，但是這次的少女，顯然和之前不太一樣。
左肩膀上掛著一個6x20的微型導彈箱，大腿兩側的位置掛著長方形的自填裝三聯裝榴彈發射器，背後背著巨大彈藥箱的少女機械的右眼散發著通紅色的光芒，將手中的電磁步槍架在右肩上對準了自己。
「走機娘風格了嗎你？！」
凌羽無奈地吐槽了一句，而後一個翻身，導彈和電磁步槍的攻擊幾乎是瞬間就覆蓋了剛才他所在的位置。
「誰說房間裡不能用重火力的！！！」
***
與此同時，核電站外圍廠房。
林亦風一個側身，閃開一把刺過來的細劍，左手一砍，金屬的手臂護甲重重地撞在了面前這個tf的咽喉上，而後黑髮青年順勢右手一送，合金劍就刺入了對方的心臟。
全封閉式頭盔裡，一個清脆的叮咚聲傳來，林亦風沒有耽誤，飛起一腳將面前的tf踢飛，順勢將劍抽出來，下一秒，一道螺旋形的藍光就劃破空氣，貫穿了目標。
「嘖——」
林亦風的耳麥裡傳來了陸希藍不甘的聲音——她已經是第三次鎖定腦袋，卻在最後瞬間被對方躲開，半跪在旁邊一棟巨大的冷卻塔上的紅色動力裝甲端起連接著背上電池倉的電磁狙擊步槍，右手一拉，一發冷卻罐從冷卻艙裡彈了出來——無獨有偶，她用的這款電磁狙擊步槍，和露易絲的那款系統分佈幾乎一樣——由背部的電池倉功能，槍身上裝備有半永久式彈倉和灌滿了冷卻液的冷卻罐艙。
少女左手一握，動力裝甲背後噴出兩團火花，帶動她的身體高高躍起，落在另一個冷卻塔上，少女翻身架好狙擊步槍，掃視了一眼冷卻罐的數量，將下方的另一名tf套進了瞄準環裡。
幾乎是瞬間，又一發12毫米口徑的耐高溫合金鋼珠經過軌道的加速以十幾馬赫的速度衝出了槍膛，根本不用看結果，陸希藍向下一甩，打開步槍下方冷卻倉，將最後一發冷卻罐的盒子甩出，右膝蓋撐著槍，左手摸出四個冷卻罐，依次裝進冷卻艙裡，重新拍上的瞬間，耳機裡傳來了林亦風的聲音。
「四號，不要再輕易開槍，我會給你創造必中的機會。」
林亦風話音未落，右手反手一刀架住砍過來的利刃，而後腳尖一點，腳下的噴射口將他向後送去。
事情有些不對，林亦風看著剛才被陸希藍擊中，明明小半個身子都被打飛的tf，皺了皺眉頭——再生可能是tf的能力，但是不可能是所有tf的能力，尤其是面前這些傢伙，明明各種能力都不算強，但是再生能力卻如同牛皮糖一樣，非常煩人。
之後再說，林亦風閉上眼睛，而後身體一轉，衝向了面前衝著自己衝過來的tf——顯然，這種強悍的再生能力讓這些水平不高的tf沒有了先前的警惕，而是開始冒進。
就是現在！即使抓住了機會，林亦風頭盔後的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他用左手的裝甲硬接了合金劍，而後右手一拳將對方向自己的左邊打飛了出去。
沒有任何停留，腳下發力的林亦風瞬間追上了被打飛撞在牆上的對手，青年黑色的動力裝甲背後突然彈出了一個機械臂，四肢手指一樣的抓鉤幾乎是瞬間卡住了對方的腦袋！
再然後對方的腦袋就在空氣中炸裂開來！
「總算搞定了。」陸希藍長長出了口氣，退掉冷卻罐。
「還有三個，不要分心。」林亦風面無表情的把自己右側後背被打壞的的機械爪拋棄，而後握著合金劍對向了剩下三個人。
被拖在這裡的時候，事情已經開始惡化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第一百三十五章 壓水回路（下）
「……我現在正在布魯塞爾的街頭！我們可以看到憤怒的民眾正在和警察對峙，這些民眾要求政府交出他們抓捕的『綠色未來』組織成員，事實上，根據之前消息，已經有上百名可能和綠色未來組織有聯繫的人被這些憤怒的民眾拖上街頭，他們現在正被關在廣場上，很可能會被處以私刑……而在我的背後，原本受命逮捕他們的特警隊現在不得不想辦法營救他們……哦！上帝！快看，那邊！那邊！示威的人群正在準備吊死一個他們抓住的人……我們尚不知道……」
「（一名特警）：直播結束了，這裡很危險，你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我們準備使用催淚瓦斯強攻營救了！趕緊離開！」
——同盟自由電視台，現場直播。
***
「該死的，凌羽，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這邊顯示堆芯已經開始過熱了！」
「等下再說！」
凌羽一個翻身躲開超音速子彈，被電磁軌道賦予超高速的合金鋼珠輕鬆地破開凌羽作為掩體的控制台，將裡面的電路和線纜攪成一團亂麻，然後從另一頭穿出，帶出大量飛濺的金屬碎片。
要是謎團還在就好了！
凌羽咬著牙探出身體連開三槍，準確地擊中了三發飛過來的導彈，而後一個側身後空翻躲開最後一枚，給手槍換上一個彈匣。
和之前偏重敏捷的裝備不同，露易絲現在的裝備完全是個站樁火力點，如果謎團手槍還在的話，有很大幾率是可以擊中對方的，至少可以擊中對方的彈藥箱，不需要彈頭引爆。只要在複雜的電路上製造一兩處短路，就可以搞定那個彈藥箱，說不定還會殉爆直接炸死這個女人。
但是現在這些都是痴心妄想。就算是擊中對方，手槍也絕不可能破壞由厚厚的裝甲覆蓋的彈藥箱的。
露易絲調整了一下姿勢。向後一躍，左側大腿上的三發槍榴彈噴射而出，露易絲左手端著步槍，右手向後一伸，拉動背後彈藥箱右下角的一個手柄，抽出如同左輪手槍一樣的快速換彈器插進腿上的彈巢裡，在槍榴彈猛烈地爆炸聲中，彈巢後部的檔板自動向下合上。切斷榴彈和快速換彈器的連接，完成再次發射準備。
只是，當露易絲丟掉換彈器的時候，凌羽已經衝著她撲了過來。
槍榴彈出膛的瞬間，凌羽就判斷出對方使用的並不是智能引爆式槍榴彈，而是傳統的近炸式槍榴彈，因此抓住這個機會，瞬間轉換為速度強化，踩著控制台衝向了露易絲。
露易絲看著凌羽手中已經加熱到最高溫的匕首，左手一抬。伸出掌心對準了凌羽。
「砰——」
獵鹿彈發射的聲音相比剛才猛烈的爆炸簡直不值一提，五枚鉛彈撞擊在凌羽的胸口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但是這一發卻打亂了凌羽的動作。巨大的動能讓凌羽在空中的動作一滯，緊接著，露易絲的步槍就對準了凌羽。
五發鋼珠幾乎是瞬間就擊中了凌羽的身體，其中兩發分別貫穿了他的左側大臂和左肩，另外兩發分別擊中了腹部和右腿，停留在了身體裡，最後一發擊中左胸沒有貫穿，但是巨大的衝擊力也造成了肋骨骨裂和嚴重的內出血。
凌羽被巨大的撞擊力瞬間釘在了身後的牆上，但是這也讓他逃過了接下來的攢射——已經承受了各種高爆武器打擊的牆壁終於無法承受凌羽的撞擊。向後整個倒去，下一發長點射幾乎是擦著凌羽的鼻子打空。
「操。忘了這丫頭有那個護身利器了。」凌羽咬牙，在落地的瞬間一個側滾。躲到了隔壁的一台用處不明，但看起來足夠厚實的機器後面，抹了一把鮮血淋漓的肩膀，雖然看起來挺嚇人，不過以凌羽現在的體質，倒不算什麼大事。
然而更驚訝的則是露易絲，雖然手上沒停，一轉頭又是四發導彈出膛，但是本以為剛才能夠致命的一擊，視覺捕捉分析的結果竟然只是對對方勉強造成了輕微傷——要知道，就算露易絲為了減少更換冷卻槽的次數，故意降低了槍口初速，但是這依然是初速接近3.5馬赫的電磁步槍！即使是一般的tf也絕對不可能被擊中了之後還能一個利落的翻滾躲到掩體後面去！
「凌羽，你現在怎麼樣？」
韓飛的聲音適時地傳來，良好的降噪系統讓他能夠在密集的導彈爆炸中聽清凌羽的聲音。
「我*操沒辦法和這個機娘打下去了！至少在我也找到重火力之前。」
凌羽狠狠地咬了咬牙，然後轉身，躲過電磁步槍密集的射擊，撞開前方的一道防火門就衝了出去。
「控制台被毀了，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前往備用控制中心，打開一回路的注水系統。」韓飛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安全殼已經開始融化了，沒時間了！」
「這樣不行，我們不能跟著馬歇爾的步調走。」
凌羽一邊飛奔著，但是卻提出了不同的建議，「我們能想到的，馬歇爾一定也能想到，備用控制中心不一定靠譜，而且馬歇爾很有可能就在那裡！」
「所以你的建議是？」
「你不要告訴我這東西沒有手動啟動的方法，」凌羽一個急剎車鑽進一條小巷，追在身後來不及轉彎的導彈撞擊在了正面的牆壁上，引發了劇烈的爆炸，「關鍵是馬歇爾，在他的位置明確之前，我都沒辦法和這個該死的機娘放手一搏！」
凌羽顯然說出了關鍵，如果正面全力以赴和露易絲交戰的話，凌羽是有很大把握擊敗對手的，但是在這種火力強度下，自己也不能保證一個良好的戰後狀態，考慮到馬歇爾的強大力量，凌羽必須保持良好的狀態才行。
「所以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現在挽救反應堆有兩個辦法，要麼是我從這邊打開一回路的主要水泵，要麼是有人想辦法恢復本來作為備用設備的安注系統對吧。那麼馬歇爾也就只有可能在這兩個地方之間才對！」
「理論上講……是這樣。」韓飛沉默了一下，「你打算怎麼辦？」
「婕絲和核電工程師團隊到了沒？！」凌羽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方案。而是先詢問了婕絲的位置。
「我們到了！老闆！我正在向你移動，你堅持一下！！」
終於，聽到婕絲的聲音讓凌羽微微安心了一下——就像這個女孩所堅信的正義一樣，她可能會遲到，但是絕對不會缺席，在你需要她的時候，她就一定會給你最重要的幫助！
躲過一串從背後射來的子彈，似乎是因為導彈無法補給。露易絲已經開始節省導彈的使用。
「聽我說，婕絲，先不要管我，帶工程師去安注系統，想辦法讓安注系統上線，如果馬歇爾在那裡，你必須不計一切代價拖住他，我很快就到，明白嗎！」
「交給我了，老闆！」婕絲的聲音依然是自信滿滿。「但是如果馬歇爾在備用控制中心，那你一定不要戀戰，安全第一！」
「我沒問題！」凌羽抬起頭四下張望了一下。剛才他經過的地方，牆上有一張平面圖。
凌羽吸了一口氣，而後按動了耳麥，「地方到了，也差不多是時候收拾掉後面這個傢伙了。」
「凌羽，等等，你該不會想……」
「沒問題的，韓飛，交給我吧！」
凌羽切斷了通訊。而後掏出謎團匕首，下一秒。一個x型的切痕出現在了凌羽面前的安全門上，飛起一腳將安全門踹飛的凌羽。鑽進了一間閃爍著紅燈的房間。
十秒鐘後，靠著背後所剩無幾的噴射追趕著凌羽的露易絲也衝進了房間。
「差不多，也做個了結吧，機娘小姐。」
凌羽喘著粗氣，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滲出的汗珠，露出了一個微笑，掃視了一眼兩人周圍堆滿的各種滅火裝置。
消防物品儲藏室，任何火器的禁區。
***
「看起來，這批藥的綜合效果，比我想像的要好的多。」
同時，核電站外部的一個冷卻塔上，馬歇爾.科洛納依然穿著那身休閒西裝，一邊調整著臉上眼鏡的放大倍數，在他視野的盡頭，是林亦風的黑色動力裝甲，以及和林亦風纏鬥的另一個tf。
原本四個人的小隊已經被幹掉了三個，其中兩個是被林亦風用機械臂固定住，而後被陸希藍打掉腦袋的，而另外一個則是因為林亦風切斷了一根蒸汽管線的閥門，被嚴重燙傷後沒來得及修復就被黑色動力裝甲一刀將腦袋劈了個對半。
「主要問題還是集中在再生時間上，目前平均的再生時間大概需要一分鐘，如果數量沒有壓倒性的優勢，那麼在再生的這個階段很容易被對手直接補充攻擊死亡。」
「另一個問題就是……時間……」
馬歇爾低頭看了一眼手持式探測器上顯示的數字，鮮紅色的倒計時只剩下了一分半鐘。
「看來已經有老鼠潛入備用的指令室了，露易絲沒能來得及破壞那裡啊。」突然，一陣蜂鳴從馬歇爾的手中傳來，他低頭看了看露易絲傳回來的數據。
備用指令室位於地下，馬歇爾一開始是打算在關閉了供水後破壞那裡的，但是到了才發現那裡經過高強度的反爆破加固，馬歇爾缺乏足夠的攻堅設備來打開那裡，然後凌羽又馬上趕到，所以只得先放下。
看來現在，自己的這個瑕疵已經被凌羽注意到了。
「算了，我親自去處理那邊，傑西卡，這邊就交給你了」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用來防止空中偵察的光學迷彩偽裝布，而後轉過頭，看了看一個正抱著掌上遊戲機玩個不停的女孩，指了指地面上的黑色裝甲，「拖住他一會兒，然後就自行撤離好了。」
「好。」大約二十歲剛出頭的女孩子戴著眼鏡，穿著一身白色鑲邊的英式女子校服，下身穿著格子短裙，黑色的絲襪和方頭制服鞋——這個搭配怎麼看都不像一個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襲擊者，她皺了皺眉，有點不太情願地暫停了掌機遊戲，而後將遊戲機小心的收起，「那爸爸你多小心。」
「嗯。」
馬歇爾伸出手，摸了摸少女水藍色的長發，而後掀開偽裝布，雙腳一蹬，混凝土的冷卻塔上留下一個半米大的龜裂，直接飛出十多米，衝向了隔壁冷卻塔上的紅色動力裝甲！
正在瞄準的陸希藍在警報響起的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但是當她剛對著空中落下的男人舉起步槍的時候，就感到一陣巨大的撞擊力砸中了她的胸口，少女連同機甲被直接一拳打飛，能夠正面抵擋坦克炮直射的主裝甲被一拳砸爛，露出了裡面藍色的剪切增稠凝膠和白色的動能吸收泡沫。
少女狙擊手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被打飛出十多米，直接撞斷高強度合金製成的圍欄，從高高的冷卻塔上直接摔落！
「陸希藍！」
突然發生的襲擊讓林亦風也愣了一下，事實上，林亦風正在驚訝於面前正在和自己交手的tf突然鮮血狂噴倒地不起，而後緊接著就看到被重重打飛落在地上的陸希藍，他抬起頭，甚至沒有看到襲擊者的影子。
「這種攻擊……！」林亦風啟動噴射迅速衝到陸希藍的身邊，掃視了一下女孩胸口的損傷，微微皺起眉頭，而後幫助對方啟動了生命維持系統。
但是下一秒，他手上的動作就停下了。
他轉過頭，看到一個穿著英式校服的女孩，正在向著自己走來，女孩低著頭，正在將披肩的水藍色長發在腦後紮起，那個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女孩一樣，沒有任何特殊。
普通人？
林亦風下意識地舉起劍，而後低頭看向頭盔面板，動力裝甲的頭盔屏幕上顯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非tf。
「怎麼回事？」
林亦風呢喃了一句，雖然系統給出這樣的答案，但是林亦風依然保持著戒備——系統會出錯，但是他多年來的戰場直覺不會。
少女抬起頭，她的整張臉都被一個銀色的面具所遮擋，而奇怪的是，面具上還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鏡。
而後，少女就抬起手，摘掉了眼鏡
下一秒，林亦風突然感到了一種撲面而來的壓力，彷彿是為了印證這一點，整個動力裝甲內就充滿了刺耳的報警聲！
對方確確實實，是一個tf！
但是這個時候，林亦風已經來不及考慮之前誤報的理由了。
因為女孩已經直接衝到自己面前，一拳砸了過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三十六章 壓力殉爆
「……我們已經收到了確切的消息，法蘭西地區最大的能源公司，ecc能源公司的董事長已經在紐約被逮捕，雖然官方沒有給出具體的理由，但是聯繫到仍在發生的巴黎襲擊事件，我們不得不做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慄的推測：ecc能源公司很可能勾結aca製造了針對巴黎的襲擊事件。因此消息一出，ecc公司的股票立即跌停，但是更重要的是，ecc目前還掌握著數個位於歐洲的核電站，它們的狀況是我們極其關心的……」
——同盟星空電視台
***
「你應該也知道我的身體素質吧，這種壓力爆炸之下，我不一定會有事，全身裝滿炸彈的你就不一定了。」
凌羽將手中打空子彈的m66手槍甩手丟到一邊，逃命的過程中，凌羽並沒有停止干擾射擊，終於打空了最後一個彈匣，不過青年卻沒有焦急的意思，而是左手背在背後，看著對面的少女。
露易絲咬咬牙，環視了一下周圍——堆滿牆角的充滿高壓的手提式滅火器和另一側牆角的巨大的充滿液氮的高壓鋼瓶，此外掛在牆上的全封閉式防火服背後充滿固態氧的氧氣瓶。
這房間簡直就是一個爆炸物囤積所！怪不得要用軍火庫級別的防爆門以至於凌羽也要用匕首切割後才能打開。
更可怕的是，這個消防站明顯是幾十年前修建的，雖然消防器材更新了不少，但那個鏽跡斑斑的高壓鋼瓶能防住多少破片而不爆炸鬼才知道！
露易絲沒有任何猶豫，第一反應就是雙腳向後一蹬試圖倒退離開這個房間。
只要讓她離開這個房間，這裡就是凌羽的墳墓！
然而凌羽是絕對不會讓她這麼做的。
腳尖一點，凌羽瞬間達到速度強化的巔峰。宛若一道黑色的閃電衝向露易絲。
露易絲毫不猶豫地舉起了左手，電磁步槍或許有可能誘爆鋼瓶，但是初速小得多的霰彈槍則絕對不可能。何況這個角度，即使是射失。背後也是天花板。
但是凌羽卻直接左手從背後拿出了一個滅火器，對準了露易絲！
這個混蛋手怎麼這麼快？！
露易絲幾乎來不及醞釀這個念頭，但是她沒意識到的是，這裡既然是凌羽有意埋下的陷阱，那凌羽必然是早有準備，事實上，凌羽在進門的瞬間，就已經順手牽羊了一個看起來最新的鋼瓶。
「砰——」
然而露易斯還是發射了霰彈。因為凌羽手中的鋼瓶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被一擊爆炸的樣子，在她看來，凌羽這個時候應該拿一個最破的鋼瓶衝著自己丟過來，讓自己投鼠忌器才對！
但是凌羽走得完全是另一條思路！
青年右肩微微一沉，讓獵鹿彈擊中自己，高速衝刺下的他在空中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卸除了力道，而後一個反轉，舉起滅火器，對準了露易絲的雙腿！
消防泡沫瞬間噴湧而出，阻塞了露易絲腳上的噴射火焰。為了避免爆炸，噴射口自動關閉，失去了推力的少女也失去了平衡。向後倒去的瞬間，背後的噴射口又淹沒在了厚厚的消防泡沫中。
露易絲悶哼一聲，失去了推力輔助動作又雙腳懸空的tf被身上沉重的裝備壓得重重摔倒在了滿地泡沫裡！
但是凌羽手中的泡沫滅火器不斷地噴向倒在地上的少女，雖然把這種惡臭的液態產品噴向這麼一個漂亮女孩多少有點殘忍，不過考慮到剛才這丫頭完全是想要自己的命，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凌羽的另一個用意，也是要利用無孔不入的消防泡沫，毀掉露易絲身上的這身機娘裝備！
你可能是防彈的，但是這麼多接口。絕對不可能是防水的！更何況是絕緣的阻燃泡沫！
一道銀色的光芒劃開飛散的泡沫，將凌羽手中的鋼瓶直接切開。凌羽一個翻身，躲開所剩無幾的壓力瓶的爆炸。反手摸出了背後的匕首。
露易絲已經脫掉了那身如同軍火庫一樣的裝甲，連電磁步槍也丟掉了，此時此刻的少女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斜馬尾，戰鬥服，合金劍，外加左手的霰彈槍。
「現在才叫tf之間的戰鬥。」
凌羽看著被白色的泡沫噴了全身的露易絲，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衝了上去。
***
「情況怎麼樣！」
與此同時，婕絲.美諾和另外兩名剛剛從巴黎戰區抽身的tf，作為第一批增援部隊，正在護送著一隻由七名核電專家和二十四名消防員組成的隊伍，核電專家的情況還相對好一點，消防員們則是明顯臨時從巴黎火線上拉下來的，不少人臉上還佈滿著煙熏的痕跡，甚至還有一個人的消防頭盔下露出了淺淺的白色繃帶。
「奇怪，這些數值不正常，怎麼會這樣。」
一名核電技術專家正趴在控制台前，不斷地敲擊著鍵盤，「數值看上去都正常，但是為什麼堆芯水位沒有上升，水泵應該也開始工作了啊！」
另一名核電專家點了點頭，安注系統的水泵巨大的轟鳴在這裡一清二楚。
突然，那名帶頭的消防員上前一步，擠開人群，走到管線旁邊，先是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一根水管，而後摘掉頭盔，露出滲出紅色血跡的白色繃帶，閉上眼睛傾聽了一會兒，然後就掄起了手中的消防斧。
「你瘋了！」
第三名核電專家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安注系統的一根輔助水管，沖上前就要攔住他的時候，婕絲突然一把抓住了這名核電專家，看著大約四十歲的消防員一斧頭砍在了水管上！
當大家都等著看噴灑出來的水流的時候，水管上黑色的裂口卻完全沒有反應，就如同一個保持著嘲笑的嘴巴。
「別忙活了，這個系統根本沒水，看這樣子放了最少有三十年了。」老消防員搖了搖頭。繞過核電專家轉向了婕絲，「現在只能靠副控制室的閥門了。」
「可是……這系統。」核電專家還想說什麼，但是馬上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還不明白嗎？！該死的資本家！為了省錢根本就沒有修復安注系統！！」
消防大叔一拳砸在水管上。直接說出了真相！
公司根本就在造假！維護記錄，測試運行。甚至連安注系統本身都是假的！
「我死都不會放過ecc的！」帶頭的核電專家轉過頭，一樣看向婕絲，「現在只能依靠你們了！」
「只能靠主冷卻設備了嗎？那就跟上，我現在把這個情況向上匯報！」
話音未落，一陣劇烈的爆炸聲從房間外傳來，婕絲飛快地衝出房間，就看到了遠處爆炸的煙塵。
***
「133機動部隊遭到強力tf攻擊，正在苦戰。」
「該死的ecc。他這是要害死全歐洲的人！」
伊卡洛斯在收到婕絲信息的瞬間，cic的通訊參謀也將133隊遇到的困境匯報了出來，哈羅德總統沒有猶豫太久，正準備下命令的時候，通訊參謀又叫了起來。
「133機動部隊的通訊，表示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增援，現在的主要目的是防止堆芯融毀！」
「真不愧是鐵血軍人世家出身，」話不太多的國家安全顧問夏勳輕輕地感慨了一句，而後看向了總統，「那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凌羽和婕絲.美諾身上了。」
「通知林亦風。不計一切代價拖住他面前的tf，」哈囉德一甩手，「讓凌羽不要再留手了。整個歐洲就寄託在他身上了！」
「明白！」
***
「該死！」
就在凌羽閃開露易絲的長劍，一拳將對方打進牆裡的時候，哈囉德的命令和婕絲的報告同時傳到了他的隱形眼鏡裡。
沒有了重火力的支撐，原本在米蘭的時候就和凌羽不相上下的露易絲已經完全不是凌羽的對手，然而考慮到馬歇爾的存在，凌羽的策略還是以避免受傷為主。
但是他必須改變計劃了。
青年沒有任何猶豫，反手一把掐住對方的脖子，用力一捏，少女的脖子卻只是輕微地發生了變形。
強化過了嗎？凌羽不得不放棄了掐死對方的計劃。鬆手重新發力，硬吃了對方一劍。而後一擊膝撞轟在了少女的腹部。
「沒辦法了！」
只要給他十五分鐘，凌羽是有把握殺死面前這個女孩的。但是似乎每一次幸運女神都會站在對方那邊，所以凌羽只能補上一拳，將對方的肋骨打斷，而後任由對方的長劍刺穿自己的小腹，掐著少女從旁邊的窗戶裡扔了出去。
這裡是四樓，而凌羽已經感覺到對方被自己打斷的肋骨刺進了她的肺部，這樣的傷勢雖然完全不致命，但是會對tf的行動能力產生比較明顯的影響。
能拖一點是一點吧。
「反應堆的溫度已經達到了兩千度，安全殼已經確定被燒穿，反應堆壓力值已經到達臨界點，如果你不快點，我們就只能打開洩壓閥了！」
「我知道了！」
打開洩壓閥，滿載輻射的蒸汽就會被排放到大氣中，可以說對環境的破壞就已經造成了！但是不打開洩壓閥，反應堆整個爆炸的話，污染會更大。
「操操操！！」凌羽左手摀住小腹被露易絲刺穿的部位，在樓道間飛奔著，根據地圖上的提示，穿過那些熟悉的門庭和走廊，而後直接用匕首切開已經斷電的電梯門，一隻手拉住電梯繩，直接速降到了最底層。
踩穿電梯的頂蓋，凌羽沒有任何停留，就衝著站在走廊盡頭的男人衝了過去！
不用說，現在會出現在這裡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馬歇爾.科洛納！
沒有任何猶豫，凌羽帶著超過音速的速度，衝著面前的男人就重重的揮出了一拳！
而馬歇爾也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右腿後退一步，直接一拳對上了凌羽的拳頭！
「轟——」
空氣在兩人碰撞的一瞬間被劇烈地壓縮，而後爆炸開來，馬歇爾的右手手套瞬間破裂，連帶拳面上皮膚和肌肉都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而撕裂，露出了森森的白骨。
中年男子被擊退了數米，重重地撞擊在了身後的防爆牆上。
但是，凌羽卻更慘！
黑衣的青年被撞擊的衝擊力直接轟飛出幾十米，從備用控制中心的門前直接被打回了電梯間內，巨大的撞擊力讓電梯上方的線纜都砰砰啪啪的崩斷，如果不是這裡已經是最底層，恐怕整個電梯都要墜落下去！
「噗——」
凌羽勉強爬起身，而後噴出一口鮮血，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指縫緩緩滴落在地面上，而他微微垂下的右手因為風壓而劃出了一道道的如同刀割的口子，鮮血淋漓。
這力量……完全不在婕絲之下！
「……真不愧是一直能夠讓我感到麻煩的老鼠……」馬歇爾看了看自己右手指節上的森森白骨，摘掉眼鏡，丟到一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一直以來，你能夠這麼囂張的原因，並不是你很強。」
「而是因為你足夠渺小啊！」
馬歇爾右腳點地，向前猛衝過來，危險的感覺在凌羽的腦海中如同海嘯一樣爆發開來。
不能硬接！
凌羽一瞬間就做出了判斷，好在馬歇爾的動作雖然充滿了力量，但是速度卻不快，凌羽站在原地，在最後關頭一個側身，從馬歇爾的拳縫中鑽了過去！
彷彿空氣都被壓縮一樣，凌羽的動作在那一瞬間被「黏住」了不少，但是黑衣青年還是險之又險地擦著馬歇爾的身體躲了過去，然而就在他以為自己已經躲過的時候，馬歇爾突然反手一甩，用手背打在了他的臉上！
再次被打飛的凌羽爬在地上，被巨大的衝擊力拖行了數米才停下，他抬起頭，一道鮮血從他的左側額頭上滑下。
還好自己在最後的瞬間用額頭，而不是後腦接住了馬歇爾力量不大的隨手攻擊。
這只是隨意的一甩而已！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三十七章 鴻溝
「……緊急插播一條新聞！根據我們剛剛得到的消息，大約一個小時前，諾讓河畔核電站已經被同盟武裝部隊全部封鎖，大規模的居民疏散已經開始，根據周圍居民描述，那裡發生了激戰，而根據現場記者的實驗，空氣中已經檢測到了超標的核輻射，很明顯，aca已經襲擊了這個核電站，而根據專家的分析，這個核電站如果發生反應堆熔燬，後果甚至比直接遭到核攻擊更嚴重！！」
——同盟星空電視台：《巴黎危機》24小時全天候直播
***
「不要再派人進來！馬歇爾根本不是一般tf能對付的，來多少死多少！聽到沒有，除了婕絲.美諾，其他人都不要進來！」
凌羽一邊對著麥克風瘋狂地大喊著，一邊閃過馬歇爾的拳頭，從他第一次見到馬歇爾，兩人對了一拳之後，已經過去了七分鐘，但是凌羽卻已經能明顯得感覺到自己生存空間在不斷地縮小——馬歇爾的速度並不快，但是卻在慢慢地提升自己的節奏。
凌羽之所以這樣大喊的原因，是因為三分鐘前，兩個奉命增援的tf趕到後，幾乎是三招內就被打敗，一個被馬歇爾捏碎了腦袋，另一個被打斷了脊椎，倒在牆角生死不知。
馬歇爾.科洛納要比凌羽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大！任何人！
甚至，連凌羽的危險感知都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馬歇爾所在的方向，永遠是排山倒海的危險感，根本無法像平常一樣通過危險感判斷對方的動作。
「可是，凌羽，已經沒時間了！！」
左手擋住馬歇爾一記原地下劈的風壓，凌羽狼狽地連續向後翻滾起來。耳麥裡傳來韓飛的聲音，「我們必須打開洩壓閥了！」
「我知道！但是現在派tf下來都是死！更不要說沒有戰鬥力的工程人員了！」凌羽向左側一閃，躲過馬歇爾的拳頭。但是風壓依然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三條血痕，「婕絲還沒到嗎？！！」
「到了！老闆！」
話音未落。一個藍色的身影就從電梯間裡落了下來，而後沒有任何停頓，腳尖一點就衝著馬歇爾的後背揮出了拳頭！
「這樣人就齊了！」
馬歇爾冷哼一身，一拳逼退凌羽，而後轉過身，伸出左手，一把捏住婕絲右手手背的電熱刀，反手折斷。而後用另一隻手接住了婕絲的拳頭。
「有意思！」婕絲嘴角一挑，衝前一步站定，鞋跟的固定栓瞬間打開，而後一拳衝著馬歇爾揮了下去！
與此同時，凌羽也腳尖點地，手持微光匕首衝著馬歇爾的後背衝了上去。
「哈——」
但是馬歇爾卻只是得意的一笑，並沒有去接婕絲的拳頭，而是一個側身，從兩人的身側滑了出去，讓出了空間！
凌羽的匕首直接對上了婕絲的拳頭！
「你們啊。還是太嫩了。」
馬歇爾的聲音如同鬼魅一樣傳入兩人的耳朵。
該死！凌羽一咬牙，只能強行反身——婕絲被固定在地上，而且本身速度就不快。根本不能指望婕絲閃開自己！
微光匕首的刀鋒貼著婕絲的胸口擦過，凌羽勉強反身用背後撞向了婕絲，而就在兩個人相撞的瞬間，馬歇爾一拳直接轟在了凌羽的胸口。
一大口血湧入凌羽的氣管裡，讓他連發聲都做不到，肋骨斷裂的清脆聲音和隨之而來的劇痛讓他大腦幾乎沒辦法思考，而同時，婕絲腳下的雷克雅未克合金製成的鋼釘，也被瞬間拔起。兩個人就這樣被一拳打飛，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上。
「嘖——」
馬歇爾有些不滿意地甩了甩手。因為姿勢的關係，他並沒有辦法很好的發力。但是即使是這樣，這一拳也重創了凌羽，事實上，如果馬歇爾能夠發出全力的話，凌羽必死無疑！
「老闆！你——」
婕絲的聲音還沒問出口，凌羽就伸出手一把拉住婕絲的胳膊，而後指了指自己的頭頂。
核污染和堆芯。
婕絲瞬間就明白了被血嗆到的凌羽要說的東西，從她和伊卡洛斯同步的機械眼「空洞」上，那片紅色的區域正在以諾讓核電站為核心擴散開來。
「咳咳——風牆——頂不了太久——」
凌羽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而後扶著婕絲站起身，吐出兩口鮮血，重新看向了馬歇爾。
婕絲沒有猶豫，握緊右拳，再次衝了出去！
***
「『風罩』系統已經開啟，目前工作負荷33%」
伊卡洛斯上，中央指揮中心裡，哈囉德總統看了一眼左上角紅色的倒計時——那是堆芯溶穿反應堆下方安全層的倒計時。
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沒有馬歇爾的具體資料，但是凌羽和婕絲身上都有相應的生理監控裝置，在共享界面下，可以直觀地看到兩人的傷勢。
狹小的空間內，連增派援兵以人海戰術展開攻擊都不可能，洩壓閥已經打開，沒有繼續拖延的可能了。
「愛德華，轟炸機準備完畢了嗎？」
「沒有問題了，長官，轟炸機和護航機隨時可以起飛。」參聯會主席愛德華.查爾斯吸了一口氣，「超音速巡航的話，飛行時間大約是10分鐘左右。」
「讓加油機在巴黎東側上空待命，通知廠區內的tf和133機動部隊撤離……凌羽和婕絲.美諾，現在開始也可以隨時撤離。」哈羅德總統嘆了口氣，下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命令，以同盟現役轟炸機的續航能力，在巴黎上空盤旋一天一夜都沒有問題，「然後，起飛吧。」
「凌羽，核彈轟炸機在路上了。」
韓飛看著總統的背影，少有地咬了咬牙。而後嘆了口氣，按動了通訊按鈕，「不行的話。就馬上撤離吧！」
***
婕絲右手的金屬機械臂重重地砸在了馬歇爾的胸口，但是對方卻只是退了一步。連拉開距離都沒做到的少女騎士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拳轟在了左肩上！
清脆的骨折聲讓所有人都牙縫一涼，甩手將衝過來的凌羽打進前方的牆壁裡的馬歇爾硬吃了婕絲的一拳，而後一擊上勾拳直接將婕絲打到空中，緊接著一個下劈砸到地上。
從牆壁裡爬出的凌羽手中的微光閃過一個亮黃色的弧線，馬歇爾終於被逼退，沒能對倒在地上的婕絲施加追擊。
「還不錯，不愧是最強的機械系tf」。馬歇爾吐出一口血痰，而後冷冷一笑，「可惜你還是太嫩了。」
這是婕絲第四次被打趴下，馬歇爾輕輕地擦了擦拳頭上的鮮血——除了之前凌羽的紅色，現在又多了婕絲的紫色鮮血。
少女失敗的比凌羽要更快，原因在於少女並沒有相對的速度優勢，而當正面引以為傲的力量和對手平分秋色的時候，速度上的些許劣勢就會成為致命的弱點。
而馬歇爾.科洛納，就是擁有超越婕絲的力量，又有不輸凌羽的速度。近乎完美的肉體系tf。
婕絲勉強爬起來，她紫紅色的鮮血已經把胸口的藍色騎士裝浸濕，左肩一個明顯的凹陷讓她的左手只能軟軟地垂在身體的一邊。
相比其他的切割。和爆炸類的攻擊，馬歇爾這種超強度動能攻擊雖然並不容易徹底殺死一個tf，但是卻可以很輕鬆地癱瘓一個tf。
「其實，如果你們現在逃走的話，我也許心情好，不會追殺你們哦。」馬歇爾雙手背在背後，輕輕地整理了一下金色的短髮，「而且，你們肯定也知道。核彈就要落下來了，同盟高層已經對你們絕望了。如果現在不走，那恐怕你們只有和這座核電站一起陪葬的份了。」
「我的目的已經實現了。雖然這不是我的目的，但是堆芯融毀和核彈攻擊沒有太大的差別，」馬歇爾抬起頭，有點得意地陳述著，「怎麼樣，有沒有決定好，從哪裡逃走了？要不要我幫忙給你們規劃一下？綠色未來那些傢伙可是把核電站裡裡外外摸了個透哦。」
凌羽沒有答話，只是勉強直起腰，拖著稍微恢復了一點的身體，走到半跪在地上的婕絲身邊。
「還行嗎？」
「首席騎士的字典裡……咳咳……沒有不行兩個字。」
婕絲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凌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放在婕絲的肩膀上，然後左手按在了耳麥上。
「外面的突擊隊還在待命嗎？」
「tf已經撤離了。」一個有著濃重法語口音的聲音從耳麥裡傳來。
凌羽愣了一下，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tf是同盟政府的寶貴財產，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只有極小概率才能拯救的核電站而承擔被核打擊的危險。
「tf已經撤離了，但是我們這些志願者還留在這裡。」突然，那個聲音又出現了一次，「你們都沒有走，那就至少肯定還有一線希望。」
「多謝你們了，」凌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等下聽我口令，準備突擊。」
「怎麼，臨死還要拉別人陪葬嗎？」站在不遠處的馬歇爾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一分鐘之內就可以掃清那些弱小的普通人類哦。」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一分鐘了！」
話音未落，凌羽再次踮腳沖上，同時，舉起了傷痕纍纍的右拳，似乎是要和馬歇爾再次對拳一般。
「已經喪失理智了嗎？看來智力完全不及格啊。」
馬歇爾退了幾步而後站定，吸了一口氣，做好了對付凌羽的準備！
但是他卻沒有迎來凌羽的拳頭！
極速衝刺的青年在最後一瞬間突然改變了姿勢，用一個自己熟練無比的滑鏟一腳踹向了馬歇爾後面的右腳的腳踝。
「太天真了！」
雖然感到驚訝，但是這種程度的攻擊卻並不能真正傷到馬歇爾，中年男人右腳順勢一抬，躲過了凌羽的滑鏟攻擊。
但是下一秒鐘，異變突生！
本該在遠處的婕絲不知什麼時候衝了過來，已經到達了極近的距離！
馬歇爾沒有任何猶豫，單腳發力，一拳就打向了婕絲。
但是婕絲卻沒有硬接，而是一個翻身閃入了馬歇爾的懷中，做出了一個類似鐵山靠的姿勢！
本就受傷的左肩重重地撞在馬歇爾的胸口，用自己的傷口去攻擊對方的身體，這種近乎弱智的行為讓婕絲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無機的左眼飛快地閃過光芒，控制著婕絲體內的內分泌系統。
這種時候，即使是身體的自我保護系統，也要在機械系tf對自己身體的掌控下退避三舍！
這種攻擊完全傷不到馬歇爾，但是卻可以達成一件事。
讓馬歇爾的左腳，也離開地面！！
雙腳浮空！
再強的tf也不可能違背力學定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是，全身發力所需要的兩個最重要的條件——
雙腳著地和空間！
沒有任何猶豫，一個托馬斯全旋從地面上翻身而起的凌羽雙腳一點，直接撞在了馬歇爾的後背上，和婕絲一前一後夾住他的身體。
「嗨——！！！」
青年和少女不約而同地大喝一聲，夾著浮空的馬歇爾就撞在了牆角！
將他徹底固定在了牆上！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三十八章 傲慢
「……根據五分鐘前棱堡召開的媒體通氣會，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諾讓核電站確實遭到了襲擊，而同盟已經派出了一個代號為『棱鏡』的特殊小隊進行處理，同盟軍方的官員表示，這只小隊集中了他們最精銳的tf，並且還有騎士團的頂級戰力參與其中，目前諾讓核電站的情況已經在這支小隊的全面控制之中，疏散只是以防萬一，同盟政府表示將不計一切代價，絕對不會讓切爾諾貝利和福島核災難在法國地區重演……」
——星空電視台，現場直播。
***
「就是現在！突擊隊！！快！！！」
將馬歇爾固定住的凌羽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話音未落，電梯間的上面就垂下了幾根繩索，四五個消防隊員瞬間滑下，接住不太熟練的核電工程師，而後一起衝向了大門！
這些普通人，完全沒有懷疑下面是否還有危險，即使自己一方的tf剛剛還陷入苦戰，但是還是義無返顧地順著繩子滑了下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不只是因為頭上那枚隨時可能落下來的核彈——如果只是考慮自己的生死的話，這些沒有命令的普通人，早就可以逃之夭夭。
一切只是因為，不論是超越人類的超能士兵，還是手無寸鐵的核電工程師，都明白一件事。
巴黎還是可以拯救的！！
「你們！瘋了嗎？！」
馬歇爾終於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反手一手肘砸在了凌羽的背上。
「嗚哇——」已經重傷的青年噴出一口鮮血，但是頂著對方的手，卻沒有鬆開一絲一毫。
「別浪費時間！快走！」
一位核電工程師放慢了腳步，但是一個消防員伸出手，把他推到了門右側的電子鎖面前。另一位工程師則是等在了左邊的大門前。
「正在連接伊卡洛斯……已取得授權，允許通過。」
在馬歇爾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大門就這樣緩緩打開了。
「幾個月前。恐怕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逃走吧。」
背上吃了重重的一擊的凌羽低著頭。將嘴裡的鮮血吐出來，而後向前一步封住馬歇爾腿部的活動空間，冷冷地一笑。
「你想當英雄嗎？！」馬歇爾咬牙扭頭，看著頂住他後背的凌羽，「同盟絕對不會因為這樣就取消核攻擊的！」
「是啊，我想當英雄，」凌羽腳下發力，右肩緊緊地撞在了馬歇爾的背後。進一步封死他發力的可能，「當英雄怎麼能不付出代價，不承受點風險？」
「蠢貨！什麼英雄！」馬歇爾大喝道，他扭過頭，看著身後正在被消防員手動關閉的反tf防爆大門，「根本就是棋子而已，為了如此愚蠢的理由，就要搭上自己和身邊人的性命？！」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又或者無法使出全力攻擊定在自己背後的凌羽，馬歇爾一拳砸在了背靠著自己的婕絲的肩膀上。少女的鎖骨位置傳來一聲悶響，但是忍受著骨折痛苦的女孩沒有鬆懈，而是又向後退了一步。死死頂住了馬歇爾的身體。
「所以，就要當一輩子懦夫嗎？」婕絲的聲音顫抖著，但是卻帶著如同山嶽一般的堅定，「或許你可以強迫一個人去死，但是你永遠無法強迫一個人……去成為英雄！！」
「所以……我們早有覺悟！」
「混蛋！！」
馬歇爾終於憤怒了，他抬起手，一肘接一肘地砸在婕絲的身上，但是少女卻如同一塊被熔鑄在他身上的雷克雅未克合金一樣，如同冰島被億萬年狂風吹拂的冰山一樣。將馬歇爾火山爆發般的力量死死鎖住，紋絲不動。
馬歇爾轉為腳跟踹在凌羽的小腿上。同時反手用手刀砍在黑衣青年的脖子上，但是和少女一樣。這個幾分鐘前才決定成為英雄的青年，雖然在骨裂聲中嘴角滲出鮮血，卻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後退！
「為什麼不明白！你們根本是在被利用！在被出賣！那些無知的人究竟有什麼好保護的！那些該被自然淘汰的蠢貨……就該去死啊！！！」
「你們覺得你們可以永遠拯救他們嗎？！這些寄生在人類體系上的寄生蟲們，究竟有什麼值得你們去拯救！！」
「其實……和這些沒關係吧。」凌羽的聲音輕輕地，就像已經快要死掉一樣，青年鬆開了左手，而就在馬歇爾以為他會放棄的時候，一股滾燙的劇痛，就從他的後腰傳了過來！
「為什麼你可以殘暴，我就不能有傲慢啊！！」
凌羽狠狠地將三棱刺轉動了一下，帶著馬歇爾的鮮血拔出來，而後又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肩胛骨，飛濺出來的鮮血已經糊住了青年的雙眼，但是他還是再一次將匕首拔出來，帶著三千度的高溫，衝著馬歇爾的心臟刺了過去！！
「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憤怒，馬歇爾終於掙脫了束縛，將凌羽和婕絲甩開，在落地的瞬間，一個翻滾衝向了大門！
正在緩緩關閉的大門。
「來不及的，我算過了。」
馬歇爾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已經合攏的大門上，為了對付重型炸彈和tf專門製作的，特別加厚的合金防爆門，即使在面對馬歇爾的拳頭的時候，也不會有一絲動搖。
凌羽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轉過身，擋在地上的婕絲和對面的馬歇爾之間，他抬起頭，滿是自己和對手鮮血的臉龐上，突然露出了一個輕鬆的微笑。
「做英雄的感覺……真好。」
「其實呢，和這個傻丫頭不一樣，我根本沒想過我拯救的那些人，值不值得拯救。」
「就算是傲慢吧，我，只是喜歡這種拯救別人的感覺呢。」
你看到了嗎？凌羽說著。笑得更開心了，那半截兵牌在他的胸口輕輕地飄蕩了一下，彷彿是在傳達什麼聲音一樣。
你一定看到了吧。我也可以拯救別人了……很多很多人哦。
「那就帶著你的傲慢去死吧！！」
馬歇爾強忍著背後的疼痛，腳下發力。衝著凌羽一拳轟來！
然而，凌羽卻沒有動，只是舉著刀站在原地。
因為他的身後，還有必須要保護的東西！
「還沒到英雄的下班時間哦，老闆！」
就在凌羽準備閉上眼睛接受死亡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凌羽睜開眼睛，一個巨大的銀色金屬盾牌出現在了面前。頂住了馬歇爾的拳風，緊接著，馬歇爾的拳頭也重重地撞在了婕絲的十二邊型合金盾上！
只能抵擋小口徑武器的，厚度只有0.3毫米的合金盾只承受住了一秒鐘的撞擊，就被拳頭破開了一個口子——即使是史前文明原裝的金屬，也終究是金屬，是物理和材料學體系下的產物。
但是這面盾牌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它成功地吸收了馬歇爾的攻擊的所有動能，並且變成了電流，存儲在了婕絲的右臂中！
更重要的是。破損的盾牌如同一個夾子，卡住了馬歇爾的手臂！！
「就是現在！！」
不需要婕絲出聲提醒，凌羽已經一個閃身衝到了側面。散發著三千度高溫的匕首中的聚變電池，和它的主人一樣，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們一同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凌羽的匕首直接刺向馬歇爾的頭部，馬歇爾的右手被盾牌固定，只能將左手伸到頭部前方，這個動作讓微光匕首並沒有能夠刺中對方的頭部，但是高溫和利刃卻也讓馬歇爾的左手嚴重受傷。
凌羽一腳踹在馬歇爾的腰部，而後拔出匕首向後退了一步。將攻擊窗口留給了飛快收起盾牌的婕絲，騎士少女拖著已經骨折的左臂。鮮血淋漓的臉上掛著少有的憤怒表情，藍白金配色的騎士裝上。迸發出紫色和紅色的鮮血混雜而成的壯美的生命之花！！
「這就是……我們的正義！！」
翻身而出的凌羽的匕首，和婕絲攜帶著高壓電的拳頭，重重地擊中了馬歇爾的胸口，電池耗盡前最後的高溫；史前文明提煉的堅固金屬，巨大的動能以及狂暴的高壓電流一起轟中了中年男人的胸口。
這傾力一擊將他打到了走廊盡頭的防爆門上，巨大的衝擊力甚至讓防爆門都出現了一絲輕微的裂痕！
「凌羽！一回路水泵已經開始工作！反應堆壓力正在降低！外圍部隊正在關閉安全閥！！」
似乎是為了給凌羽和婕絲這一次完美的合作反擊一個獎勵，韓飛的聲音適時的從麥克風裡響起，凌羽伸出手，一把扶住前傾的婕絲，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扶持著，靜靜地看著遠處的馬歇爾。
「凌羽，已經確定反應堆溫度正在降低！距離溶穿基座的安全線還有一段，按照現在溫度降低的速度，我認為已經可以宣佈警報解除！」
「安全閥已經關閉，正在評估洩壓造成的環境危害，但是無論如何，都絕對比反應堆溶穿或者核攻擊要小得多！！」
「凌羽，婕絲.美諾，我是同盟總統史蒂夫.哈羅德！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還很危險，但是我們已經派出了所有的突擊隊，你再堅持一下，三分鐘內就可以到達你所在的位置！他們將不惜一切代價全力營救你們。」
「其實，如果你現在逃走的話，我們也許心情好，不會追殺你哦。」
凌羽抬起握著匕首的手，用虎口的位置，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而後原封不動的將這句話，返還給了對方。
就在韓飛的第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凌羽就將麥克風轉到了功放模式，後面的每一句話，還有總統的中氣十足的命令，在狹小的空間中不斷地迴響著，傳入走廊另一頭的馬歇爾的耳中。
威嚇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在拯救了整個巴黎的現在，哈羅德總統即使出於政治需要，也不可能放棄凌羽和婕絲，而在兩人幾乎已經徹底失去戰鬥力的現在，這是保命的最好辦法。
熱血和弱智從來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詞。
「凌羽是吧，我記住你了。」馬歇爾緩緩地站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有你的傲慢。」
「奚聽尊便。」凌羽從來都不是嚇大的，微光匕首在他的手中打了個轉，被裝回刀鞘裡，「幫我轉告查爾.皮埃爾，『海森堡』的事情，是私人恩怨。」
「有意思。」馬歇爾冷冷一笑，抬起手，一拳將旁邊的一塊金屬牆壁砸開，縱身跳入了錯綜複雜的管線當中。
「呼——」
在馬歇爾離開後，凌羽還保持著這個姿勢，直到過了足足三分鐘，青年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贏了。」
婕絲用機械的右手勉力衝著凌羽做了一個v字的手勢，而後，兩腿一軟，向著前面倒了下去。
「喂！沒事吧！」
凌羽一把攬住婕絲的身體，但是沒想到，自己腳下一軟，被婕絲帶著倒在了地上。
「噗——原來老闆你也不行了啊。」
婕絲有點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看著躺在身邊的凌羽，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說起來，這種時候，不應該都是男主角公主抱著女主角，然後走出去，一片朝陽嗎？」
「當主角太難了……下次吧。」
凌羽無奈地發出了一個哼聲，而後沉沉地閉上眼睛。
不過下次，我會成為主角的。
***
「那小子……還真做到了啊。」
羅根.克雷格躺在擔架上，右手握著透明的手機，看著韓飛發給他的聯絡，輕輕地笑了一下。
「不要再看了啊！趕緊閉上眼睛休息！」
站在旁邊的琳妮雅一把劈手奪過羅根手裡的手機，而後從旁邊的醫藥箱裡，拿出一根針劑，「你還要不要命啦！」
「唉，為什麼都是從騎士團出來的人，你就一點都不溫柔呢？」羅根嘆了口氣，然後劇烈地咳嗽了一陣——金髮青年現在的狀況，可是要比凌羽慘多了，整條左腿膝蓋以下被徹底砸斷，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刀傷和彈孔讓人實在不知道他哪兒來的精神開玩笑。
「我現在真想一刀插死你！」琳妮雅毫不溫柔地將手中的注射器插入羅根的脖子，「快死吧快死吧，誰心疼你。」
「我賭你心疼，對不對，騎士小姐。」
羅根舒了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已經從雲霧中露出的藍色天空，而後閉上了眼睛。
「蠢貨。」
琳妮雅嘆了口氣，不過不知道藥效已經發作的羅根，有沒有陷入沉睡而沒聽到這句不算是拒絕的話。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一百三十九章 燈火之城
「……這是一個值得歡慶的時刻！雖然巴黎尚在宵禁之中，但是就在五分鐘前，『棱堡』已經發佈官方聲明，宣佈諾讓核電站危機已經徹底解除，儘管對環境的影響還在評估之中，但是已經有相關專家表示並未達到『災害』等級，再加上一個小時前宣佈巴黎地區主要戰鬥結束的訊息，我們可以認為此次巴黎危機已經平安度過。而毫無疑問的，根據各個渠道傳來的消息，將巴黎甚至整個法蘭西地區從這次危機中拯救出來的，正是同盟第191機動部隊，『棱鏡』小隊，這支活躍在巴黎危機中的頂級精銳部隊在隊長凌羽的帶領下，創造了奇蹟，拯救了數以千萬計的人，雖然官方暫時還沒有披露這支小隊的具體信息，但是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相關的資料……」
——同盟自由電視台。
***
「婕絲？」
凌羽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個金屬的頂棚。
這應該是一輛醫療救援車吧，凌羽這樣想著，輕輕地扭動了一下腦袋，呼吸的時候胸口還會傳來一陣陣疼痛，但是已經比剛才好受多了。
婕絲肯定也沒事吧，凌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抬起手，摘掉了氧氣面罩，他從來都不明白為什麼一個罩子會讓人更好的呼吸而不是把人憋死。
「醒啦？」
車門被人拉開，出現在凌羽面前的竟然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安德森.李。
「別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你的那些親友不是臥床不起，就是還在照顧別人。」
安德森走進醫療車裡，而後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張凳子上，「感覺如何。巴黎的救星？」
「還不是差點吃了個核彈。」凌羽苦笑著搖搖頭，而後抬起手制止了似乎想要解釋什麼的安德森，「沒事。我只是開個玩笑，那種情況下你們是對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要是不成，豈不就是巴黎的罪人了。」
「英雄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安德森從胸口摸出一根香煙，「不過我看你似乎樂在其中。」
「只是想起來了一些……過去的事情而已。」凌羽抬起左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的兵牌，「不過確實，我似乎第一次發現耍帥逞英雄是我很喜歡的一項工作。」
「我倒是不介意同盟多幾個你這樣的英雄出來。」安德森拿著香煙叼在嘴裡，但是卻沒有點燃。「那樣和aca的戰爭就可以早點結束了。」
「說起來，你怎麼在這裡。」凌羽還不知道苦逼的安德森被他的局長大人一屁股從伊卡洛斯上踹了下來，「你不是負責協調聯絡嗎？」
「負責協調聯絡的人可是總統大人，哪兒有我說話的份。」安德森叼著煙，攤了攤手，「不過這次你可真是……成為英雄了啊。」
「怎麼說？」凌羽挑了挑眉毛，「總統打算給我發個勛章嗎？」
「你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安德森瞬間擺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你難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你要求一個……失血過多，重度昏迷，腹腔貫通傷。肋骨骨折，胸骨骨裂，右臂骨裂。血胸外加脊椎裂縫的人怎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凌羽扭過頭，看了看自己床頭的電子病歷卡，不過青年也被一長串診斷報告嚇了一跳，原來自己傷得這麼重？
不知道婕絲怎麼樣了。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吧。」安德森搖搖頭，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總統現在正在飛往地球的穿梭機上，國會在十五分鐘內批准了給你頒發自由與榮耀勛章的決定，總統在登上穿梭機前一個簡短的記者招待會上表示要給你親自頒發勛章，現在特勤局巴黎分部的所有特工。還有武裝警察，以及從周圍軍事基地抽調出來的上千名警衛在這個醫療區周圍構築了四道防線。就是因為大家一致同意要讓你們睡個好覺。」
「為何睡覺還要構築防線……」凌羽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找個隔音艙關起來不就完了？」
「大哥。你是真的不知道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有多恐怖嗎？」
安德森從西裝的胸口口袋裡掏出一個電子板，「過去的四個小時裡，我們抓獲了十三名擅闖軍事禁區的記者，擊落了7架無人機，查獲了四個試圖使用偽造身份識別信息的記者……」
「就連我進來也接受了7層身份驗證，有總統直接授權才進來的，」安德森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顯然頭疼不已，「所以我早說了我恨新聞自由。」
「等等，為什麼突然之間全世界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凌羽愣在了床上，「據我所知核電站被襲擊是保密的啊。」
「襲擊被阻止後就不是保密的了。」安德森露出一個「你認命吧」的壞笑，「畢竟，巴黎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政府需要轉移民眾的視線，沒有什麼比一場被阻止的末世危機，和一個冉冉升起的救世新星更吸引人的眼球的了。」
「巴黎的情況如何了？」凌羽閉上眼睛，開口發問。
「火勢已經全部控制住了，所有的爆炸物警告也都解除了，但是宵禁和戒嚴還沒有解除，警察正在搜捕潛逃的恐怖分子，」安德森嘆了口氣，「大概有七千人在襲擊中直接喪生，此外超過兩萬人受傷，財產損失……只能說是天文數字了。」
「你不會讓那些傢伙跑掉吧。」凌羽的手不自覺地抓了抓床單，而後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安德森。
「安全局局長已經引咎辭職了，目前安全局只負責審訊和甄別，其他的工作特勤局已經接手了，不過你就不擔心我們權勢過大嗎？」安德森努力地想要讓房間裡的氣氛不要顯得那麼沉重。
「那是總統該操心的事情。」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再說安全局肯定也不會就這麼關門大吉的，說不定正好是個改組的機會。」
「求之不得。有人來分擔正好，」安德森收起電子板，哈哈一笑。「我覺得如果這樣驚險的情況再多來幾次，我的心臟可就不行了。要知道，我當時也是在發電廠周圍的臨時指揮部，很多人都沒有撤離。」
「我該說謝謝信任嗎？」凌羽搖搖頭，苦笑一下。
「不用給我道謝，職責所在，真正信任你的人是堅持到最後的核電專家和消防員。」安德森把煙從嘴裡取下來，放在桌子上敲了敲，「他們可是確切地接到了撤離命令的。」
「這就是我喜歡當救世主的原因。」凌羽輕輕地裂開嘴笑了。「想抽就抽唄，看把你憋得。」
「不可以哦，老闆。」
車門被再一次拉開，伴隨著無比熟悉的聲音，凌羽終於見到了那個自己一直擔憂著的身影——不過少女此時已經脫掉了藍色的騎士裝，只穿著白色的緊身衣，左臂被夾板吊在身體的一側，金色的頭髮也被紮成一個馬尾，甚至連劉海都被捲起，以方便在額頭上纏繞繃帶。
「喲。婕絲，你還活蹦亂跳的啊。」
凌羽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直起身，衝著婕絲揮了揮手。而後轉頭看向安德森：「我說你能不能叫醫生來把這些礙事的東西拆掉啊，這都快八個小時了，我又沒有什麼致命傷。」
「我可沒這個權限，」安德森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手勢，「現在你的一舉一動都得總統點頭……不過話說回來，婕絲你怎麼從床上跑下來了？」
「那當然是因為我來了啊。」
一個男聲從婕絲的身後傳來，少女禮貌地一個側身讓出了通道，露出了同盟總統史蒂夫.哈羅德的面孔，「怎麼樣。我們的大英雄。」
「呃……總統先生，」凌羽抬起手。想要衝著這個即使是在電視上也沒見過幾面的總統敬軍禮，但是又拿不準自己是不是軍人。於是只能甩了甩手。
「不用介意，我看過你的檔案，你不太喜歡在同盟軍隊中服役。」哈羅德總統輕輕地笑了笑，「不過這些事情等你康復之後再說吧，你大概有三天左右的休息時間，之後會有很多工作等著你的。」
「很高興你們終於開始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不過如果能夠在幾個月前這麼想就好了。」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過還是給足了總統先生面子，「這只是個開始。」
「我們明白，總之，一切等之後再說吧。」或多或少哈羅德還是有點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而後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我們的同盟大英雄，我之前答應你的條件，你想好了嗎？」
「問你要錢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今年給克洛諾斯公司最大限度的稅收補貼吧。」凌羽聳聳肩，「畢竟同盟陣亡軍人補貼基金是克洛諾斯在運作。」
「這是應該的，這一次，克洛諾斯公司也幫了很大的忙。」哈羅德點點頭。
「對了，赫麗斯怎麼樣了？」凌羽突然抬起頭，看向了婕絲。
「她沒事，不過累壞了，估計還在呼呼大睡呢。」婕絲伸出機械右手輕輕擺了擺，「畢竟晚上是大人的時間嘛。」
「啊，說到這個。」凌羽揉了揉腦袋，「總統先生，我還有個私人請求。」
***
「鷹眼04，鷹眼04，這裡是馴鹿01，我們正在進場。」
「收到，馴鹿01，這裡是鷹眼04，空域安全，可以投送包裹。」
「馴鹿01收到，完畢。」
夜幕下的巴黎，即使遭受了重創依然一片燈火通明，在這座燈火之城的上空，四架fa-171多用途戰鬥機以護航隊形散開，露出了身後的一架傾斜旋翼運輸機。
懸停好的運輸機機艙如同花瓣一樣打開，而艙門的前方，則是燈火通明的埃菲爾鐵塔。
「到了，小心點。」
已經換上了黑色衣服的凌羽跳下運輸機，落在景觀平台上，而後向上伸出手，接住了左手不便的婕絲。
「我沒關係，老闆~」婕絲握著凌羽的手，穩穩落地，而後轉身，衝著運輸機轉了轉手指，飛行員伸出一個大拇指，而後合攏艙門加力離開。
「真不敢相信，我們上午剛剛來過這裡。」
運輸機剛剛飛走，凌羽就拉著婕絲走到了景觀台的欄杆邊，青年感受著吹過他面龐的春夜清風，深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樣，這個時間，景觀平台可是不開門的，算是我給你包場了哦。」
「我就知道老闆你最好了！！」
婕絲伸出手，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凌羽的肩膀，「怎麼樣，漂亮吧！」
「嗯……」凌羽拉住婕絲從背後挽過來的手，望著面前宛若星辰的城市，突然，他有一點明白婕絲為什麼會那麼激動了。
這就是他要守護的東西，或許不只是他一個人，但是他將會成為一份子。
去守護一種文明。
「對了，老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突然，婕絲轉過身，走到凌羽的身邊，「閉上眼睛。」
「好。」
凌羽輕輕一笑，轉身對著婕絲，而後閉上了眼睛。
再下一秒，他就感覺到，面前的少女撲進了自己的懷裡，用自己的雙唇貼住了自己的唇。
一秒鐘的驚訝後，凌羽因為驚訝而睜開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混雜著無奈和幸福的笑容。
1%的無奈，和99%的幸福。
再也不需要猶豫，伸出手，青年就這樣抱住了面前的少女。
「生日快樂，凌羽。」
在時針和分針在午夜十二點重合的最後一秒，婕絲輕聲的呢喃終於讓凌羽記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但是，即使指針重合而又再度分開，黑衣的青年和騎士少女依然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在巴黎輝煌的燈火下。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章 授勳（上）
「……授勳儀式將在今天上午，在巴黎的著名景點戴高樂廣場舉行，雖然依然有批評人士認為此時舉行授勳儀式是對死者的不敬，但是網絡調查顯示超過95%的巴黎居民支持這次授勳儀式，他們大部分已經知道了他們曾經一度處在多麼危險的核污染邊緣，同時也記住了那個拯救他們的名字——第191機動部隊，『棱鏡』小隊，在稍後的節目裡，我們將為您介紹這支隊伍的前世今生，以及和著名的楊成澤將軍一樣，有著從海森堡事件走出的傳奇經歷的隊長，凌羽少校！」
——同盟星空電視台，獨家現場直播專題節目《巴黎的新生》，此節目同盟地區收視率峰值超過34%。
***
「到最後還是得穿上這身衣服啊。」
凌羽一邊費力地調試著自己的領帶，一邊嘆了一口氣，他努力地想要把領帶擺放到一個看起來不那麼像醉鬼的位置，但是怎麼都做不到。
笨蛋，蹲下來。
凌羽面前的鏡子上突然出現了一行字，這鬧鬼一樣的內容把凌羽嚇得後退了一步，而後他才想起來，這個不是一般的反射鏡，而是類似攝像頭原理的電子鏡。
換句話說，坐在身後長沙發上那個舔著甜筒的女孩也是可以入侵的。
「你這個造型還真是反差啊。」凌羽轉過身，輕輕地苦笑一下，而後看著穿著一身同盟宇宙軍黑色中尉軍服的赫麗斯把最後一口甜筒塞進嘴裡，而後從沙發上躥下來，走到自己的面前，伸出手，開始熟練地整理領帶。
凌羽最後還是變成了現役同盟少校。隸屬於一個陸軍的秘密單位，這個秘密單位「棱鏡」是總統許諾中全力支持的，由凌羽擔任實際領導。追查aca「燭蠟」行動的單位，當然。為了政治的需要，這個組織被提前成立了一個月左右，畢竟，拯救巴黎這麼輝煌的功績不可能落在一個走私販身上，哪怕是克洛諾斯傭兵也不行，軍方必須高瞻遠矚，決策果斷。
當然，拯救巴黎的功勞也不能由陸軍獨吞了。騎士團的那份功勞自然是在婕絲身上，羅根也被強行應徵入伍，穿上了海軍軍裝，赫麗斯則是挑選了和aca軍服很相似的黑色高筒靴的宇宙軍，最搞笑的是原本軍銜最高的陸軍少校韓飛同學，莫名其妙的檔案就被轉到了空軍。
這樣，陸海空宇宙四軍，加上同盟的堅實盟友騎士團的首席騎士，拯救巴黎的明星小隊就這麼誕生了，似乎除了負責背鍋的安全局之外。所有人都成了贏家一樣。
只能說真不愧是政治家，凌羽一邊咂嘴一邊想起笑容可掬的哈囉德總統，搖了搖頭。
好啦。笨蛋。
不知不覺，赫麗斯已經完成了領帶的整理，而後在凌羽臉上捏了一把，興高采烈地跑到沙發前，穿著黑色長筒靴的雙腿竄上沙發，如同一隻小貓一樣笑眯眯地窩進了沙發。
「唔，這身衣服還真適合你。」凌羽看了一眼怎麼穿怎麼感覺不舒服的西裝，真不明白羅根怎麼能夠穿著這玩意兒打架的，還有那個之前遇到的奧斯卡。領帶這麼緊真的不會把自己勒死嗎？
「不過你看起來倒是挺高興的。」凌羽走到桌前，坐在了赫麗斯窩著的沙發上。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後開了個玩笑。「要是我可高興不起來，以前可是少將呢，現在可是中尉。」
昨晚的事情，我看到了哦。
「噗——」
凌羽直接噴了出來——是真正的，噴了一桌子。青年趕忙從桌上抽出紙巾開始擦拭飛濺在身上的水滴，好在那只是純淨水而已。
「什麼叫你都看到了！我們什麼都沒做好嗎？！」凌羽的臉一瞬間就變成了紅蘋果，他的雙手架在身前，如臨大敵地看著窩在沙發上的赫麗斯。一個瞬間，他甚至還能回憶起婕絲唇間的溫軟。
其實凌羽倒是挺冤枉的，兩個人真的在埃菲爾鐵塔塔頂上長吻了十多分鐘，但是確實沒有什麼少兒不宜的內容——婕絲的左手還斷著，能抱住自己已經是極限，自己的肋骨也還都是裂縫，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進行什麼少兒不宜的內容嘛！
所以兩個人長吻完就……回到營區睡覺了。
這他*媽誰信啊！！凌羽甚至能猜到羅根的反應了。
「不是，你這樣是不道德的知道嗎？」凌羽清了清嗓子，然後義正言辭地看著如同一隻眯著眼睛的貓一樣看著自己的赫麗斯——姑且認為她這個表情是在笑吧，「不要說出去啊！」
鐵塔景觀台可是公共場合，不存在合理的**期待，你們頭頂上就是監控，我只是睡起來想要看看你們在哪裡嘛。
赫麗斯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不過委屈的感覺透過文字都可以看到了。
「總之不要說出去就對啦！」凌羽伸出手狠狠地在赫麗斯的腦袋上揉了揉，讓赫麗斯抱著腦袋梳理了好一陣子頭髮，「聽到沒？」
我剛才上傳了world哦。（全球最大的自媒體視頻網站。）
「你……」凌羽死死地瞪著赫麗斯，「趕緊刪掉！」
點擊已經超過一百二十萬了。
標題是「拯救巴黎的英雄，燈火之城的熱吻」。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啊！！！」
凌羽終於暴走了，不過也只是狐假虎威地伸出手做了個掐人的姿勢，完全沒碰到赫麗斯。
算了算了，騙你的啦，沒有上傳，不信你自己搜。
目的達成的女孩終於露出一個正常人能看懂的笑容，而後從背後掏出一個電子板，遞給凌羽。
「算了，敗給你了。」
凌羽長長地嘆了口氣，為什麼這年頭的女孩子小小年紀就這麼腹黑，和面前這個小丫頭比起來。偶爾會露出惡魔小尾巴的婕絲簡直是天使好嗎？
「喲，老闆，這身不錯啊。帥氣多了。」
婕絲照例元氣滿滿地推開了房門，今天的首席騎士一樣高雅而豔麗。即使是整天看著這套衣服的凌羽，一些細節上的變化也讓他感覺到婕絲顯然刻意地提升了禮服的層次。
赫麗斯從沙發上溜下來，而後跑向婕絲，不過卻從後面被凌羽一把提住了領子，「婕絲肩膀和肋骨都還沒好，不要飛撲過去。」
被凌羽提醒的赫麗斯也停下了腳步，認真地點了點頭。
「沒關係的，來。姐姐抱抱。」
婕絲倒是很自然地蹲下，伸開雙臂，不過赫麗斯也只是走上前，輕輕地抱了一下。
「等身體好了，你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抱。」
凌羽走上前，給婕絲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抬手又揉了揉赫麗斯的腦袋。
「我們也是。」
婕絲的話讓凌羽的臉上又熱了一下，不過婕絲很快就轉換了話題，讓凌羽以為剛才只是她不帶任何暗示的隨口一說。
「差不多就走吧。」凌羽反手看了看表，「羅根他們應該也到了。」
***
「喲。凌羽，你穿這身真是醜爆了。」
凌羽走出門沒多久，就看到了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羅根。青年穿著一身白色的海軍上尉軍服，不過臉上的笑容卻一點也不莊重，雖然斷了一條腿，但是青年卻依然還是相當的嘴賤。
「比起斷一條腿，下次我更希望你的嘴被人撕爛。」凌羽走上前，輕輕地踢了一腳羅根輪椅，「琳妮雅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裝瘸子乞討你還差了一個破碗。」
「還在和冰島派來的人談呢。」羅根嘟了嘟嘴。凌羽順著他的目光，在過道的盡頭。琳妮雅正在和一個穿著藍色騎士裝的灰髮青年進行著交談。
「塞爾維特輔佐官，他怎麼在這裡？」婕絲單手叉腰。輕輕地皺了皺眉頭，而後給凌羽做出瞭解釋，「安東尼奧.塞爾維特，文士團一等輔佐官，馬文文士長的親信。」
「比起馬文文士長，其實他更可疑。」
最後一句話是婕絲趴在凌羽耳邊說的，凌羽當然知道婕絲說的是那個騎士團裡的叛徒。
「嗯，我知道了。」
就在凌羽點頭的瞬間，塞爾維特輔佐官和琳妮雅似乎看到了這邊的婕絲和凌羽，快步地走了過來。
「安東尼奧.塞爾維特。」塞爾維特徑直走到凌羽的面前，伸出手，「樞密騎兵隊文士團一等輔佐官。」
「婕絲給我介紹過了。」凌羽伸出手，握住塞爾維特的手，對方的笑容散發著一種禮貌而不會讓人感到虛假的公式化笑容，比起那個冷冰冰的驢臉文士長，這個傢伙顯然更加適合擔任這樣的一種外交角色，「很榮幸見到你。」
「是我榮幸才對，拯救巴黎的英雄。」塞爾維特微笑著點點頭，而後看向了婕絲，「這段時間，婕絲承蒙你的照顧了。」
「聽上去你們很熟？」凌羽也例行公事的勾起了嘴角，看向了婕絲。
「同一級的同學。」婕絲點了點頭，而後插入話題，「那麼，塞爾維特輔佐官是作為相應的使節了？羅傑大使也會來嗎？」
婕絲說的是騎士團駐同盟的大使，琳妮雅曾經的頂頭上司，羅傑.杜賓，不過從行政等級上來看，羅傑大使是不如面前這個三十歲不到的青年的。
「羅傑大使要出席伊卡洛斯上的議會聽證會，因此馬文文士長派我來出席這個授勳儀式，」塞爾維特輕輕地聳了聳肩，適時地開了一個小玩笑，「畢竟我這樣的毛頭小子也就只能適合來這種場合噹噹人肉背景布了。」
「那麼，時間差不多了，凌羽，婕絲，我們也差不多該準備出發了。」
琳妮雅上前一步，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凌羽注意到她也帶上了一些平常不會帶的累贅裝飾，應該也是禮服的元素吧。
「那我就不打擾了，典禮上見。」
塞爾維特點點頭，再次緊緊握了握還沒松開的凌羽的手，而後和其他人點頭致意後轉身離開。
我不喜歡他。
塞爾維特剛剛離開，凌羽就感覺站在身後的赫麗斯戳了戳自己，女孩將剛才的電子板遞給自己，暫停中斷的益智遊戲上，顯示著這樣的一句話。
他就像一條毒蛇。
彷彿是為了強調一樣，赫麗斯又補充了一句。
「我明白了，總之儘量和他保持距離吧。」凌羽和婕絲交換了一個眼神，小聲開口。
***
整個授勳儀式，說是一場盛大的遊行也說不定。
坐在豪華轎車裡，凌羽看著窗外穿著華服的騎警，和防護欄後面揮舞著同盟國旗和法國國旗的民眾，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凌羽曾經就這件事情詢問過安德森——在死難者屍骨未寒的現在，就舉行這樣盛大的授勳儀式是否對死者有些不敬，但是安德森的回答確實也更有道理。
他們需要一場勝利來忘卻死難的傷痛。
雖然理論上是這樣，但是看著如同盛裝遊行的車隊，凌羽終究還是難以理解。
所以他就不去想了。
豪華轎車裡坐著四個人，凌羽的對面是同樣出神望著窗外的韓飛，韓飛旁邊的赫麗斯低著頭不知道在平板電腦上看著什麼，婕絲則是坐在自己的旁邊。由於羅根輪椅的原因，他在另一輛車上，琳妮雅和他在一起。
此外，還有包括打開了供水系統的核電工程師，和英勇無畏的消防員代表在內的授勳人員組成了七輛車的車隊，車隊從愛麗舍宮出發，沿著加布里埃爾大街向東，而後在協和廣場掉頭，沿著香榭麗舍大街向西，一直開到位於戴高樂廣場，凱旋門下的授勳會場。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一章 授勳（下）
「……從這個角度看，確實是，當時的情況下，我們沒有辦法把援兵送進去，一切的成敗都壓在凌羽少校的肩膀上，如果不是他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依然沒有放棄，可能我們只能面對一個我們都不想面對的結局，從這一點上看，他確實是巴黎的拯救者，毫無疑問的。」
「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巴黎，巴黎只會是第二個切爾諾貝利。」
「你們不應該來採訪我，真的，我有機會衝進去打開供水裝置，全部都是靠凌羽少校的努力奮戰，我只是白撿了一個功勞而已。」
「……aca的tf很強，我沒能支撐很久就受傷了，凌羽少校差不多傷的和我一樣重，但是他一直堅持牽制著對方，基本上當時我們都覺得沒希望了，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放棄，才創造了奇蹟。」
——同盟自由電視台，對參與了諾讓核電站行動的四位當事人——特勤局安德森.李副局長，核電專家，消防員以及一名和馬歇爾交手受傷癱瘓的tf的採訪。
***
「首先，讓我們為這次災難中的7233名死難者，以及所有的傷者，默哀三分鐘。」
長這麼大，凌羽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除了鹹澀冰冷的海水之外，還有一樣東西。
那就是密集閃爍的閃光燈。
事實上，或許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成為落湯雞的事件比較密集，他現在已經不是太害怕海水了，但是密集的閃光燈還是會讓他想到十多年前的那天，搜索救援的船隊到達安克雷奇港的時候，那密密麻麻的閃光燈。
因此整個長達兩個小時的授勳儀式中，只有一開始的默哀活動。凌羽是全身心地投入了的，憑藉tf的超強視力，他清楚地看到。在凱旋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流中，那些舉著親人遺像的人們。
當總統講話開始的時候。凌羽就不自覺的出神了，他注視著儀式舞台下方的人們，那一張張面孔讓他的內心十分複雜，他感到了一種情緒，那是一種由很多不同的，有些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情緒所組成的。
這是巴黎的情緒。
傷痛，憤怒，喜悅。幸福，無奈，困惑，質疑。凌羽很難用一個詞來概括這種情緒，但是他明確地感覺到，這些人，散發著一種隱藏在興奮和感謝之下的憤怒。
如果戰爭是aca的目的，那麼無論如何，他們贏了。
從滿街排起長龍的徵兵站就能看到，這個不設防的城市。不再和戰爭無關了。
凌羽沒有動，而是轉過眼睛用餘光掃視了一下站在自己身邊的婕絲，不知道婕絲會怎麼想。
「接下來。有請同盟總統，史蒂夫.哈羅德，為拯救巴黎的英雄們，授勳！」
隨著市長的一聲呼喊，歡呼聲再次籠罩了廣場，總統和市長的講話縱然使得無數人淚眼婆娑，但是這種帶著一些傷痛從而鼓勵大家振作的東西，並不是巴黎市民們想要的。
英雄才是。
總統從穿著女式軍禮服的儀仗兵手中接過勛章，從最右邊開始親自給這些功臣授勳。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為之，凌羽他們站在舞台的最左邊。也就是最後被授勳的位置。
每一枚勛章都伴隨著一陣猛烈的掌聲和歡呼，在這種掌聲和歡呼中。總統走到了凌羽的旁邊，取出了唯二的兩枚自由與榮耀勛章中的一枚，掛在了婕絲的胸口。
騎士禮過後，中年男人終於走到了凌羽的面前。
而同樣的，在這個瞬間，不知道為什麼，數萬人聚集的廣場，突然變得鴉雀無聲，給婕絲的掌聲彷彿被人突然掐斷了一樣，悄無聲息。
「凌羽少校，同盟感謝你做出的偉大貢獻，並希望你能一直為了人類文明的存續而戰鬥下去。」
總統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在整個廣場上迴響著。
「不勝榮幸，長官。」
凌羽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按照遙遠記憶中的動作，抬起右手，敬了一個標準的同盟陸軍軍禮。
「向凌羽敬禮！！」
突然，就在凌羽聲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廣場上傳出了一聲呼喊。
凌羽下意識的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群大蓋帽下還包著繃帶，胳膊被吊在胸前的同盟士兵，突然整齊劃一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緊接著，整個廣場彷彿被這個動作點燃了，以那群士兵為圓心，周圍的人們不約而同的，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明顯不標準的姿勢，並不能掩蓋背後的崇敬和感激，各種膚色，各種年齡，各種職業的人，從流浪漢到精英白領，從受傷的士兵到咖啡店的女招待，從稚氣的孩子到白髮蒼蒼的老人……
所有人都舉著自己的右手，向著這位拯救了巴黎的英雄敬禮！
凌羽能從他們每個人的眼睛裡讀到一種氾濫的感謝，興奮，和尊敬。
整個凱旋門下，有的只是一個動作，表達的只有一份情感！
「你所保護的東西，從來都不會讓你失望。」
總統將勛章掛好，輕輕地拍了拍凌羽的肩膀，而直到這時，凌羽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再次敬禮。
整個廣場依然迴蕩著凌羽的名字，以至於連最後一個接受勛章的韓飛，都成為了配角。
凌羽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輕輕地勾起了嘴角。
這大概，就是我所說的傲慢吧。
閉著眼睛的青年感受著排山倒海的呼喊，卻沒注意到，站在身邊的韓飛，也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
「這種感覺不錯，對吧。」
授勳儀式並沒有太多冗雜的東西，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了，雖然人們對自己免於更大的災難而感到幸福，但是還遠遠沒有到可以載歌載舞來進行歡慶的時候。
當凌羽他們回到車上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韓飛突然開口了。
「的確不錯。」
一手托著下巴靠在窗邊的凌羽眯著眼睛。看著依然沿著街道揮舞著國旗，呼喊著自己名字的民眾，坦率地承認。
「但是當你停下來的時候。這些人會毫不猶豫地出賣你，當你不再能保護他們的時候。你會變得一文不值，甚至被徹底打倒，踩上一萬隻腳。」
就在所有人都默默地傾聽著透過外殼傳入車中的歡呼的時候，韓飛突然冷冷地開口了，「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或者說，和其他生物沒有區別，他們崇拜你是因為你對他們有價值。當你沒有價值的時候，你就會被拋棄，甚至唾棄。」
「你不可能永遠保護他們，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嗎？」
韓飛的話語讓整個車廂中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凌羽轉過頭，看著對面身著空軍藍色軍裝的青年，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協調。
韓飛從來不會流露出這麼咄咄逼人的感情，雖然有些時候會理智的過分冷酷，但是卻不會帶有如此明確的傾向性情感。
「保護者從來沒有必要和被保護者真正的有什麼聯繫。」
就在凌羽眯著眼睛，一邊思考韓飛到底想要暗示什麼。一邊考慮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婕絲突然開口了。
「有一種保護，是出於對自己利益的保護。比如為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財產。」婕絲緩緩地閉上眼睛，雙手十指相扣，「而另一種保護，則是因為有些人想要去做而已。」
「哪怕被出賣？被拋棄？甚至是被自己保護的人倒戈相向？」韓飛輕輕地挑了一下眉毛。
「就算那一天到來，大概也是我自己的選擇吧。」沉默了半天的凌羽終於開口了，「沒有人可以被強迫成為英雄，不是嗎？」
「我有點明白你所說的傲慢了。」韓飛突然笑了，「不過還真像你。」
「布魯諾被燒死。在當時的人們看來，也是一種傲慢。」凌羽將目光轉回熱鬧的街道上。「縱使他說出了真理，也沒有人把他從火刑架上放下來。」
我們會的。
突然。赫麗斯手中的電子板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提示音，迎接三道目光的，是這樣的一行字。
***
「嘖嘖，自由與榮耀勛章，簡直贊。」
夜幕很快降臨，整個城市又回到了寧靜之中，宵禁仍在繼續，死難者的屍體還沒有下葬，醫院中還充斥著傷員的呻吟，這些注定了白天的瘋狂和興奮只是一閃而過，各個政府部門都還要忙於善後的事情，甚至還要警惕可能的逃竄恐怖分子進行的二次破壞。
畢竟，總統上午剛剛發過勛章，晚上就發生一場爆炸案，本來就嚴重失職的安全局和巴黎警方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在協和廣場旁的克利翁酒店的貴賓套房中，拯救巴黎的英雄之二，凌羽和羅根正盯著一桌子法國大餐，等候著其他人的到來。
韓飛要給科學院交代一下工作，而婕絲和琳妮雅自然也是要應付下以塞爾維特輔佐官為首領的騎士團的官員，唯獨是赫麗斯，這只白色小貓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反正是tf，也不怕被怪蜀黍拐帶，只是不像婕絲這種忠犬型的省心了。
況且，凌羽覺得她是絕對不會錯過晚飯的。
羅根坐在輪椅上，伸出手拉扯著掛在凌羽胸口的勛章，而後鬆開，甩了甩手，「不過這麼不吉利的勛章，送給我我也不要。」
「怎麼說？」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凌羽從進屋接了個電話後就顯得有點心不在焉，不過他很快恢復了狀態，轉過身，踢了一腳羅根的輪椅，「你小子什麼時候去做斷肢再生？還是打算裝瘸子裝一輩子？」
「你不知道嗎，」羅根顯然又下調了凌羽的智商評級，「這個勛章目前頒發出去的二十三個，都是追授，包括四個tf在內，你是第一個拿到這個勛章的活人。」
「好好的人，不要迷信。」凌羽又踹了一腳羅根的輪椅，「什麼時候去做再生，我現在可是你的長官，趕快給我滾回來，我們還有任務。」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解情調。」羅根擺擺手，白了凌羽一眼，「我現在可是拯救巴黎的英雄，醫院裡那些小護士要和我上床都得排隊拿號，這種幸福的日子怎麼能讓我這麼快結束。」
「那我告訴琳妮雅你要和妹子上床不參加接下來的行動了。」凌羽淡淡地將目光挪到一邊，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你！！」
羅根竟然被凌羽這句話噎住了！
「說不定，騎士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凌羽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輕輕地拍了拍羅根的肩膀，「好好考慮下，你如果欺負她的話，且不說我，就準備承受騎士團的怒火吧。」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羅根生硬地笑了兩聲，而後更加生硬地轉換了話題，「對了赫麗斯跑到哪裡去了啊。」
「我怎麼知道那隻小貓。」凌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走到飯桌旁邊，打開保溫蓋看了看，「不過她肯定會回來吃飯就是了。」
「她的身份沒有成為問題吧。」羅根托著下巴，收起了輕佻的語氣，「要知道拯救巴黎的英雄之一是團結之眼前任高管，那可就麻煩了。」
「團結之眼才不會那麼傻。」凌羽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強忍著先偷吃的衝動，合上保溫蓋，「七大tf第五，一個少將叛逃，這麼傷士氣的事情，傻子才會說出來。」
「好吧，但願如此。」在進行了一段明顯為了轉移話題而進行的對話後，羅根終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明天去斷肢再生。」
「嗯……接下來就要認真起來了。」凌羽依然帶著少有的深不可測的笑容，不過他似乎也沒有窮追猛打的習慣，走到窗前，凌羽注視著窗外的協和廣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過至少，我們還能繼續在飯桌上開作戰會議。」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整理
「根據軍方相關人員的說法，拯救巴黎的英雄凌羽和他的『棱鏡』小隊將在不日啟程執行另一項機密任務，軍方承諾這項任務和同盟即將展開的反攻行動有密切的關係，但是考慮到軍事機密，『棱鏡』小隊目前不適合接受採訪。」
「……此外，在今天的新聞發佈會上，本報記者有幸獲得了向樞密騎兵隊的文士團一等輔佐官，安東尼奧.塞爾維特提問的機會，當被問及首席騎士加入同盟作戰單位是否代表雙方已經秘密結盟的時候，塞爾維特輔佐官給出了否定的回答，並表示婕絲.美諾和琳妮雅.佩特森只是志願人員，所作所為不代表騎兵隊的立場。」
「『棱鏡』小隊全員在戴高樂機場的合影，本報獨家刊發，謝絕任何形式的轉載，違者必究。」
——《同盟日報》長達22個版面的獨家專題報導：《「棱鏡」的前世今生》。
***
「所以，無論如何，現在我們也算是正規軍了，雖然我確實對同盟比較不爽，不過我們都不是超人，體系還是要靠體系來對抗。」
凌羽切下來一塊肥嫩的鵝肝放進嘴裡，輕輕地嚼了嚼，「那麼就讓我們來整理一下現有的情報和接下來的任務吧。」
照理說，坐在這種法國最高檔酒店的最豪華套房裡，也要按照傳統的法式禮儀來吃法國大餐才對，但是顯然一桌子人都沒有等著侍者慢慢上菜的雅興。吩咐後堂一次性將東西全部堆在桌上後，凌羽就以軍事機密為由打發走了所有服務生，這讓那些能夠慕名為拯救巴黎的英雄們服務的男男女女好不遺憾，不過也沒有別的辦法。
但其實凌羽只是單純的不想讓外人看到這群英雄——尤其是某個首席騎士的吃相而已。
事實上，凌羽的吃相已經是所有人裡面僅次於羅根優雅的了，琳妮雅一開始還打算裝裝樣子，但是在婕絲的慫恿下就恢復了直立猿一般的進食姿勢。
「先來談談騎士團那邊的問題吧，」凌羽放下叉子，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鵝肝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太膩了。真搞不懂羅根為什麼對一隻禽類的脂肪肝這麼感興趣。「那個馬文沒有為難你嗎？」
「說來奇怪老闆。」婕絲用叉子挑出手中的菠菜乳酪焗生蠔，而後一口塞進嘴裡，轉過頭看著凌羽，「我原以為塞爾維特輔佐官會帶來什麼奇怪的命令。或者至少給我們從手續上添點麻煩。不過下午辦理交接的時候。塞爾維特全程都顯得很友善，不管他們怎麼想，看來騎士團是不會阻攔這件事了。」
「赫麗斯。房間安全吧。」凌羽轉過頭，補著問了一句，反正也沒有談到什麼機密，不過接下來就要說了。
沒問題，我盯著呢。
赫麗斯用煎龍蝦肉把自己的小嘴塞得滿滿的，用房間另一頭的電視回話。
「很好，」凌羽點點頭，轉回婕絲，「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這個塞爾維特？」
「還是沒有，最近也沒有獲得什麼情報，不過塞爾維特依然是我所懷疑的人之一。」婕絲的手停了一下，從旁邊拿起啃了一口的法棍，撕下來一塊塞進嘴裡。
「我有點不明白。」凌羽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你不懷疑馬文？」
「並不是不懷疑，只是他的嫌疑相對小一點。」婕絲繼續撕扯著法棍，「我是不明白，如果馬文是叛徒，aca能給馬文什麼？馬文是之前同盟方舟探索隊的首席科學家，他現在所進行的研究都離不開方舟的大圖書館，他根本沒有離開方舟的可能，而本身又沒有兵權，根本不可能發動政變。」
「對了我都忘了，說到這個，塞爾維特就是之前那個『伊薩菲厄澤雙劍』的傢伙吧。」琳妮雅突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問向婕絲。
「沒錯，就是那個軍校天才，本來也是首席騎士的強力競爭者，但是在畢業那年轉去文士團了，索倫給他帶過戰鬥技巧課，惋惜了好久。」
婕絲把麵包嚥下去，伸手從凌羽盤子裡插了一塊鵝肝，「這麼年輕就成為輔佐官，在我們這一代裡也算是佼佼者了，在騎士中也有一定的勢力，所以他應該是最可疑的。」
「嗯，騎士團那邊還是沒有線索啊。」凌羽輕輕皺了皺眉頭，用餐刀極不禮貌地把盤中的鵝肝切開，而後插了一塊送到婕絲嘴邊，少女騎士沒有一點矜持地一口吞下，還對著凌羽豎了豎大拇指。
「咳咳，你們兩個，秀恩愛死得快啊。」羅根清了清嗓子，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而後完全無視凌羽無奈的眼神，看向琳妮雅，突然變得一本正經，「但是，這個定時炸彈依然存在啊，你說塞爾維特有兵權，那萬一騎士團那邊如果有什麼不測的話，問題可就大了。」
「應該不會，雖然塞爾維特有一支十二人的騎士小隊，還有文士團糾察隊的權限，但是方舟畢竟有拉斯繆森議長閣下坐鎮，還有索倫，佩恩等一眾騎士，這些人大部分肯定都是可靠的，即使馬文是叛徒，也翻不起什麼風浪。」琳妮雅很配合地閉上了眼睛，一邊專注地吃東西一邊開口，「畢竟卡里塔斯，我是說方舟的主ai認的是拉斯繆森家的dna，馬文只是一個外人罷了。」
「嗯，那就好。」凌羽拿起公用勺子，從遠處的盤子裡撈了一些煎龍蝦，不過看到赫麗斯的盤子裡都是煎龍蝦和龍蝦殼，凌羽就又把勺子裡的龍蝦給了赫麗斯一大半，完成了這個動作，凌羽轉向了一直默默不語在喝酒的韓飛，「芯片那邊怎麼樣。」
凌羽說的是從南非拿到的可能記錄了全部行動內容的芯片。這枚芯片在交給安德森之後就石沉大海杳無音訊，不過肯定不會被損毀，最多就是被特勤局以不重視為理由放起來了而已。
「我懷疑安德森是叛徒。」
突然，韓飛一句話，讓整個屋子裡的溫度都降低了幾度。
「怎麼說？」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甚至包括赫麗斯，大家多多少少都對這個沒架子，局長身子特工命的中年男人有點好感，現在韓飛直截了當的懷疑，多少會讓大家感到驚訝。
「準確的說。安德森.李。和大衛.摩根，兩個人裡面，至少有一個會是叛徒。」
韓飛放下手中的酒杯，事實上。整個晚飯他就沒吃幾口。他轉過頭。看著凌羽。
「特勤局早就已經將芯片的內容全部解碼，但是遺憾的是，裡面的內容完全沒有有價值的信息。」韓飛的眼神顯得異常的冰冷。「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資料，完全沒有提到騎士團的叛徒，以及『燭蠟』計劃的內容。」
「這不可能。」或許只有這麼重磅的消息才能讓婕絲停下手中的刀叉，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知道的都不止這麼多。」
「芯片在這裡，你可以看看。」韓飛甩手，直接將一個盒子丟給婕絲，婕絲也沒有猶豫，先確認了一下是她和凌羽從南非找到的那個盒子，而後才拿出芯片進行掃瞄。
「芯片被人掉包了，沒有我做的電子記號。」婕絲並沒有花太長時間就得出了結論，她衝著凌羽搖了搖頭，「我在南非給芯片做了電子記號，以同盟的科技水平，如果不送交實驗室是發現不了的，這個記號只有emp才能洗掉，但是無論如何，要麼有人掉包了芯片本身，要麼有人洗掉了裡面的內容然後換上了現在的。」
「除了安德森和摩根，還有誰能碰這個芯片。」凌羽單手托腮，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叉子。
「接觸過這個芯片的人很多，但是大部分都不具備這個條件，芯片進入特勤局的時候也加了相關的防偽措施，退一萬步講，即使這件事不是安德森或者摩根幹的，他們至少也是幫兇，因為動用清洗設備，只有他們兩個有權利。」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和同盟在一條戰線上的原因。」凌羽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算了，反正本來就不打算靠他們。」
「我在醫院，還不知道你們怎麼和總統談的。」羅根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這身白色的海軍軍官服，苦笑了一下，「別給我們再空降一個上司過來。」
「那不至於，總統似乎也知道同盟的那些機構靠不住，所以這次我們有『零號權利』。」凌羽點點頭，總算是給了大家一個比較好的回答。
「零號權利，哈羅德那個老傢伙還真是看重我們吶。」韓飛抬手推了一下眼鏡，露出一個深沉的笑容，「不過這個尚方寶劍我喜歡。」
「唔，解釋一下？」婕絲皺著眉頭輕輕一歪頭，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零號法案，又稱絕對自由法案，是前任總統李民在任期內提出的一項法案，該法案授予特別任務單位的特殊權利，該特殊權利包括但不限於：特勤單位有權在同盟遭到威脅時，違反對應的法律保護同盟而不受處罰；有權在同盟受到威脅時，違反人道主義並不受處罰；有權在同盟受到威脅時，放棄任務轉而保護同盟；有權在需要時不經審判殺死任何敵人或者不經請示殺掉可能對同盟造成威脅的人（包括同盟公民或者官員，即使對方沒有主觀上的威脅意圖）的權利。因為來自零號法案，這些權利又被稱為零號權利。
「這種東西也敢公開出來，李民總統還真是個鐵腕總統啊。」婕絲看著赫麗斯上傳的文字，隔著桌子拿餐巾輕輕地擦了一下赫麗斯嘴上的油漬。
「坊間傳聞，李民支持率在最後一年暴跌就是因為這個法案。」韓飛拿起叉子，象徵性地插了一塊法式蘑菇蛋捲，塞進嘴裡，「雖然我們從來都沒考慮過這種問題，但是這樣的話，我們就再也不用擔心定時炸彈悖論了。」
「定時炸彈悖論是什麼？」這次發問的變成了羅根。
你所在的城市某處有一枚會殺死數千人的炸彈，在你羈押的數名嫌犯中，確定有一個是恐怖分子（其他人是無辜的），為了挽救千萬人，你是否支持對所有嫌疑犯，不論恐怖分子或者是清白的人用刑？如果依然無法辨別，你是否支持對嫌疑人的父母妻兒用刑？
赫麗斯放下了叉子，不知道是吃飽了還是中場休息，給出了解釋。
「我不會有心理負擔的，只要是能救更多的人，這種時候，我甚至可以考慮使用『尤里』。」出人意料的，說出這話的並不是以理性著稱的韓飛，而是坐在赫麗斯對面的婕絲，甚至，當婕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還嚼著一根法棍，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婕絲……」
琳妮雅皺著眉頭，輕輕地拉了拉婕絲的袖子，氣氛顯得有點尷尬，但是在座的人多多少少都對婕絲的「生命算法」有點瞭解。
凌羽則是想到了南非的事情，可怕的不是有這種觀念，可怕的是將這種觀念甚至凌駕於自己的生命之上。
不過，對於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真的在自己身上也踐行這個法則的人，這種可怕也可以換個說法，叫敬佩。
「無論如何，除此之外，我們還有調動局部同盟武裝來配合的權利，以及最高級別的通行許可。」尷尬已經快要發酵了，凌羽不得不出來打個圓場，他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此外，我們還有新的機動指揮部，和輔助人員，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去戴高樂機場接收。」
「說到底還是有其他人混進來啊，」羅根輕輕地搖了搖頭，「誰知道里面有沒有aca的眼線。」
「眼線到不至於，不過也不排除會有心懷鬼胎的，我們注意保密就行了。」凌羽撇了撇嘴，而後伸手摸了摸赫麗斯的腦袋，「再說我們還有大名鼎鼎的數位公主呢。」
交給我吧。
赫麗斯的文字泡再次出現在房間另一頭的電視機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同的叛逆
「……最近的大新聞呢，大概就是我們小鎮出身的『灰姑娘』，又在同盟做了一件大事啦！出身我們約克莫克的農家女孩琳妮雅.佩特森，想必大家都已經耳熟能詳了，她是我們小鎮的第一位高階騎士，就在前幾天，她成為了同盟的耀眼明星，從aca的手中，拯救了幾百萬巴黎那些鼻孔朝天老爺們，還接受到了同盟總統親自頒發的勛章，以及同盟終身榮譽公民的稱號，就在昨天，約克莫克公立學校的校長公開表示，學校新落成的體育館將會以琳妮雅.佩特森的名字命名，鎮長也準備在後天召開一個小鎮會議，投票決定是否要為這位女英雄修建一個紀念碑，無論如何，琳妮雅.佩特森，你是我們小鎮的驕傲！」
——約克莫克地方廣播電台，凌晨脫口秀節目，《夜話》。
****
羅根.克雷格躺在床上，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大量tf專用的高濃度麻醉藥讓他處在一種似醒非醒的感覺之中，這種一克就能放翻幾頭大象，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會導致臟器衰竭死翹翹的化學物質讓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但或許正是這樣，青年才有時間細細地去品味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概是自己發現了那個光頭黑人男亞當吧，只不過當時羅根也不能確定那個傢伙是不是那個他在米蘭見過一面的亞當，所以沒有聲張，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然後自己就幹掉了他。
然後他找來了四個tf，結果自己就差點被幹掉。
現在想來，自己還真是不要命的任性啊，猜猜韓飛那個機器人知道了會怎麼說？「紀念碑被毀了還能重新造。你死了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這種人真的懂信仰的意義嗎，羅根打賭他不懂。
不過那四個tf也沒從自己手上討到好處，自己又幹掉了一個。而後被另一個用刀砍斷了左腿，就在自己靠在紀念碑下面準備安詳的死去的時候。一個短髮少女則如同從天而降一樣把自己面前的tf直接一刀劈成了兩半。
那個丫頭比自己想的還要暴力，羅根咂了咂嘴，一刀兩斷也就罷了，第二個tf則是被琳妮雅用一把短一點的劍捅了一百多劍，直接被紮成了蜂窩煤——這丫頭背著十幾把型號各異的劍，毫不憐惜的殺一個人換一把，從浪費角度來看倒是歎為觀止。
在追上試圖逃跑的最後一個tf，直接斜著將腦袋劈成兩半之後。琳妮雅就拖著自己到了最近的醫療站，不過那個時候失血過多的羅根因為缺氧已經幾乎昏迷，所以具體的細節也就不太清楚了。
但是無論如何，這次是被麻煩的人救了啊。
羅根緩緩地睜開眼睛，輕輕轉頭，將視線從天花板挪到窗外，晴朗的天空下，陽光從窗外剛剛抽芽的枝頭射入病房中，灑在白色的床單上。
而後就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羅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用含混的聲音讓門外的人進來。
「喲，還活著啊。」
不知道算不算意料之中，一頭亞麻色短髮的少女推開房門。繞過屏風，走到了羅根的床前。
「之前都沒死，不過是個斷肢再生小手術，怎麼會死。」羅根看了一眼自己重新長出來的左腿，而後又把目光挪回了琳妮雅身上，「我靠，看病人你也好意思空著手來？」
「我越來越後悔救你了。」琳妮雅的嘴角抽動了一下，抬腿踹了一腳病床，「你能不能對你的救命恩人保持一點最起碼的尊敬。」
「救命恩人和美女你比較喜歡當哪個？」羅根眯起眼睛勾起嘴角。故作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如果你確實想要這樣。我就把你當成一個鬍子拉碴的老頭好了，凌羽看的那些小說裡。主角的救命恩人一般都是，嗯這個形象。」
「你們席勒家的花花公子都這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麼？」
琳妮雅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繞到窗戶前，一隻手放在窗子上，微笑著開口。
「唔，看來我的身份已經被發現了。」羅根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不過你應該也不會知道太多吧。」
「其實我也沒知道多少，只是在你輸血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你在這邊的檔案，里希特.渥佛根.馮.席勒先生，這真是個拗口的名字。」琳妮雅停了一下，吸了一口氣，補充了一句，「正好，我也知道同盟歐洲戰區現在的戰區司令也姓席勒，我想這大概不是巧合吧。」
「不是。」羅根輕輕地聳了聳肩，然後動動手指操縱病床從平躺變成靠坐，「不過你能查到的大概就這麼多了，這種大家族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會把一些叛逆分子的信息徹底掩蓋起來，以保證『家族的榮光』。」
「哈——你真的這麼想嗎？」琳妮雅突然笑出了聲，她轉過身，靠著窗戶，但是笑容下卻沒有多少開心的情緒，「歐洲這邊，凌羽他們的行動，全都是你在幫襯吧。」
「也不是所有大家族的所有人都是惡貫滿盈不講情面的，我長這麼大還沒個關係網，豈不是白混了。」羅根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蘋果，在手裡把玩著，「你來找我不會就為了說這個吧。」
「我本來是想來給你道謝的。」琳妮雅抬起頭梳理了一下頭髮，她轉過頭，目光有點茫然，「不過我現在心情不好了。」
「你救了我為什麼要給我說謝謝啊。」羅根眉毛一挑，再次帶上了欠扁的笑容，「難道你本來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著，然後救了我突然就明白自己和這個世界的意義了？那看來我還真是偉大——」
「你少貧嘴會死啊！」
琳妮雅終於暴怒了，她伸手從床頭櫃上抓起一個橘子砸在了羅根的腦袋上，而後氣呼呼的回到窗邊，「我現在百分百確定我不該救你這個混蛋了。」
「救都救了。有什麼辦法。」羅根用一個投籃的動作將橘子丟進床位對面桌子上的另一個果盤裡，而後聳了聳肩，用賤賤的笑容開口。「用凌羽的話怎麼說，這就叫生米煮成熟飯。」
「那完全是另一個意思吧！！！！」
琳妮雅這次直接順手抓起了水果刀。不過倒是沒有真的一刀捅死面前這個混蛋，她氣鼓鼓地把刀插在桌子上，而後回到窗前雙手抱在胸前，扭過頭不理羅根。
「嗯，所以說，其實我還是要給你說一個謝謝的。」
沉默持續了一會兒，直到羅根緩緩轉身，把插進桌子裡的水果刀拔出來之後。金髮青年突然沒來由的冒出來這麼一句。
「……」琳妮雅歪著頭靠在窗戶上，沒有直接回答，她輕輕地皺著眉頭，又沉默了一會兒，「你是不是……很討厭騎士？」
「人的觀點，總是會改變的吧。」羅根同樣沒有直接回答面前的少女，而是用手指微微地理了理有點豁口的水果刀，而後開始輕輕地削起了蘋果，「很多時候，厭惡或許就來自不瞭解。當一個人單純憑想像來斷定一樣事物的時候，傲慢與偏見就自然而然地綁架了觀點。」
「你是離家出走嗎？」突然，琳妮雅轉過頭看著拿著水果刀轉動著蘋果的羅根。「從家裡面跑出來？」
「你想說和你那個姐姐一樣嗎？」羅根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要誤會，我比她差多了，我是個自私的傢伙，可做不到為了妹妹活下去就……自己選擇離開。」
「我一直在找她。」琳妮雅低下頭，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自己也許都不信她還活著吧。」
「這可不像你。」羅根突然咧開嘴笑了，「我也是那個年代長大的。雖然出身豪門沒挨過餓，但是可不是那種『何不食肉糜』的二世祖。」
「能在那個年代活下來的人。有一個特質，就是一定不到最後不放棄。」羅根沒有停。手中的蘋果突然放慢了轉速，彷彿羅根正在雕琢什麼一樣。
「你從家裡跑出來的時候……是多大？」琳妮雅開口，提到了細節。
「十歲，比赫麗斯還小兩歲。」羅根突然笑了起來，「要是那個丫頭在這裡，肯定滿天飛的都是『我二十三歲了！！』的粗體字吧。」
「噗——」琳妮雅終於被羅根逗笑了，她轉過身，雙手從背後撐著窗檯，「那還真是了不起，即使是tf……十歲離家出走也需要莫大的勇氣了。」
「我是因為自私才離家出走的。」羅根的笑容散去了不少，他手中的蘋果終於完全停了下來，「和你不同，我戰鬥的目的不是為了那個什麼都沒有的家，或者家族，我是為了自己。」
「嗯……」琳妮雅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的身世並不算複雜，也不是什麼保密內容，羅根如果真的是席勒家族的一員——或者是前一員，那麼想要查到這些細節都是很容易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回去，事到如今……」琳妮雅歪了歪頭，用質詢的語氣，試著不要踩到自己不知道的雷區，「你已經是拯救巴黎的英雄了，應該也……可以挺胸抬頭地回去了吧。」
「噗——哈哈哈哈哈……你到底腦補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故事啊！」羅根愣了一下，而後突然噴了出來，緊接著就是毫不顧忌的大笑，笑聲持續了足足一分鐘，直到琳妮雅開始露出尷尬的表情，羅根才帶著眼淚勉強停住了笑容。
「我離家出走的原因，是因為逃婚啊。」
不過，羅根的回答，卻讓琳妮雅愣住了。
「別露出那種表情啦，你知道，這種大家族總是會有些莫名其妙的惡習的，雖然我還不至於要娶我的表妹，但是我還是實在受不了這種……嗯，叫包辦婚姻，這種萬惡的舊社會才能發生的事情。」
羅根的手再次動起來，重新開始已經完成了一半的削蘋果的工作，緩了一下繼續說。
「所以我就從家裡跑出來了，反正老媽死了老爸又在軍隊，沒什麼人管我，我又是tf，何不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人生呢？」
「所以……你是單身主義者咯。」很明顯的，說出這句話之前，琳妮雅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從不考慮結婚的那種？」
「以繁殖為目的的婚姻還是算了，」羅根再次搖了搖頭，「不過我不是單身主義者，或許，有點不想是了。」
「每個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之前，都會以為自己是單身主義者。」琳妮雅伸出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領口的騎士徽章，「是這麼說的吧。」
「大概吧，誰知道呢。」終於，將最後一刀劃過，羅根拿起完整的一條的蘋果皮，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提著蘋果把遞給琳妮雅，毫無徵兆地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
「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
「啊……我……」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琳妮雅愣了一下，少女只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機械地伸出手，接過羅根遞過的蘋果，沒注意到自己的臉上突然飛起了兩片紅霞。
「只是……只是不想讓凌羽分心吧，畢竟他不去的話，可能現在巴黎已經遭殃了。」愣了十多秒，琳妮雅才勉強找到一個藉口，在說出口的瞬間，連她自己都覺得尷尬。
「明白。」羅根依然帶著笑容，伸出手，做了一個敬禮的姿勢。
「那個，至少。」琳妮雅愣了幾秒，看了看手中的蘋果，突然似乎鼓起勇氣一樣開口，「我也欠你一個謝謝，謝謝你，羅根。」
「呃……有嗎？」羅根倒是一臉茫然。
「上次，在米蘭，謝謝你把我從水裡撈出來。」少女吸了一口氣，而後搖了搖頭，「總之，你這邊也沒問題了，婕絲交給我的探望任務也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羅根伸出手，做了個ok的手勢。
再然後，亞麻色短髮的少女騎士就如同逃跑一樣離開了病房，直到跑出去幾百米，才發現，自己依然緊緊地握著那個蘋果。
而重新躺回床上的羅根，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第一百四十四章 水晶鞋與黑框眼鏡
「……昨天被不明身份的人員襲擊的《同盟週末》的記者，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在特勤局特工的保護下接受治療，據悉，一個新興的右翼極端組織『棱鏡之光』對這一襲擊事件表示負責，這個組織表示襲擊的原因是這名記者對同盟英雄凌羽的公開誹謗，認為凌羽曾經從事過非法走私的活動……新聞資料：什麼是『棱鏡之光』？這個組織和同盟新興英雄凌羽有什麼關係？」
——《同盟日報》
***
就在凌羽等人還在巴黎忙於應付應接不暇的官員，媒體和熱情的市民的時候，一架畫著金黃色logo，由兩架戰機護送的騎士團制式的雙渦輪旋翼機也停在了雷克雅未克機場的停機坪上。
「塞爾維特輔佐官。」
安東尼奧.塞爾維特從機艙門走下來，用一個騎士禮回敬了旁邊的衛兵，而後走上前，看著迎上來的副官。
「馬文閣下在圖書館嗎？」
「是的，長官，」身為高階騎士的副官敬了一個騎士禮，而後點點頭。
「通知古斯比隊長到我的辦公室等著，」塞爾維特摘下自己的披風遞給副官，而後把腰間的雙劍也取下交給副官，「我要先去見一下馬文閣下。」
「明白。」
塞爾維特沒有停留，直接上了停機坪旁邊的車，而後徑直開向了大圖書館的方向。
***
「文士長閣下。」
馬文.格雷格，騎士團的創始人之一，此時此刻正在大圖書館的電腦前不知道查詢著什麼。
事實上，在騎士團成立之前，馬文是同盟第一科學院的基礎科學領軍人物之一，因此在方舟被發現之後。被同盟作為勘探隊的首席科學家派往了冰島。
然而，在研究的過程中，馬文徹徹底底地迷上了史前文明。某種意義上來說，他背叛了同盟——現在的樞密議長伊薩克.拉斯繆森除了基因特殊之外。論見識，只是一個普通的軍官而已，事實上樞密騎兵隊的組織結構，包括進攻北歐三國，分化同盟和英國的關係，都是馬文文士長的決策。
從這個角度來講，馬文確實擔當得起「文士長」這個稱號。
不過即使如此，馬文也從來沒有中斷過對史前文明的持續研究。他雖然有自己的辦公室，但是幾乎沒有去過，一直吃住在大圖書館的文士長似乎一刻都不能放棄學習史前文明。
而所謂大圖書館，就是方舟的主資料庫，和「卡里塔斯」所在的艦橋一樣重要的地方。
「塞爾維特輔佐官，辛苦你了。」
馬文文士長沒有轉過身，而是依然將目光集中在圖書館終端的屏幕上，只是保持了最低限度的禮貌。
「閣下，我已經面見過那個人了，」即使馬文沒有回頭。塞爾維特依然輕輕地躬身行禮，而後開口，「但是接觸的時間太短。並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
「是這樣嗎？」馬文的聲音冷冰冰的，如同來自地獄的寒風，他依然沒有回頭，彷彿對這個他親自佈置的任務顯得有點漠不關心。
「那麼，閣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塞爾維特依然低著頭，只是簡單地發問，沒有多說什麼。
「凌羽現在的動向，你掌握了嗎？」終於。馬文那張死人臉轉了過來，看著塞爾維特。發問。
「他們正在前往莫斯科，據信掌握了aca下一個行動計劃的關鍵情報。」塞爾維特把頭繼續壓低，不去看馬文的眼睛，「我們在特勤局裡的釘子提供的情報顯示，可能問題出在aca海軍情報部的身上。」
「卡琳依然和他在一起？」馬文略一沉思，又問道。
「是的，顯然，拉斯繆森公主殿下對凌羽的身份深信不疑。」塞爾維特直白地給出了回答。
「卡里塔斯沒有給索倫他想要的回答，或者說沒有給出任何回答。」馬文伸出被屏幕照映成慘白色的右手，輕輕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卡里塔斯要見到凌羽才能做出判斷。」
塞爾維特的嘴唇抽動了一下，但是卻沒有說話，依然低著頭，等著馬文繼續開口。
「但是無論如何，騎士團都不能成為同盟的馬前卒。」馬文沉默了一下，終於給出了指示，「按照我們之前商議的內容去辦吧。」
「我希望得到確認閣下。」塞爾維特沒有動，只是依然站在原地，低著頭，「按照計劃，我將得到授權，清除一切阻礙，包括拉斯繆森公主殿下。」
「你得到了確認。」馬文面無表情地轉過身，繼續看向面前的終端屏幕，「去吧，你需要一段時間來準備。」
「是的，閣下。」
說完，塞爾維特抬起頭，敬了一個騎士禮，而後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大圖書館。
***
「我得到了確認，你馬上著手準備。」
塞爾維特走進自己的辦公室，衝著對自己行騎士禮的高階騎士甩了甩手示意對方不必拘禮，而後他徑直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打開了麥克風。
「封閉辦公室，操作人，安東尼奧.塞爾維特。」
「認證完畢，檢測到其他個體存在，驗證為約翰.古斯比，請給與授權。」
「授權。」
塞爾維特拉開椅子，坐進自己的辦公桌，而後拉開抽屜，取出了一個少見的紙質文件夾，和一個加密電子板。
「授權除掉那個傢伙麼？」
約翰.古斯比穿著一身高階騎士的制服，但是和其他騎士不同，他的臂章是文士團的臂章，肩章也是文士團的風格。
這位高階騎士約翰.古斯比，是「文士團特別保衛組」的隊長，這個特別保衛組是由十二名由塞爾維特親自挑選的優秀高階騎士組成的，而隊長就是眼前這個棕色頭髮的中年男人。
「無論如何。為了騎士團的未來，不能讓凌羽通過認證。」塞爾維特先拿起了電子板，將之解密。而後遞給了中年男人，「雖然還沒有最終結論他是不是那個人。但是這件事情不能有意外，所以立即開始針對他進行戰鬥演練。」
「他很強，」在中年男人的手接觸到電子板的瞬間，塞爾維特突然握緊了手指，讓對方沒有能輕易地把電子板拿走，灰髮的青年盯著棕色頭髮的中年男人，再次強調了一遍，「aca的馬歇爾都被他擊敗了。必須從最壞的角度佈置針對他的襲殺。」
「我們已經針對您上次提供的資料佈置了針對性的訓練，」中年男人握著電子板，重重地點點頭，「只要按照我們的佈置，就算是查爾.皮埃爾也必死無疑，唯一的問題在於拉斯繆森公主殿下，她對騎士團的暗殺體系太熟悉，我怕她會破陣。」
「我說了，我有全部的授權。」
塞爾維特鬆開電子板，讓中年男人把它拿走。而後從兜裡掏出一個芯片，「這是馬文文士長的授權錄像，我們可以幹掉拉斯繆森公主殿下。」
「那就沒問題了。」古斯比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不過如果能在那之前，讓拉斯繆森公主殿下死於一場意外，就方便的多了。」
「aca會替我們完成的，說不定，就在巴爾幹戰區。」
塞爾維特輕輕地一笑，而後翻開了那個紙質的文件夾。
「『阿喀琉斯』計劃之所以是一個失敗的計劃，原因就在於此。」塞爾維特掃視了一下文件夾裡面的內容。右上角的照片中的小女孩，赫然就是婕絲。
「十二點馬上就要到了。公主殿下，沒了水晶鞋。你這借來的生命，也就該還回去了。」
塞爾維特將文件夾向前一推，交給古斯比隊長，而後眯起眼睛，勾起嘴角。
而後，騎士團將在你的墓碑上走向巔峰。
***
傑西卡.科洛納睜開眼睛的時候，班車已經進入了倫敦市區。
帶著黑框眼鏡的少女茫然地抬起頭，對著擁擠的車廂張望了一下，這趟從加萊出發，經過福克斯通，到達倫敦的長途巴士平常並沒有這麼多的人，之所以會顯得這麼擁擠，還是因為機場關閉，許多乘客不得不前往倫敦希思羅機場的關係。
女孩張望了一下周圍，反手看了一下表，還好沒有晚點，她從背包裡拿出遊戲機，而後卻又想起來遊戲機已經沒有電了。
又木然地坐了幾分鐘，傑西卡終於透過車窗看到了巴士站，這輛車的終點是希思羅機場，而要去皇家藝術學院的她必須在前面這個經停站下車。
「那個……對不起……讓一讓……」
傑西卡從座位上站起，艱難地在人流中穿行著，終於在車門關閉前的最後一瞬間，從密集的人流中擠下了巴士。
「這邊！傑西卡！」
迷迷糊糊從車上滾下來的少女就在因為巴士發動的煙塵暈頭轉向的時候，來自同學的呼喊總算讓她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還好我們來接你了，我看你這個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去學校的路呢。」
領頭的一個女生快步走過來，拉住傑西卡的手，半開玩笑地說著。
「你沒事就太好了，巴黎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嚇人了，還好你只是去加萊。」
「嗯……嗯……」
傑西卡低著頭，只能用鼻子發出單音節來回應對方。
「對不起，女士，你剛剛從那輛加萊的巴士上下車對不對。」
就在這時，學生們的聊天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了，兩個穿著黑色制服的武裝警察衝著這群人走了過來，而後禮貌地伸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們要進行基因抽檢，可以嗎？不會有任何肢體接觸，只是掃瞄一下。」
這種基因抽檢是同盟甄別逃犯和tf的通用手段，由於巴黎的事件，英國政府發佈了將對任何從巴黎入境的人員，除了在邊檢站進行一次tf掃瞄之外，還要在車站，碼頭和機場進行抽檢。
不過在其他學生眼裡，選擇這樣一個大聲說話都不會的少女作為抽檢的對象，多少顯得有點不禮貌，只是他們不知道，林亦風已經將傑西卡的外形通報了軍方，所以這個年紀的少女才會成為懷疑的對象。
「你看她這個樣子怎麼會像是恐怖分子嘛！」領頭的女生抱怨了一句，但還是讓開了位置。
「沒……沒關係，請。」
傑西卡把背包取下來，交到同學的手中，而後抬起了雙臂。
「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帶頭的警察和旁邊的同事交換了一下眼神，拿起掃瞄儀，用綠色的掃瞄線從四個角度掃瞄了一下傑西卡。
「傑西卡.米德爾頓，皇家藝術學院一年級研究生，專業是古典文學，普通人。」警察小聲給自己的同伴匯報了一下掃瞄結果，而後轉頭看向傑西卡，「多謝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謝謝。」傑西卡靦腆地笑了笑，而後重新拿回自己的背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向了自己的同學。
沒有那種硝煙味的空氣，真好。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五章 色散
「……凌羽和他的『棱鏡』小隊已經在整個同盟，尤其是歐洲掀起了一股個人英雄主義的狂潮，各種凌羽本人的周邊產品在短短幾天內就成為了民眾爭相搶購的目標，一尊由著名雕刻藝術家雕刻的凌羽的軍裝半身像，昨天在一次集會中被拍賣出了五百萬通用幣的天價，此外，普通的產品，諸如水杯，胸針，體恤和帽子，一旦印上凌羽的肖像，就可以坐地起價翻出數倍，還很快就銷售一空，這導致同盟物價局已經開始介入，此外，有律師表示，即使公眾人物，也有肖像權，根據同盟法律，這些盜版周邊產品均為非法……包括購買者都有可能遭到起訴並承擔大筆賠償。」
——《巴黎時尚》
***
「全球戰略防禦同盟，陸軍第191特別行動隊，『棱鏡』小隊，前來接收裝備。」
凌羽花了半個小時，才在婕絲的幫助下把冗長的報告單填完，凌羽走到接待處，將手中的電子板遞給櫃檯後面的女性軍官。
「好的，辛苦了。」
女性軍官再次給凌羽拋來一個花痴一樣的笑容，而後抓過電子板，一路小跑地鑽進了後面去辦理補充手續了。
「這麼多年沒回來，同盟的效率還是這麼低下。」凌羽嘆了口氣，有些沒話找話地對婕絲說。
「已經快很多了，我之前聽說這種手續至少要兩三個小時才能辦完，你看你在表格上空了多少沒填就知道了。」婕絲嘆了口氣。關掉右臂上的全息鍵盤，顯然也有點疲憊，「總統特許加英雄光環，知足吧你。」
「要是哈羅德總統早給我說軍隊裡的手續有這麼麻煩，我才不答應他呢。」凌羽略帶賭氣地抱怨了一句，「好在應該是僅此一次，之後檔案會進入伊卡洛斯的主數據庫，將來就暢通無阻了。」
「往好的方面想，老闆，你可是要拐走幾億通用幣的人員和設備。」婕絲很快恢復了以往的樂觀和元氣。輕輕地搖了搖手指。「而且只用辦一次手續哦。」
「感覺你可比我興奮多了。」凌羽嘆了口氣，轉過身，衝著旁邊椅子上的四個人揮了揮手。
「搞定了嗎？」羅根伸了個懶腰，首先走了過來。看來他和那條新腿契合的不錯。「再搞不定我就要考慮去隔壁軍官休息室睡一覺了。」
「就你事多。」凌羽還沒來得及開口。琳妮雅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跳上來，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如既往沉默的赫麗斯和不斷翻著手中電子板的韓飛。
「你在看什麼？」凌羽側過身，看向了韓飛。
「哦。我在和赫麗斯探討機械工程上面的一些問題。」韓飛頭也不抬地在電子板上敲敲打打，「她打算多製造一些靴子和武器，有些想法很不錯，但是有些理論有點過時。」
「所以說其實這丫頭在升級自己的數據庫麼？」羅根伸出手，想要學凌羽摸摸穿著銀色斗篷的赫麗斯的頭，不過卻被赫麗斯輕輕一跳躲開了。
「說到這個，」凌羽低下頭，看著抬起頭正好和自己目光對上的赫麗斯，「你頭上那個貓耳不是裝飾吧。」
似乎是為了回應凌羽，赫麗斯頭上的機械貓耳稍微轉動了一下，而後點點頭。
「嗯，那是個腦電波增幅器，可以增加30%左右她無線入侵的距離，信號加強器。」韓飛低著頭，依然不斷地單手輸入。
「我感覺他們兩個還蠻合得來的。」琳妮雅單手托腮，輕輕地笑了出來。
「科學家的世界我們不懂。」凌羽無奈地搖了搖頭，聳了聳肩，而後轉過身，衝著接待台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好慢，怎麼還沒搞定。」
「喲，小子們，好久不見。」
凌羽正在抱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櫃檯後面傳來，凌羽轉過頭，一個戴著墨鏡，深藍色短髮的女人從接待台後面的屏風後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黑色的收腰西裝，沒扣好的領口彷彿是為了襯托出壯觀的胸部。
「我靠，大姐頭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因為位置和墨鏡的關係，第一個喊出聲的竟然是羅根，這小子不僅喊出聲，還很誇張地做了一個後仰的動作，彷彿被震驚到一樣。
「怎麼？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敢見我嗎？」蕾安娜一低頭，將墨鏡從鼻子上滑下來，而後看向了凌羽，「這小子幹什麼了？」
「我哪知道。」凌羽翻了翻白眼，其實他的驚訝也不比羅根小，「話說大姐頭你怎麼來了，還穿成這樣。」
「制服啊制服，特勤局的制服，帶著這鬼東西那些黑衣人真的不會走路撞樹上嗎？」蕾安娜甩了甩手，而後厭惡地摘掉墨鏡，「不過我好歹也是為特勤局打工的，總統要特勤局派人來協助你們的時候，安德森就把我供出來了。」
少有的，蕾安娜嘆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事兒如果沒有我家老頭子摻和我死都不信，算了，他也沒幾年好活了，就讓他開心下咯，把你們幾個小子的勛章分我一半，快。」
「不用一半了，你要全給你。」凌羽苦笑著搖了搖頭，「只要你不嫌棄是死人勛章。」
「好好一個人，怎麼那麼迷信。」蕾安娜走上前，撞了一下凌羽的肩膀，不過卻突然低下頭，看向了赫麗斯。
「這位就是小赫麗斯吧，過來，來姐姐抱抱。」
看著彎腰伸出雙臂的蕾安娜，赫麗斯皺了皺眉頭，然後躲到了韓飛的背後。
「她不喜歡煙味，大姐頭。」韓飛終於把目光從電子板上挪開，抱歉地聳了聳肩。蕾安娜是少數會讓韓飛露出這個表情的人。
「也罷，反正我這個角色塑造出來就是有點少兒不宜的。」
被小孩子嫌棄了的蕾安娜直起身，彷彿叛逆少女一樣從兜裡掏出一根皺巴巴的卷煙，掛在嘴上，然後從羅根的兜裡掏出火機，熟練地點上，朝天吐出一根煙柱。
「總之，兩個騎士，兩個僱傭兵，一個科學家。一個蘿莉。一個老女人情報員，這就是全部了。」
蕾安娜有些滄桑地叼著煙，掃視了一下所有人，沖凌羽勾了勾手。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一邊開口。「我已經把隨行人員調教好了，跟我來吧。」
「會不會有點教壞小孩子啊。」
羅根低下頭，輕聲在凌羽耳邊耳語。
我二十三歲了TAT。
話音未落。赫麗斯手中的電子板突然傳來提示音，眾人回頭，就看到了赫麗斯無奈的聲明，為了表達自己的悲傷情緒，女孩還用兩個t和一個a做出了一個「大哭」的表情。
***
戴高樂機場已經被關閉了，而且直到襲擊發生後三天的今天，巴黎上空的民用領空依然是關閉的，根據安德森提供的消息，在完成對潛逃恐怖分子的甄別和抓捕之前，估計都不會開放領空，主要是害怕有人劫持或者襲擊飛機。
因此一般市民都會選擇巴黎周圍的城市出行，但是法國南部因為接近戰區的關係，經常會有航空管制，飛機準點率實在不敢恭維，因此民眾被分流到了法國北部諸如瑟堡之類的機場，而國際航班則統一從倫敦希斯洛機場轉陸路交通。
不過，當凌羽眾人走出被嚴密把守的候機樓大廳的時候，才明白航空安全並不是唯一關閉機場的理由。
「怎麼回事，這裡要被修建成兵營了？」
凌羽環視著機場跑道邊上滿滿噹噹的營房，不過很快就發現自己看錯了，「不對，這是……集中營？」
「要記得看新聞啊，凌羽同學。」羅根輕輕地搖了搖頭，「這裡現在就是集中營啊。」
「怎麼回事？」
「過去三天內，發生了十多起暴力事件。」琳妮雅的聲音從羅根身後飄來，短髮少女一手叉著腰，看著遠處用鐵絲網和哨卡圍起來的組合板房，「民眾開始將怒火釋放到所有和『綠色未來』有關的人身上，警察和軍隊都沒辦法很好的阻止，到昨晚為止，已經四人死亡，有十多人受傷。」
「但是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根本和恐怖分子沾不上邊，」琳妮雅輕輕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大部分只是參加過綠色未來的抗議活動，而且只是出於合理的環保訴求……」
「所以說是集中營，其實是保護營，」婕絲接過了琳妮雅的話題，抬手輕輕地梳理了一下被機場上的風吹亂的劉海，「這些人會被軍警以『逮捕審查』的名義抓起來，而後帶到這裡保護起來，畢竟官方也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還要依靠民眾的力量來抓住那些在逃的真正的恐怖分子。」
「暴民在哪裡都是一樣。」韓飛抬手推了推眼鏡，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民眾總是無知愚昧而又易於衝動，外加崇尚暴力的。」
「……」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最終選擇了沉默。
似乎是看出了凌羽心中的無奈，婕絲上前一步，而後拉住了凌羽的手。
這個細小的動作被韓飛看到，戴著眼鏡的青年皺了皺眉頭，然後下意識地低下頭，盯著已經因為赫麗斯長時間不說話而黑屏待機的電子板，沒有任何表情。
***
「這就是你們的基地了，」
蕾安娜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這群男男女女的騷動，只是徑直穿過機場的人員通道，走到了停機坪中間一架背上馱著圓盤天線的巨大的c292面前。
「改進型c292ct型，專為特種小分隊和tf設計，能夠在安全空域監控地面戰場，精確到釐米層級，巡航速度飛行時間可以達到48個小時，支持燃油，生物燃料和電力能源。設備方面，有專門的軍械庫，宿舍，醫務室，指揮區和簡單的娛樂設備，此外根據你的要求還增加了額外的通訊裝備和一個簡單的機械製造工作室。」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蕾安娜扭過頭看了一下後面的赫麗斯，她知道這個工作室是為赫麗斯準備的。
「機組方面，正副駕駛，航電工程師兼機械師，貨艙操作員一共4人，機組有兩班共8人，自帶地勤組一組5人，cic工作人員4人，根據你的要求沒有給你配備作戰參謀，此外還有軍械指揮官1人，維護機器人若干。」
蕾安娜指著站在飛機貨倉前的一排身著各種顏色的輔助人員介紹道，她走到人牆的前方，從機長手裡拿過電子板，「我是情報聯絡官，你和婕絲不在飛機上的時候，我負責指揮。」
就像船上的大副一樣，凌羽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總之。」蕾安娜把嘴裡的煙頭取出來，丟在地上用高跟鞋碾滅。
「『棱鏡』小隊副隊長以下全員，應到十九人，實到十九人，待命中！」
蕾安娜突然打了個立正，衝著凌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與此同時，站成一排的機組人員從跨立的姿勢同時並腳立正，整齊的聲音讓凌羽下意識地愣了一下。
凌羽看著立正敬禮的蕾安娜，突然想起面前這個女人的另一個身份——在數倍aca精銳部隊的猛攻下身受重傷死戰不退，當著一堆高官的面把自己上司腦袋轟掉一半的恐怖女人。
貝爾格萊德之星……嗎？
「稍息。」
足足三秒之後，凌羽才反應過來，衝著蕾安娜敬了一個軍禮，輕輕一笑，而後下達了命令。
「蕾安娜，準備舊地重遊吧。」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六章 重新上路
「……今天早些時候，大概有三千多名巴黎市民在市政府門前舉行了一場和平的示威遊行，遊行的主要目的是抗議政府和軍方將凌羽直接調離巴黎而不通知相關人員，示威者中不乏巴黎上流社會和政界人物，他們紛紛表示沒有能夠最後送凌羽離開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同盟軍方則回應稱，軍事單位的調動沒有，也不可能實現通報地方有關部門……而另一方面，凌羽和『棱鏡』小隊的去向，以及同盟下一步反擊的計畫，也成為了熱門話題……」
——《同盟週末》，他們好像選擇性的忘記了他們那個因為說凌羽是走私販而被打傷的同事。
***
巨大的c292天空監視者，運輸與指揮改裝型正向北飛行，無獨有偶，和傑西卡離開巴黎的路線一樣，凌羽所在的「棱鏡」小隊報備的飛行路線也是從加萊上空越過多佛爾海峽（英吉利海峽最窄處，法國側稱加萊海峽），而後向東，直接沿著莫斯科所在的北緯三十七度線越過丹麥，立陶宛和白俄羅斯領空，飛向莫斯科。
「在巴黎事件之前，特勤局就給我說過這件事，我們要前往巴爾幹戰區，那裡有我們需要的線索，」
凌羽的一劃，這台油漆剛干的地圖桌上方就投影出了一串資料，青年手指在空氣中翻找了一下，把那份文件找出，而後轉頭看向蕾安娜，「大姐頭。你來詳細說說吧。」
「特勤局也不是全都吃白飯的。」蕾安娜點點頭，接過話題，「米蘭事件和布宜諾斯艾利斯事件，整體上都是以保守派的勝利告終。」
「你們都知道什麼是保守派吧。」蕾安娜突然問了一句，而後自問自答，「就是石油協會，相對的是以團結之眼為主要力量的進化派。」
「嗯。」眾人點點頭，其實大家都很清楚。
「保守派現在收回了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管理權，這將成為保守派的下一個重要的工業基地，加上聖保羅之類的城市。目前aca內部的高層話語權大部分都集中在保守派手中。」蕾安娜吸了一口煙。而後伸手彈掉菸灰，「在這種情況下，aca內部想要終止戰爭，和同盟劃赤道而治的聲音一直很高。這些是我們最近蒐集的一些《進化日報》的內容。輿論引導的風向已經很明顯了。」
「石油協會確實是不想打下去了。」凌羽想到在科隆大劇院裡那場會談。不知道那個老傢伙還活著沒。
「這不奇怪，」韓飛推了推眼鏡，他和不喜歡煙味的赫麗斯一起站在空調的上風口。「壟斷巨頭本質上還是資本家，戰爭對市場的破壞是長期性的，而軍火貿易的利益則是短期性的，這也是為什麼控制能源從來都比控制軍火更重要。」
「言歸正傳，而由進化派一手策劃的『燭蠟』計畫，就是他們的投名狀，畢竟無論哪個城市再遭到襲擊，都會演變成雙方的大規模戰爭，這是保守派不想看到的。」蕾安娜將煙屁股在地圖桌上按滅，絲毫不在意嶄新的油漆上留下一個灼燒的黑點，她理了一下頭髮，開口。
「巴黎這件事情不行嗎？」凌羽低著頭，沒有去看蕾安娜。
「據我所知同盟軍方還沒有啟動大規模反攻的計畫，對外理由是在進行和騎士團的同盟磋商，這件事情是你的老熟人，楊成澤將軍在負責。」蕾安娜搖搖頭，「但是國會投票的結果不算樂觀，最多允許在幾條戰線上發動強硬的大規模反攻，應付一下媒體。」
「噓——」
這個消息讓幾個為巴黎奮戰的tf都選擇了沉默，直到羅根用噓聲表達了不滿才算告一段落，會議得以繼續。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aca保守派想要和同盟接觸也是順理成章的了，這次他們派了一個海軍情報局的上校，這名上校將會在巴爾幹戰區伺機和我們接頭。」
「不惜犧牲自己人，也要阻止自己一方攻擊對手的計畫，我怎麼突然覺得這些石油協會一瞬間從壞人變成好人了？這事兒要是成了是不是又要坑害一批學生三觀崩潰？」羅根困惑地撓了撓頭，「我需要更詳細的解釋。」
「這麼說吧。」凌羽雙手抱在胸前，看著對面的羅根開口，「變色龍是壟斷資本主義的一個種族天賦，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就是好人，不過暫時出於立場的關係，我們可以聯合起來對付進化派，石油學會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成為教科書上偉光正的存在的，畢竟伊拉克的17枚髒彈和費城機場的手提箱核彈襲擊的冤魂，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當然，有一件事必須明確的就是，進化派在aca的群眾基礎，要比保守派大得多。」蕾安娜點點頭，而後看向了凌羽，「經過多年的輿論宣傳。底層民眾對進化的理念有很牢固的信仰，解放被官僚主義和精英統治的同盟，在aca才是底層社會最主要的力量和主流的聲音，雖然現在上層的聲音有所變動，但是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大部分的高級軍官不想大規模戰爭破壞自己的權利體系而已……總結的來說，石油學會是生長在aca身上的一個……癌症，而且現在還沒有擴散開來，它需要時間來讓aca沒有被治癒的希望。」
「所以我們的敵人得癌症了，我們現在要和癌症合作，」羅根伸出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明白了。
「所以說，名義上，這名海軍情報局的官員是打算直接叛逃，一旦我們營救失敗，石油學會不會幫他的，他只能帶著自己所有的秘密被幹掉，而我們也將失去最後阻止『燭蠟』計畫的機會。」
「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嗎？」凌羽眉毛一挑。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們一樣去一趟布宜諾斯艾利斯就可以誘拐一個少將回來啊。」蕾安娜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赫麗斯和凌羽。而後搖了搖頭，「級別太高的軍官叛逃難度太大，而且也不打算放棄現在的權利待遇，低級別又知道行動細節的人並不多，這是唯一的人選。」
「海軍情報部……也就是說，這次aca的攻擊必然是從海上。」突然，一直沉默的婕絲開口了。
「我倒是想說，第一次聽到『燭蠟』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伊卡洛斯，」琳妮雅雙手抱在胸前。盯著地圖桌。「畢竟那個空間站的名字不太吉利。」
「理論上來說。」韓飛先用一句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後習慣性地在控制台上擺出數據，「不要說aca，我就拿同盟的鳳凰城導彈基地舉例。鳳凰城導彈基地的一次性反衛星力量全部投入。也只是伊卡洛斯攔截系統65%的承載量。理論上，地球上不存在力量，能夠對伊卡洛斯實施飽和攻擊。」韓飛推了推眼鏡。
「但是攔截系統會故障嗎？」琳妮雅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攔截系統的整體數據是史前文明原裝科技。你覺得呢？騎士小姐？」韓飛反問道。
沒有系統是安全的。
赫麗斯終於開口了，一行文字飄在了地圖桌的上方。
「但是，赫麗斯，你也要承認，極其微小概率事件從科學角度不可能發生，也不可能預防。」韓飛的聲音依然不帶任何情感波動，就像一個正在和學生辯論相對論的大學年輕講師一樣——如果不是年齡問題，那氣質足以成為學富五車的教授了。
韓飛的知識何止五車。
「韓飛說得對，我們無法防禦小概率事件，」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將對伊卡洛斯的攻擊視為轉移同盟注意力的佯攻，但是，大姐頭，讓安德森副局長那邊以考慮海恩法則為前提進行行動。」
「我會的。」
「解釋一下什麼是海恩法則？」羅根有點抓狂地撓了撓頭。
每一起嚴重事故的背後，必然有29次輕微事故和300起未遂先兆以及1000起事故隱患。海恩法則認為，事故的發生是量的積累的結果；其次是再好的技術，和再完美的制度，最終還是要落在人身上——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沒有系統是安全的，這個法則最早由德國航空工程師帕布斯.海恩提出，故名海恩法則。
移動詞典小赫麗斯轉動著貓耳，單手叉腰將文字顯示在了羅根面前的空氣屏幕上。
「但是海恩法則的反面是，任何事故都是可以預防的。」婕絲輕輕地笑了笑，「所以只要特勤局和總統，伊卡洛斯重視起這種可能性，那麼危險就可以降到最低。」
「嗯，我們又不是超人。」凌羽苦笑著搖了搖頭，「體系對抗啊體系對抗，同志們，別把我們真當婦聯了。」
「噗——」
這次，只有婕絲聽懂了凌羽的梗，捂著嘴笑出了聲。
「總之，我們現在前往莫斯科，在莫斯科停留兩天，特勤局那邊就會傳回來消息了。」蕾安娜最後總結了一下接下來的任務，「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可以兵不血刃地搞定這件事情。」
「希望事情真的能有這麼順利。」不過最後，凌羽還是搖了搖頭。
沒人相信一切會真的這麼順利。
***
「長官，我們將在二十五分鐘後降落在莫斯科北部的洛布尼亞兵營的機場。」
臨近中午從巴黎起飛的眾人在下午三點的時候就到達了莫斯科，其中大約一個多小時都在開會確定一些行動的細節，和之前的飯桌會議不同，當凌羽等人定下大體的行動計畫後，蕾安娜會把行動計畫送達到機艙上層的cic中，在那裡的四名優秀的通信參謀同時也有深厚的作戰規劃能力，他們將進一步完善計畫，在將計畫提交給伊卡洛斯的同時，申報機上沒有的裝備，以及辦理其他的手續。
對於一般的，這個計畫可能需要一到兩天，因為伊卡洛斯的總參謀部會再次審核行動計畫的可行性以及考慮其他單位的行動，如果需要稀缺的裝備，這個過程還可能被延長，不過凌羽現在可是直接向總統和伊卡洛斯負責的，因此一路大開綠燈，計畫提報不到一個小時，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走完，需要的附加裝備也已經被運到了布洛尼亞兵營。
凌羽最後核查了一遍清單，而後簽上自己的名字，搞定了一切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一下的凌羽剛剛回到休息區，婕絲就伸手遞了一杯茶過來。
「你的口味，茶葉要少，老闆。」
「謝了。」凌羽接過茶杯，水溫剛好，不會太燙，「馬上就到莫斯科了。」
「不算是莫斯科吧，其實我倒是很想去紅場看看來著。」婕絲抬手挽了挽頭髮，露出一個輕微遺憾的表情。
「會有機會的，下次吧，其實這個季節還沒到有東西可以看的時候。」凌羽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日期，已經是4月28號了，自己一行人在巴黎折騰了足足半個月，他皺了皺眉頭，而後把手機裝回去，「我倒是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回來。」
「能回來就好。」婕絲轉身，坐在座椅的扶手上，輕輕開口。
「嗯。」
凌羽輕輕地點了點頭。
十分鐘後，運輸機的主起落架撞擊在了俄羅斯的土地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七章 兩個機組
「……隨著凌羽和『棱鏡』小隊離開巴黎，重新轉入秘密戰線，『凌羽熱』也開始退燒，民眾開始逐漸將目光轉向了同樣在巴黎艱苦奮戰的其他單位，其中就包括為肅清巴黎市區立下汗馬功勞的133實驗機動部隊，這只代號『嘯龍』的部隊活躍在巴黎戰場上，拯救了許多市民，也解決了許多危機，由於同盟軍方出於保密需要的強硬要求，我們不能透露這支部隊的細節，只知道他們裝備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新型動力裝甲，分析人士指出這可能是同盟未來陸軍單兵裝備的發展方向……」
——《軍事展望》週刊
***
「莫斯科可比巴黎冷多了。」
飛機的貨艙門打開的同時，帶著黃色封閉式頭盔的地勤人員和帶著白色頭盔的貨艙指揮官解開了安全帶，當他們走下飛機開始引導早就等在停機位的自動貨車的時候，凌羽等人也從飛機前部的側門走下了飛機。
「他們有很多貨要裝的樣子。」
跟著凌羽走下飛機的婕絲向著貨艙尾部張望了一眼，看著掛著191行動隊臂章——也就是凌羽小隊的臂章——的黃衣地勤人員正在指揮幾個巨大箱子的搬運，藍衣的騎士嘀咕了一句。
「還不是那丫頭的東西。」凌羽無奈地甩手指了指跟在後面的赫麗斯，「她要求更新了不少機械室的器材。」
「這樣。」婕絲點點頭。
「說起來，你的新靴子設計的怎麼樣了。」
凌羽走下舷梯的同時突然想到了這件事。於是他向旁邊跳了一步，讓出狹窄的舷梯，抬頭看向穿著銀色斗篷的赫麗斯。
「基本的設計已經完成了，等地勤把設備裝上後，做幾個精加工的環節，就可以進行測試了。」
說話的倒不是赫麗斯，而是走在赫麗斯身前的韓飛，他吸了一口氣，顯然對莫斯科寒冷的空氣不太適應，「設計思路比以前的強多了。」
「不得不說。你之前那雙靴子實在是。太醜了。」
能夠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發表這種評論的，自然就是羅根了，跟在赫麗斯後面的西裝青年，一邊向著遠方張望著。一邊繼續著自己的調侃。「不是我說。俄國人的審美一直都不行——我靠！！」
赫麗斯回應的方式帶有明顯的俄羅斯風格——直接一鉤腳，用靴子重重地踹了羅根一腳。
「畢竟那只是原型機，而且是為男性設計的。我奇怪的是，為什麼在aca這麼久，你都沒有考慮過重新設計一款靴子？」
凌羽無奈地看了一眼旁邊強忍著笑的婕絲，而後出聲打了個圓場，被踢了一腳的羅根直接一扶舷梯的扶手，從四五米的地方跳了下來，落在了凌羽的身邊。
沒有心情。
赫麗斯抬手舉起電子板，不知道是在說沒有心情設計靴子，還是說沒有心情回答凌羽的這個問題。
不過凌羽也就沒有再追問。
「說起來，那架飛機，不就是133機動部隊的c292？」突然，就在所有人都走下舷梯的時候，琳妮雅突然望著遠方的另一個停機坪，開口出聲。
「是那些傢伙，嘯龍，看樣子比我們到得早。」凌羽看著運輸機上龍型徽章，點了點頭，「不知道調到這裡來幹什麼。」
「他們應該有一名隊員還沒有恢復傷勢吧。」婕絲轉過身，小聲在凌羽身邊開口。
「是191小隊麼？」
突然，就在眾人對著不遠處的飛機張望著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眾人轉過頭，四個穿著同盟陸軍制服的青年衝著自己走過來，為首的黑髮青年邁著典型的職業軍人的步伐，走到凌羽面前，直接抬手敬了一個軍禮，進行了自我介紹，「133機動試驗部隊隊長，林亦風。」
「191小隊隊長，凌羽。」
凌羽抬手回了一個軍禮，雖然林亦風冷著臉，但是從他先敬禮來看，本身就是一個善意的表達，兩人是平級，本可以不敬禮的。
「在巴黎的事情，很感謝你們。」林亦風輕輕地點了點頭，說出的話也沒什麼花巧，凌羽感覺他就像一把將自己鋒銳收斂起來的劍一樣，不像他身後的那三個傢伙一樣，一看就有點鼻孔朝天的意思。
「哼，什麼軍人，海森堡的逃兵，走私販而已。」
就在凌羽感覺這會是一場平淡無奇的碰面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從林亦風身後傳來，林亦風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跟在後面的短髮軍人。
「在巴黎要不是隊長牽制住核電站外的敵人，哪兒有你們那麼大的功勞！」
「三號，注意你的言辭。」
「我又沒說錯，這幾個人根本就不能算是同盟的軍人，」被稱為三號的年輕人雙手環抱在胸前，身體向後一仰，「當時在巴黎，我們是全權指揮所有tf對吧，可是我去下命令的時候，這些傢伙竟然不聽命令，要去營救自己的同伴，你見過同盟的軍人什麼時候可以不服從命令去營救隊友了？」
有這事兒？林亦風和凌羽都愣了一下，林亦風是驚訝為什麼三號陸風沒有把這件事情匯報給自己，而凌羽則是驚訝自己有什麼可以給他們指揮的。
「有意思，同盟的指揮體系，什麼時候可以指揮騎士團的高階騎士了？」
琳妮雅的聲音給了雙方一個答覆，亞麻色短髮的騎士繞過婕絲走到正前方，重新背回了裝著「野薔薇」的劍箱的琳妮雅衝著對方冷冷一笑。
「這……」三號陸風倒是被這個反問問的愣了一下——當時這個少女穿的可不是騎士團的制服啊，所以陸風也就把她當成了在休假的同盟tf。
「算了。這是誤會。」凌羽輕輕地搖了搖頭，抬手擋了一下琳妮雅——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當時負責聯絡的這個三號試圖下命令給琳妮雅，而琳妮雅則是急著去救羅根無視了他。
看到凌羽的手勢，琳妮雅也只是輕輕地哼了一聲，沒有進一步計較的意思，凌羽把目光重新挪回林亦風身上，「我們小隊的構成比較複雜。」
「我明白。」林亦風到依然是眉頭緊鎖的樣子，「我們在這裡只是轉機，我們受傷的隊員沒辦法經受長時間的運輸。」
「是叫陸希藍吧。你們的四號狙擊手。」婕絲上前一步。作為直接的副隊長，名義上來自騎士團的協調人，婕絲是有權利這樣插話的，「她打得很好。也多謝謝你們。」
「嗯。」林亦風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先走了。」
「祝你們的隊友早日康復。」凌羽也禮貌地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四個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三號突然轉過頭。衝著凌羽這邊喊了一聲。
「不要以為你們是tf就有什麼了不起！遲早我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人類的未來靠的還是科技！」
喊完，這個三號就轉身，跟上了其他人。
「說得好像我們就不是科技的產物，是魔法師念個咒語從異界召喚過來的一樣。」
羅根辛辣地諷刺了一句。
「這是下馬威吧。」韓飛搖了搖頭，推了推眼鏡，「這個林亦風隊長還真是綿裡藏針啊。」
「林亦風可是出身軍人世家。」不知道什麼時候，蕾安娜大姐頭突然出現在了眾人的身後，她有點頹廢地叼著煙，畫著叛逆的紫色唇彩，「在印度戰場上也是功勛卓著，估計要不了幾年就成為將軍了。」
「算了，理他們幹什麼。」凌羽單手叉腰，揮了揮手，「要是能靠髒話說死查爾，我肯定嘴上功夫比你們都好。」
「接下來怎麼辦？」婕絲點點頭，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我要去和這邊的騎士團辦事處聯絡一下，看看包裹到了沒？」
「什麼包裹？」凌羽發問。
「當然是老闆你的謎團手槍啦，」婕絲輕輕一笑，「因為沒有謎團手槍沒能快速擊敗露易絲，沒有足夠的時間差一點就沒能阻止馬歇爾，關於這個問題你已經抱怨了二十四次了。」
「哦哦，多謝。」凌羽點點頭，不過表情卻是很尷尬，「我不是有意要抱怨的。」
「那你們兩個一起去吧。」羅根抬手拍在凌羽的肩膀上，「我要去拜訪一個遠方親戚。」
「好像整個歐洲都有你的親戚。」凌羽無奈地吐槽了一句，「赫麗斯估計是要留下來監督安裝吧，那韓飛你跟著他？」
「不行，我在這邊有點私事。」韓飛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有個老教授我要拜訪一下，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拔，所以我得抓緊。」
「我留下來陪赫麗斯吧，」最後，沒什麼事情的琳妮雅衝著婕絲和凌羽看了一眼。
「那好，就這樣。」凌羽點點頭，而後從蕾安娜手裡接過一個手提箱，「各位把證件都帶好，這個是隱形眼鏡，比之前的高級，有緊急情況的話馬上回來集合。」
「至於特勤局那邊，就靠大姐頭你了。」分發完隱形眼鏡，凌羽轉頭看向蕾安娜，「希望可以不用我們再跑一趟。」
「好。」
蕾安娜點上一根煙，而後點了點頭。
***
「唔，這樣就有點麻煩了。」
騎士團在洛布尼亞兵營的辦事處，事實上就是騎士團在莫斯科的辦事處，這個辦事處和領事館並不相同，並不具備領事館的能力，只是騎士團為了和同盟協調軍事上的事宜而臨時設置的，同樣的機構在柏林和日內瓦都有，主要的職能是接待有任務的騎士並且給與他們裝備和指揮上的支持，此外就是兼任史前文明技術的管理和技術支持工作，因為同盟中有很多軍事技術是史前文明提供的新銳產物，所以這樣的交流和諮詢還是很有必要的。
不過雖然說是臨時設置，辦事處依然是一棟四層高的有中等強度抗攻擊能力的堡壘，由騎士團的武裝步兵進行基本的保衛，平常不派駐騎士，辦事處的負責人也是文士團調來的非戰鬥人員。
「有多麻煩？」
正拿著修繕一新的謎團手槍比划來比划去，體驗著失而復得心情的凌羽轉過頭看了婕絲一眼。
「其實本來我還想給你一個驚喜的，不過現在看來趕不上了，好在我提前做了準備。」婕絲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轉過頭，對旁邊的騎士團侍從官開口。
「把第二份快遞送來的東西搬到地下室的武器測試間，我要徵用幾個小時，可以嗎？」
「好的，沒問題。」
顯然，任何正常的男人都沒辦法拒絕婕絲笑盈盈的請求，就在侍從官幾乎是小跑著去辦手續的時候，凌羽已經將謎團手槍裝進了右腿的槍套裡，看著婕絲發問。
「怎麼回事？要測試什麼？」
「跟我來就好了。」
婕絲沒有直接回答，拿著辦好手續的電子板簽上自己的名字，而後拿過桌上的鑰匙卡，帶著凌羽走到了地下室。
「所以，看來必須趕時間了。」大門關閉的瞬間，婕絲走到放在房間中央的一個大箱子旁邊，熟練地打開了箱子，露出了裡面的兩套宇航服。
「我們得抓緊回去一趟了，老闆。」
你確定是現在嗎？
凌羽揉了揉太陽穴，不過這個騎士公主的有一茬是一茬，他差不多也該習慣了。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冰釣 （上）
「……現在民眾最關切的問題，無疑是同盟何時就巴黎事件對aca展開報復性軍事行動，然而國會卻在今天早上否決了總統提出的要求授權各條戰線進行統一反攻作戰行動的議案，國會要求總統和軍方『慎重的考慮主動進攻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這一結果導致了民眾大規模的示威遊行，隨後，一段音頻在互聯網上被公開，其中一名國會議員在音頻中表示，同盟軍方權力過大，進一步主動進攻將助長這一問題，破壞同盟內部權力平衡……」
——《國際展望報》
***
「好了，現在你成功地把我騙到這裡來了，木已成舟。」凌羽抬手在自己的頭盔面罩上抹了一把，而後透過牆壁上那個自己親手製造出來的破洞看著遙遠的時空外的太陽，輕輕地開口，「能不能告訴我原因了？」
「是為了老闆你的盔甲啊。」
凌羽轉過頭，看著難得的穿著一件火焰一樣紅色的宇航服的婕絲，少女此時正帶著頭盔，一個巨大的掃瞄儀套在機械的右臂上，綠色的掃瞄線正在倉庫的牆壁上不斷地閃爍著。「我說上次你沒白跑，你還記得吧？」婕絲依然緩慢而沒有縫隙的移動著手臂，「那根留在我肩膀上的，植物的木刺。還記得嗎？」
「你把那玩意兒拿去研究了？」凌羽瞬間明白了婕絲的意思，而後搖了搖頭，「你們真是不怕搞出什麼異形之類的東西啊。」
「化學性質很有意思，但是結構卻並不複雜，目前基本確定的是宇宙射線誘導類變異。」婕絲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掃瞄，右手一甩，將掃瞄器掛在後腰上，而後左手在右臂上的機械鍵盤上飛快地跳躍起來，「老闆你好歹也對人類的科學技術水平有點信心吧。」
「找到了嗎？」凌羽選擇性無視了婕絲的吐槽，反正如果真的去討論人類的科學水平。自己絕對是完敗的一個。
「嗯。有點線索了。」婕絲將右手伸到後腰，從腰包裡取出了一個噴霧劑，而後摘下之前的掃瞄儀，順手一丟。「走吧。」「這東西質量太大，會消耗額外的噴射燃料，」婕絲輕輕搖了搖頭。給凌羽做出瞭解釋，「我們要做好長途搜尋的準備，你的氧氣現在是最低值吧。」
「嗯，是的，按照你之前說的調整了。」凌羽掃視了一眼數值，目前的頭盔開啟的是模擬自然環境的模式，也就是說以接近地球自然空氣的配比分配氮氣和氧氣，但是設定氧氣濃度只有8%，這個氧氣濃度基本上相當於珠穆拉瑪峰頂部的含氧量，對於tf來說，雖然一般的行動不會受到影響，但是靠這個含氧量去打架是絕對不行的。
好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自動加大氧氣含量，使用者出現呼吸障礙或者頭盔破損的情況下還會彈出封閉式的呼吸面罩。
「噴射也節約著用，這個給你。」
婕絲一邊處理著數據，一邊把一個方盒子丟給凌羽，「裝在手臂上，類似抓鉤一樣的攀爬工具。」
「好東西。」凌羽打量著手裡的黑盒子，三根銀色的針頭在陽光下散發著寒光，「之前怎麼沒拿出來？」…
「這是騎士團的絕密，」婕絲轉過頭，給出了解釋，「你覺得什麼樣的針頭才能在史前文明金屬的鋼板上打出一個窟窿？」
「呃……感覺這艘船的裝甲也不算什麼啊，你之前的那把電熱刀都把外壁砍開了。」凌羽想起之前自己在飛船外殼上留下的那個巨大劃痕。
「那是因為外部船殼的金屬等級不夠，史前文明的飛船都是這樣，外殼設計為可拋式的，所以使用的也是很廉價的金屬，但是內部密封艙的牆壁完全不是可以相比的。」雖然兩個人趕時間，但是婕絲還是耐心地給凌羽作出解釋，「這種繩槍的針頭，用的是騎士團最新的絕密材料，同樣重量下，硬度是雷克雅未克合金的4倍，尼氏硬度27，莫氏硬度來算的話，超過100。」
「我靠……這東西……」凌羽低頭看了一眼小臂上那個不起眼的盒子，「你們騎士團要統治世界了啊。」
「這一根針差不多相當於一輛電磁坦克的價格了，」婕絲輕輕地聳了聳肩，似乎是有點無奈，「而且必須在真空，強宇宙輻射的環境下才能合成，所以同盟是知道這東西的存在的，叫朗格合金。」
「朗格冰川啊，比雷克雅未克合金好聽得多。」凌羽點頭做了一下總結，「那我們走吧。」
「嗯，在這裡。」
婕絲最後在全息鍵盤上敲擊了幾下，將數據傳給凌羽的頭盔顯示器，「上面的通風口，上次那傢伙就是從那裡跑掉的。」
「走吧。」
凌羽最後檢查了一下裝備，而後右腳一點，在沒有重力的房間裡凌空躍起，而後一個翻身，用重力靴吸附在通風口旁邊的牆壁上。
「就是這裡。」婕絲跟上，而後用右手的噴劑對著通風口的位置輕輕一噴，一道藍色的水痕就出現在了通風口的旁邊。
「那就走吧。」
凌羽一把抓住通風口處搖搖欲墜的柵欄，用力扯飛，而後關掉重力靴，腳尖一點，鑽了進去。
「從前方的通風口處，應該可以通到下面的房間。根據艦橋得到的船體破裂應對手冊，前方那個房間會在我們來的那個倉庫發生失壓的時候自動變成臨時氣閘，而且再往前的話，應該也會有人工重力了。」
「你都調查清楚了啊。」凌羽輕輕點點頭，而後右手在通風管的牆壁上一拉，用更快的速度進行漂浮。
「我早就猜到我們有可能回來，所以做了點功課。」婕絲跟在凌羽後面，「就是這裡了。」
「好。」
凌羽也看到了前面閃著綠色光芒的面板，他右手在管道的內壁上輕輕地摩擦著，以降低自己的速度。而後穩穩地停在了面板前。
凌羽摘掉手套。露出自己的左手——在宇宙空間中局部脫離宇航服不會立即死亡，即使是普通人，皮膚也會對血管保持一定的壓力以不讓血液撐爆肢體，雖然時間久了就會產生永久性損傷。但是一分鐘之內還是沒有問題的。針對不同身體素質的tf。這個時間最多可以持續到五分鐘。
面板飛快地掃瞄了凌羽的基因，經過醫療艙改造的他已經不會有任何權限問題，青年將手套帶回左手的時候。下面的房間就已經完成了洩壓工作。
凌羽先是沿著通風管鑽進房間，觀察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問題，而後伸出手，拉著婕絲飄進房間，而後反身到通風口面板上關閉了密封口。
「正在加壓……」
「人工重力上線。」
還沒完全落地的凌羽幾乎是被人工重力拽到了地上，青年穩住身體，看到婕絲在加壓完畢後打開了頭盔面罩。
「沒錯，是這邊。」
凌羽也學有學樣的把頭盔翻到背後，而後看著繼續用噴劑鑑別方向的婕絲，突然想起了一個忘了問的問題，「說起來，為什麼這個植物可以做成盔甲。」
「因為對氣壓很敏感。」婕絲走在前面，專心地分辨方向，而凌羽則是端著謎團手槍跟在後面，保持著警戒——這種程度的默契對兩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任何動能打擊都會造成劇烈的氣壓變化，」婕絲繼續解釋著，「超音速子彈，電磁步槍的鋼珠，甚至是你的拳頭，都會造成氣壓的劇烈變化，上一次我們已經發現了這點——在面對真空的時候，這種植物的細胞會迅速硬化，初步測試不會亞於雷克雅未克合金的硬度。」
「鑽石的2.5倍，」凌羽輕輕地點點頭，「然後呢？」
「根據實驗，這種反應不僅會發生在氣壓急劇降低的時候，還會發生在氣壓急劇加強的時候，我懷疑是這個植物可能是在進化中，遇到了某些高壓的環境，因此進化出了這種能力。」婕絲儘量用凌羽能聽懂的說法進行著解釋，「總之就是，當一枚子彈打過來的瞬間，這種植物會因為超壓而迅速硬化，同時內層卻又能保持柔軟，這就類似於同盟在動力裝甲上使用的三層防禦系統——合金防彈板吸收破片和彈頭，剪切增稠凝膠吸收動能和震盪，最後再墊上液體緩衝材料保護電子設備，就可以達到很好的防彈效果。」
「懂了，所以你打算用這個植物來做一件盔甲，然後在我身上試試看能不能發明一種劃時代的防彈材料。」凌羽輕輕地苦笑了一下，除了最開始的一個房間之外，他幾乎已經就要在迷宮一樣的通道里面迷路了。
「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婕絲的聲音飽含著遺憾的意味，「在完成了這個變化之後，這段植物的細胞就會失去活性，就是變成堅硬的木刺，也就是說，這種過程是不可逆的。」
「一次性防彈衣啊，還不如同盟的裝備呢……」凌羽搖了搖頭，「最起碼金屬板不被擊中同一個地方還能發揮作用，剪切增稠凝膠層通電就可以恢復液態。」
「這種植物也有這個特色。」婕絲依然不緊不慢地一邊搜索一邊解釋「我們研究發現，這種植物存在一種類似神經元的單位，在一段植物上有一個，只要這個神經元還保持活性，那這個過程就是可逆的，變硬的細胞會自動脫落，新的細胞會分裂出來。」
「所以……你……告訴我……這件衣服……是……活的？！」凌羽突然感覺到一陣噁心，「而我要把這個活著的東西穿在身上？你不如給我發個神獸坐騎算了……」
「這東西的活性和洋蔥差不多……」婕絲似乎也發現了問題所在，轉過身尷尬地笑笑，「你不會覺得你家冰箱裡的洋蔥是活的吧，還有土豆之類的……其實很多東西都是活的，只是沒有生長的環境而已。」
「那它吃什麼？」凌羽依然皺著眉頭。
「你覺得這飛船上有什麼？」
婕絲停止了搜索，單手托著下巴，在凌羽面前繞了一圈，「我們找到了類似葉綠素的東西，所以這種植物肯定可以進行光合作用，但是光合作用是不夠的，其他的部分，首先不可能是有機物你放心，因為這艘船在不斷地被破壞，再完美的循環系統也不可能供養它足夠的有機物讓它不斷生長……礦物質倒是有可能，如果它進化的足夠高級，從船體上就能直接得到，不過在宇宙中，能夠被稱得上是無限的能源，除了恆星輻射之外，還有另一種東西。」
「你是說電？」
凌羽抬起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綠色的照明燈。
ps：??製作密話2：關於耳機，文中多次提到耳機是戴在耳朵上的，但事實上現在已經有比較成熟的皮下植入耳機了，又或者喉部振動式耳機，為什麼不用呢？關鍵還是因為emp，外帶式耳機在遇到emp攻擊的時候可以最快速的摘下來，即使燒燬也只是一側耳朵受傷，而不會在下頜開個窟窿或者把脖子燒焦，這個細節在凌羽救赫麗斯的一章中有提到，不過，隱形眼鏡確實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一旦遇到emp，tf也會受到重創，所以只能說凌羽藝高人膽大來著233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