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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1-21 02:32 AM

第二十九章 薪水問題

  在北方之神攻勢開始一個月後,邦聯軍正規部隊實質上已經在條約軍淩厲的攻勢下損失殆盡,再加上戰略要點大量淪陷進一步削弱了邦聯軍的活動空間,所以大規模陣地戰在公歷084年年初已經基本偃旗息鼓。

  取而代之的是地方遊擊隊性質的組織“獵兵團”迅速活躍起來,對條約軍各守備隊展開零敲碎打的“定點清除”,給條約軍造成了很大困擾,頗有當年南亞遊擊隊上躥下跳打黑槍陰死一個帝國的作風。

  不過也只是有點像而已。

  條約軍畢竟也是世界上僅有的兩支全機械化軍團,無論是兵器還是人員素質都遠不是當年的土貨可比,傳統遊擊戰進行得非常艱難,每一次出擊都要付出幾乎和殲敵數等同的巨大代價,更要命的是遊擊隊不屬於正規軍也自然不屬於《日內瓦公約》保護範圍,一旦被逮捕統統是天堂無路地獄有門,黃泉路上結伴走。

  我當時就後悔了,因為這真是在拿命賺鈔票。

  哈伯特一行帶著十幾個人,拖著我迅速撤到了安全地帶,那裡停著三臺還沒有熄火的民用雪橇車,上面裝備著老式的82mm無後坐力炮和12.7mm重機槍,這也是非正規武裝用來彌補裝甲車輛不足的常用改裝手段。

  我原以為這幫人肯定會來瀟灑的一翻身上車,踩下油門,在雪原裡狂飆而去,扔下一屁股帶汽油味的雪塵,和敵人大眼瞪小眼無可奈何的行注目禮。

  可是他們卻在車邊圍了一個圈保持警戒,似乎沒有走的意思,這算演得哪出戲啊?

  “長官,我們還在等什麼,萬一機甲追來就不妙了。”

  我有些焦慮地提醒道,我可不認為憑這幾輛山寨裝甲車能幹翻陸戰機甲。

  “我知道我知道,”哈伯特顯得有些煩躁,滿臉皺紋都擠成了一團,“再等五分鐘,再等五分鐘。”

  “可是你們到底在等…..”

  “你看了就知道了。”

  其實不到三分鐘,我的問題就得到了答案。

  大約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年輕人奮力向這邊跑過來,處在北極圈邊緣的人本來就穿得臃腫,再加上人手一枝步槍,身後還背著輕型火箭炮的組件,饒是一個個體格不錯看上去還是非常辛苦。

  但是有些扎眼的是,他們每兩個人一組提著三個巨大的亞麻色編織袋,裡面裝的似乎是一堆堆非常沉重的東西,而且從編織袋往下不斷滴著鮮紅色的液體,順著他們跑來的軌道流了一路,看上去非常扎眼。

  我心裡當時就升起很不祥的感覺,我可不會白癡到認為裡面裝著的是道具顏料。

  “怎麼樣,米克爾?”

  哈伯特沉著臉問道。

  “一半的人都死了,火箭炮也只搶出來兩門。”

  帶頭的年輕人抹了一把汗氣喘吁吁地說。

  我在一瞬間明白了袋子裡裝的是什麼——那是被裝甲機槍和榴彈活活撕成碎片的人體!

  可是這些人的反應卻遠沒有我想像的大,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最多只是陰沉地瞄了那些編織袋幾眼,連句表示哀傷或是憤怒的話也沒說,就像是看到原教宗旨意義上的肉塊。

  “對了,目標………”

  年輕人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變了臉色

  “嗯,接出來了。”

  哈伯特沖我甩了一下眼色,年輕人瞬間露出了異常驚喜的神色,似乎整張面孔都亮了起來,就像……….就像電影裡大BOSS正在推屋拆房按炸彈,圍觀群眾突然看到蝙蝠俠或者超人降臨的神態,讓我有些不自在。

  “貝撒;米克爾,第三突擊排排長。”

  年輕人熱情地沖我伸出手,我趕緊搓搓手掌握住。

  “那個……”

  “好了,相見歡先等一會兒,”哈伯特打斷了我們的相見歡,“先回基地再說吧。”

  維堡獵兵團的基地位置是個讓人諷刺糾結的地方,雪橇車開了整整三個鐘頭才算停下,還不等我放鬆一下僵硬的屁股,馬上就被送上了最原始的交通工具——騾馬,又是三個鐘頭長途跋涉,中飯在沿途兵站草草解決後,又換上了雪橇,沿著一個接近四十度角的坡度滑下去然後再一腳深一腳淺地沿著一段稍緩的坡道爬上去,我是南方人,從沒有玩過這個幾次差點一咕嚕從斜坡上滾下去,還是米克爾和哈伯特兩個一左一右架住我重點保護,才算能行動。

  又折騰了將近三個小時,直到下午四點才算抵達基地外圍,那是一個大約九十米高的山坡,放眼四周皆是棉絮般層層疊疊,向地平線延展開的,純白的積雪,在夕陽的照耀下,染上了一層美麗的金色光芒,讓人幾乎不能把視線移開。

  就在山坡下方有一個大約五百多戶人口的村落,穿著簡樸的人以一種延續了百年的方式井然有序的工作著,偶然一派北方村落風情。

  但是那只是表像而已。

  “光學迷彩?”

  我注意到光線照射在一些房屋上,出現了不自然的扭曲,馬上意識到這些建築外殼都有貓膩。

  “眼力不錯,不愧是機甲兵。”

  哈伯特眼睛裡露出贊賞的色彩,揮手示意大家下去,並讓米克爾看著我一點,說村子外面看似平整的雪地其實埋藏了不知道多少遙感自動炮和地雷,一步走錯只有蜂窩煤和碎肉兩個選項。

  和村口的哨兵打個招呼,一行人徑直走進了村裡,哨兵分出三個人,沒什麼表情地協助他們把戰死者埋掉,哈伯特則帶我走到村子中間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前。

  “好了,我們團長就在裡面自己進去吧。”

  哈伯特提醒了一句就離開幹別的事去了。

  我整了整在長途跋涉中搞得亂糟糟的衣衫,小心地俯下身摸索,很快從“木屋”的外墻上扯下一片大概有毛毯厚度的布料,上面還接著一排電線,露出了隱藏在下麵的鋼板。

  果然是光學迷彩。

  這屬於新世紀最早開發出來的視覺隱身設備,能夠通過計算機輸入3D模型改變自身的顏色和外形,形成遮蓋重要目標的掩護層。雖然在當時屬於非常先進的技術,但是也存在著鋪設麻煩和成像質量較差的缺陷,特別是後者對於這類設備來說簡直是致命的,所以在很短時間內就被光學投影儀取代。

  我費了一會兒工夫,終於摸到了那個藏在角落的門把手,在厚實的鐵門上使勁敲了敲,生怕裡面的人聽不見。

  “進來吧,窮山惡水的不用裝什麼文明人。”

  裡面傳來一個沉悶的聲音,我只好尷尬地擰開門把手走進去。

  房間裡開著充足的暖氣,讓人有一種別有洞天的感覺,暖洋洋的地非常舒服,讓人忍不住想打瞌睡。

  然後我就看到了大概是這輩子見過長得最兇惡的人:刀疤臉,三角眼,紅眼珠,大禿頂外加猶如小山丘似的肌肉,堪稱所有反派元素的集合體。人像只巨熊一樣趴在一張行軍桌上,殺氣騰騰的嚼著一盤烤豬腿肉,我突然覺得他是不是待會兒就要抽出把大手槍兇神惡煞地指著我問“貨帶來了沒有”。

  謝天謝地,事實證明我想太多了。

  “歡迎光臨,坐吧。”

  反派人物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然後開了一瓶甜酒推過來。

  “來一點吧。”

  雖然看起來味道不錯的樣子,但是我覺得上門就喝有點不像話,於是就婉轉地拒絕了。

  “不,我不太喜歡酒精。”

  “喝一點吧,反正也是最後一杯了。”

  反叛人物低沉地說了句,自顧自地給我倒了一杯推過來。我當時就嚇得一身白毛汗,因為這太像喝斷頭酒了。

  “我最近剛下了禁酒令,獵兵團成員平時敢偷喝一滴酒精飲料統統槍斃,雖然你是外籍雇傭兵,但是也不能例外。”

  大哥你早點說啊,想嚇死爹啊。

  於是我鬆了口氣,用刀叉在盤子裡切下一大塊烤地金黃焦脆的豬腿肉填進嘴裡,嚼得滿口是油,於是順手又弄了點蔬菜沙拉過來。

  “這麼快就放開了嗎?應該說是性格直接還是說是機甲兵的氣度?”

  反派人物像抑鬱癥一樣深沉地看著我。

  “你的事我也剛從兵站那邊聽到消息了,一個人單挑我們三四個反坦克小組都不敢動的兩臺陸戰機甲,相當膽色,不愧是教導團裡的天才機甲兵。”

  最後一句話聽得我差點沒噎死,天才機甲兵,這個YY小說裡最不值錢的稱號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等,你是不是…..”

  “我聽仲介公司的人說起過,第一次上戰場就擊落數臺機甲,成績上無論是理論還是操作課成績都是最頂尖的,雖然沒有正式機甲兵資格,但是我相信你的潛力。”

  我額頭上“唰唰”地冒出汗珠,馬上明白阿西莫夫那傢夥肯定是玩起了以次充好的把戲,把我這水貨包裝一下就當正品甩給這些土鱉遊擊隊充人頭了,奶奶的,要是活著回去非砍死他不可。

  可問題是現在反派頭子就坐在我面前陰森森地看著我,門外還有幾百條全副武裝的大漢,要是說真話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但是就在這時我腦子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請問薪水的事……還作數嗎?”

  “嗯,一切都按合約上的來,月薪五千馬拉,擊毀一臺陸戰機甲獎勵一千馬拉,航空機甲是兩千馬拉,擊傷都是三百馬拉,相對於士官月薪來說,這個數目應該不壞吧。”

  我有些不樂意了,足球隊一般射手一記進球都有一千馬拉,我拿命玩也才一千,有沒搞錯?!

  “如你所見,我們獵兵團的位置很差,幾乎沒有什麼大筆經濟來源,再加上每一次出擊都損耗巨大,所以……請你諒解。”

  反派人物低沉地說道,我幾乎已經想點頭了,但是我突然想到從剛才開始一直都是這傢夥在說,我在聽,這種被動的局面我非常不喜歡,於是我覺得有必要利用手上的一點情報小小反擊一下。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方面應該給了不少幹貨吧。”

  反派人物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我馬上意識到有門了。

  “哦,消息挺靈通的嘛,中士。”

  我笑了一下,沒說話,其實我也是根據那次差點被兩臺來路不明的【加蘭德】轟死的經驗推斷出的結論,就那麼多了。

  “同盟方面是提供了援助沒錯,但是很遺憾,補給優先滿足正規軍,我們這些二線部隊能喝後湯就不錯了,”反派人物似乎思索了一下,“好吧,擊墜一臺再增加兩百馬拉,擊傷增加五十馬拉,這個數不能再多了。”

  能多出將近兩成,我已經很滿意了,滿臉堆笑著表示沒問題。

  “對了,別用你本來的名字了,那會很麻煩的,自己想個化名吧。”

  臨走前,反派人物補充了一句。

  “是,…..長官。”

  “叫我老狼好了,名字太長了估計你也記不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1-21 02:41 AM

第三十章 救援作戰(1)

  事實證明這地方的確不適合修身養性度長假。

  成為無節操雇傭兵的第二天清晨,我是被一個巨大的爆炸聲驚醒的。

  說實話,自從成為機甲兵以來我聽過的炮擊音不少,從小口徑到超大口徑都有,但是我可從來沒有聽過這種聲音,如同一百個滾雷一齊炸裂,每一輪炮擊都幾乎像是一次小型地震,震蕩感從地面一直貫穿五臟六腑,幾乎把我從床上顛下來。

  “隆隆隆”

  炸點似乎越來越近。

  總之萬一屋子挨一發就大事不好了。

  我抓起外衣和手槍套就急火火地往外沖,結果和創進來的米克爾撞了個滿懷,兩個人一起彈飛了,米克爾首先鬼叫起來。

  “靠,大哥你也太能睡了吧,人家都轟了五分鐘了,是鬼也該炸醒了。”

  我頓時尷尬無比,沒辦法,吃得香睡得穩是我做人一大特色。

  “話說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跟著他一邊跑一邊問道,基地裡一寸好的土地都沒有,到處都是月球表面似的彈坑,像一個個澡盆一樣揮發著嗆人的煙氣,慘狀相當的駭人。

  “是兩百公里外的300mm遠程火箭炮群,每一次這一帶駐軍遭到襲擊,它們就要超我們幾個村子狂轟濫炸一氣泄憤,我們聯合其他幾個獵兵團,努力了幾次也沒拔掉,”米克爾也是邊跑邊惱火地回答,“好在獵兵團的大部分設施都埋在地下,這幫王八蛋炸不到。”

  “喂,可是一般平民不是要倒楣嗎?”

  “是啊,一次至少要出現兩位數傷亡,本來村子裡還有一千三四百住民,現在連八百都不到,房屋什麼的連翻修了幾遍都無法統計了。”

  他的語氣還是很平淡,就像簡述競技遊戲裡自己家被砍掉了幾個虛擬人口一樣。

  我當時的表情滿是不可思議,米克爾倒是顯得很坦然。

  “呵呵,要是你也過三個月和我們一樣的生活,可能你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文情懷了,好了,到了。”

  我們停在基地邊的一個山腳下,我一開始還以為會從上面放架電動升降梯子什麼的,拉我們上去然後看看敵情,直到米克爾揭開一塊“巖石”的蓋子,露出裡面的鍵盤,我才知道玄機原來就在山體裡面。

  多米可間斷輸入了三串秘密,一側的巖壁上才從中間線裂開,露出一個尺寸頗為小氣的洞,從裡面呼呼地吹出風來。

  “跟我來,小心別走岔了道,不然連屍體都摸不出來。”

  米克爾警告道,帶頭走在前面,我趕緊也跟了上去。過道是用炸藥粗暴地炸穿後,再澆上水泥簡單固定而成,粗制濫造的痕跡非常嚴重,表面坑坑窪窪的,照明燈光亮度還非常不足,搞得我好幾次差點摔一跤。

  走了大約三百米,眼前的視界驟然開闊起來,出現了一個大約有兩個足球場大的空間,蟒蛇一樣粗壯的電纜雜亂地鋪設在地面上,驅動著橫在上方的三條巨大的多用途機械臂,交錯吊運板材,大約半人高的智慧化小型作業機器人負責把這些東西安置在合適的位置,另外一批耗盡電能的作業機器人則作成一排在角落安靜地充電,一臺兩萬功率的老式發電機嗡嗡作響著,支持這一切活動,一片忙碌的景象。

  山洞裡排列著五臺舊式的【德什卡1】,對面則是兩臺略微先進一些的【德什卡2】,四輛差不多只有在博物館才能看見的“豹A4”式坦克站在它的身旁填補空缺,雖然都是陳舊不堪的老爺貨,但是保養地非常好,甚至能看到新出場武器才有的圓滑光澤。

  “排長。”

  有幾個坦克兵裝束的人已經站在那裡了,看到我們過來,趕緊立正敬禮,我還禮也不是躲開也不是,尷尬地站在那裡。

  “好了,馬上去,做準備,這次戰鬥由…..額,你叫什麼來著?”

  “項羽。”

  我也不知道當時大腦裡在想什麼玩意兒,隨口就報了個能嚇死人一片東方人的化名上去。

  “好吧,就由項羽先生指揮,上機。”

  米克爾話一說完我差點沒嚇死,這未免也太刺激了一點。

  “等一下,我……哦,你們還沒有經過整合訓練吧,這叫我怎麼指揮?”

  我沒好意思說自己水準不過關,就扯了技術理由上去,說實話我戰術課成績一般,要是指揮砸了害隊友,剁了我也付不起責任。

  米克爾顯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但也只是苦笑一聲表示非常無奈。

  “我們運送武器的運輸機被擊落了,如果不快點搶出軍火的話,這個月的彈藥糧食補給可就全泡湯了,沒辦法,將就一下吧。”

  沒彈藥我倒是不怕,最好這些傢伙都不能動,讓我白領一個月工資也不錯,一聽說沒糧食我就慌了,我最怕的就是挨餓,我在大學曾經有一次大腦短路搞丟了銀行卡,整整一天沒吃東西,那感覺可真是刻骨銘心,現在想想都不寒而慄。

  啥也別說了,快出發!

  三臺【德什卡1】和一臺【德什卡2】外加兩輛坦克充當突擊的主力出動,而我搭載的【德什卡2】則充當指揮機使用,一群人直接從山洞的另一側移動到基地外圍。

  外面開始下雪了。

  在衛星地圖上調好運輸機被擊墜前發送的坐標,我一邊讓裝甲比較結實的坦克在前面開路,一邊讓大傢伙前進時不要散地太開,否則關鍵時刻有被分割切碎的危險。

  從沒有接觸過正規訓練的遊擊隊機甲兵當然都是言聽計從,沒有一絲異議,完全把我當主心骨了,也不知道他們發現我一邊指揮一邊還在腦子裡狼狽地回憶著《機甲兵操典》的教條時,會不會舉槍造反。

  【德什卡2】是在【德什卡1】基礎上小幅度改良而成,主要是改進了裝甲和手部關節,完全模擬人類的手部形狀,使之初步具備了現代機甲的特徵,但是整體靈活性還是差強人意,所以只能採用和【德什卡1】一樣的基本武裝:右臂用盾牌保護的23mm雙管機關炮,左肩部57mm火箭發射巢還有位於左手部的兩枚AT-4輕型反坦克導彈。

  因為這些小修小補對於機體幾乎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提升,所以【德什卡2】只是少量生產就宣告退役,和【德什卡1】一起大量兜售給急需機甲的國家,沒想到也有不少落入了反抗軍手中。

  雖然性能參數糟糕地要命,但是卻是我第一次搭乘正規軍用機甲,也是我第一次指揮機甲作戰。

  雪越下越大。

  我縮在狹小的軀幹駕駛艙裡,幾乎把臉湊到了狹小的顯示屏前,努力觀察電視攝像機捕捉到的低清影像。雖然說全封閉三防座艙是【德什卡1】的一大進步,但是裡面真的很不舒服,就算我這樣身材一般的人坐進去,伸胳膊踢腿擺頭也是磕磕碰碰,更不要說大只毛熊了,而且三塊十八寸液晶顯示屏的清晰度都偏低,看得很累。

  一直移動了大概一個小時,我用死力氣按下大概比汽車手剎沉重二十倍的操縱桿,讓機體停下,其他人也趕緊收腳停下,因為動作太硬停得一片叮鈴咣當作響。

  遠處是一座規模不小的荒廢城鎮,據說在開戰的第一周原住民就跑了個精光,因為時間不長所以整個看上去還有那麼一絲絲生機,只是長期無人清理的積雪掩埋了城鎮的不少地區,讓整體感覺小了不少。

  “根據坐標,運輸機應該掉在城鎮裡面吧。”

  米克爾在無線電裡說道。

  我把電視攝像機的放大倍率調到最大,的確,鎮中心的積雪呈現不自然的崩坍,隱隱約約有一隻機翼像斷刀一樣從層層疊疊的房屋中橫貫出來,但是由於攝像機清晰度問題,也看不出損毀情況,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殉爆。

  “坦克退後,機甲兵上前。”

  “我們不繼續掩護嗎?”

  “如果打城市戰的話你們靈活性太差,在後面提供掩護就好。”

  “明白,嘿嘿,不愧是高材生……..”

  “轟”

  車長的玩笑還沒有開完,我的螢幕上突然閃過一道火光,他的聲音立刻就被一聲巨大的爆炸音截斷。

  原本在我們前方的坦克像被打飛的桌球一樣被猛地掀起來,拖著熊熊烈焰砸在積雪連續翻滾彈跳,最終被彈藥的大殉爆徹底剝奪了活動能力。

  “艸有敵人。”

  “廢話,散開突擊,先接近城鎮外圍再說!”

  有人大叫起來,我張嘴就罵過去了,其實我自己也有點緊張,吼一聲順帶給自個兒壯壯膽。

  大家這才從慌亂中稍稍緩過神來,紛紛操縱機體機動規避。坦克高高揚起44倍徑120mm坦克炮,往鎮子裡連射兩枚高爆彈,掩護機甲兵突擊。

  他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坦克兵,戰場經驗比我豐富不知道多少倍,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怪異的狀況是因為機甲本身的人形構造和人性化動作模式決定的,總是會讓機甲兵無意中把自己代入到正在控制的機甲的角色裡。

  不能不說這是機甲設計上的一個固有缺陷。

  “噠噠噠”

  鎮子裡騰起兩條煙柱,在遠離炮彈炸點的位置,零零碎碎地射出幾道裝甲機槍的短點射試圖狙擊我們前進。

  敵軍長距離攻擊很單調而且還是把我們放近了再打,也就是說敵軍數量不是很多,最多應該也就是和我們相當水準而已。

  雖然質量就不敢想像了,但是離物資那麼近還是有賭一把的價值。...<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1-21 02:19 PM

第三十一章 救援作戰(2)

  “鏗鏘,鏗鏘”

  我打開發動機最大輸出,驅動機甲狂奔,厚重的雪幕被機體沖擊的氣勢撞開。因為速度太快顯示屏上的成像都出現了不規則的馬賽克,我瞄了一眼速度表——五十公里,達到最大設計時速。

  “咣”

  從城鎮裡再次射出一道火光,那就是剛剛把坦克炸碎的攻擊,我不敢大意,馬上一打操縱桿,驅動機體向右大幅度跳開,讓攻擊從機體一側擦過。

  “轟”

  在幾秒鐘後拾音器才捕捉到劇烈的爆炸聲,沖擊帶起的土塊和破片砸得【德什卡2】一頭一臉。

  這一瞬間,電視攝像機捕捉到了隱藏在一座矮房後的對手模糊的影像:外形看是制式的【德普】沒錯,但是武器卻不是裝甲機槍,而是一桿大得嚇人的炮管,光看那尺寸就能想像那玩意兒到底有多大威力。

  是強化裝甲,改用132mm重型火箭炮裝備的【重裝德普】。

  雖然中近距離作戰效率不如一般的【德普】高,但是這種機體在中長距離發射高爆彈和破甲彈卻對堅固目標有著驚人的殺傷力,以【德什卡】的身板,被蹭一下都完了。

  “該死!”

  我一踩踏板點燃右側噴口,拉動操縱桿驅動機體滑回原來的位置,同時我也架起了23mm雙管機炮,用光學瞄準鏡稍一對準就扣動了發射鈕。

  “噠噠噠”

  機炮發出流暢的擊發音,每五發混入一枚穿甲燃燒曳光彈的長點射殺出炮管,拉出奪目的火線向目標殺去。23mm重彈輕易貫穿了磚石墻壁後,在【重裝德普】的胸口鑿出尖利的火花,鈍重的機甲在連續沖擊下踉蹌著後退,被身後的轎車絆倒,一跟頭卡進了身後的商店裡。

  但是未貫穿。

  果然小口徑炮彈能量還是欠點,只貫穿一層障礙物威力就大幅度衰減。

  【重裝德普】不可能單獨行動,如果是排級活動單位的話,這裡至少還有三臺陸戰機甲,其他的都在哪裡?

  從左翼的鐘樓後噴射出火光,很快十字路口的岔道也伸出了槍管,把【德什卡2】周圍的房屋瓦片玻璃成片的掀飛,我驅動機體猛烈前沖突破了火力夾擊。這時,我感覺機體輕微晃動了一下,機載計算機很快顯示機體左肩膀受了輕傷。

  【德什卡2】是條約軍最早採用了復合裝甲的機型,所以這點損傷不算嚴重,但是單純採用軋制鋼裝甲的【德什卡1】防護就要遜色得多。

  三臺【德什卡1】搖搖晃晃,像是有點喝高一樣竄過來,手裡的雙管機炮像是消防員滅火一樣瘋狂掃射,凡是他們射界內的建築物都逃脫不了被射成渣的命運,唯獨遺憾的就是完全沒有射中該打的目標,反而有一臺【德什卡1】被人家閃出來一梭子掃斷了腿,這種沒有姿態調節系統的老式機甲當即摔在馬路上爬不起來。

  “別靠近,牽制住這兩機,我去保護運輸機。”

  我一方面被這幫人神一樣的技術嚇尿了,另一方面,擔心這幫傢伙會不會狗急跳墻乾脆引爆了運輸機,那可是要虧死了。

  “放心,不會放一個人到你那邊去的。”

  伴隨著雙管機關炮爆豆般的連射聲,米克爾而鬥志昂揚地回答。

  抱歉,我還真放不下心。

  我驅動機體以最快速度在街道上奔馳,為了趕時間還用上了噴口推進,很快在市中心廣場上看到了那架倒楣的運輸機,因為積雪深厚所以機體還算完整,但是半個尾翼都被炸飛了,呈現難看的黑色,看樣子應該是便攜式防空導彈所為。

  我注意了一下,那是一架老式的輕型戰術運輸機,原本應該刷著標志的地方現在已經露出灰白的底色,顯然是匆忙被人搓掉的。我試著打開無線電呼話,但是喊了半天都沒人鳥我,應該是兇多吉少了。

  萬般無奈地,我驅動機甲上前,準備仔細看看裡面的人還有沒有氣,或者說還完整不完整。

  突然,我意識到自己犯了戰場上的一個大忌。

  我在一個地方停留的時間實在太長了,如果敵軍有心在這裡伏擊的話,只怕我早已進入了瞄準光圈。

  心念轉動,我一下驅動機甲往斜對面跨出一步……….

  從運輸機後猛地射出一道火線,正中軀幹斜上方位置。【德什卡2】劇烈地搖晃起來,駕駛艙內的整個右顯示屏被沖擊震得大片開裂。

  那該死的王八蛋竟然就埋伏在運輸機後面,差點著了他的道!

  局勢對我不利,我一邊驅動機體飛快地後退一邊架起23mm雙管機關炮進行威懾性射擊,因為地方距離運輸機實在太近,所以我只好盡可能把射彈往高處打。

  突然,一臺【德普】像跳馬一樣按住運輸機,一個俐落地翻滾脫離機體,等【德普】重新站立起來時,它的手上已經多處一把刀刃泛著炙熱紅光的騎兵刀樣式巨刃。

  條約軍制式機甲近戰裝備——熱能刀,但是由於其酷似老式騎兵刀的外形,很多機甲兵更喜歡叫它“恰西克”。

  【德普】腳下踢起飛揚的雪粉,一口氣狂殺過來,熱能刀直刺【德什卡2】的駕駛艙。

  人頭大小的刀尖在我的視野裡急劇放大,駕駛艙裡的空氣似乎都灼燒了起來,讓人全身發燥。我猛地壓低機體,只聽“呲啦”一聲,熱能刀從【德什卡2】的肩膀上劃了過去,融化的裝甲像人的血肉一樣撕裂外翻,拉開一道深達二十公分的巨大創口。

  計算機馬上告警韌性框架受損,左臂機能喪失30%。

  “去死!”

  我一把拉過23mm雙管機炮,試圖給對方來個抵近射擊,但是對手非但沒有躲避反而迎著炮口加速,一頭撞上來!

  “咣!”

  兩臺重達十幾噸的鋼鐵巨人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一起陷進了一家超級市場的墻壁裡,我想再扣扳機的時候才發現機炮已經在剛才的撞擊中被對手直接撞毀了,炮管都歪得和甜甜圈一樣了。

  【德普】的紅眼中閃爍著嘲弄的閃光,我注意到這傢伙頭上的天線似乎多了那麼幾根——是指揮機!

  【德普】的靈活性和腕力都在【德什卡2】之上,這樣被鉗住非常不妙,我一腳狠命地踩下踏板點燃背部噴口試圖把對手推開,但是沒想到對方也針鋒相對地開啟噴口,結果反而是動力欠三分的【德什卡2】遭到壓制,撞破數面圍墻,一口氣推進了鎮子裡。

  駕駛艙內的鋼化顯示屏在沖擊中全部碎裂,鋒利的玻璃碎片四處亂跳也不知道把我刮傷了多少處,但是相比傷口的疼痛我更惱怒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我竟然完全被壓制了!

  “滾你媽的去吧!”

  我怒吼起來,連續踩下幾個踏板,驅動機體用機械臂抓住敵機淩空做了一個大幅度翻滾,一把將牛皮糖一樣黏在身上的【指揮型德普】甩了出去,那臺龐大的鐵傢伙再也把持不住,像只跌跤的狗熊一樣一頭砸進了鄰街的停車場。

  【德什卡2】也踉蹌著落地,就在這時一枚火箭彈飛射而來擦過機體的頭頂在遠處炸開了花,該死,那臺【重裝德普】竟然掙脫出來了!

  偏過視線,我毫不意外地看見正扛著火箭炮往這邊飛奔的大塊頭機體。

  你特麼真礙事!

  我把AT-4從武器庫調上了火控菜單,抬起機體左臂,就把兩枚反坦克導彈一齊射了出去,【重裝德普】大驚失色慌忙跳躍著試圖,我馬上利用操縱桿上的紅外追蹤器控制滾珠制導智商略低的紅外半主動導彈。

  “噠噠噠”

  23mm彈雨突破了墻壁障礙,從機甲周圍掠過,是清醒過來的【指揮型德普】試圖幹擾我的制導,一邊射擊一邊撲上來。

  我當時也已經殺紅了眼,一心一意只想幹掉眼前這臺該死的大塊頭,自己死活隨便,乾脆架起右臂充當盾牌護住駕駛艙,繼續專心引導反坦克導彈攻擊。

  【重裝德普】的頭部先中了一彈,整個大腦袋都被烈性裝藥炸碎了,無頭機狂亂地揮動雙臂像是還要做垂死掙紮,第二枚導彈馬上擊中了它的腹部,高溫金屬射流像是火箭一樣幾乎把整個機艙融穿,機體的動作瞬間停滯了,一頭砸進了水泥路面。

  “咣咣”兩聲,【德什卡2】的右臂被射彈拆成兩截,【指揮型德普】拋開打空了彈藥的裝甲機槍提著大刀直殺過來,我罵了一句反手也拔出了同樣型號的熱能刀。

  白刃戰!

  【指揮型德普】又是一刀直捅過來,我這一次卻感覺到莫名地煩惡,哪怕被捅死我也不想躲了。

  【德什卡2】抬起遭到重創的右臂抵住襲來的刀尖,兩層復合裝甲和數千攝氏度的高溫只僵持的數秒鐘就慘遭融穿,但是也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

  手臂上臺,一擊彈開熱能刀,【指揮型德普】的軀幹瞬間破綻大露,我似乎看見機體的“眼睛”從嗜血變得無比恐懼。

  我獰笑著舉起自己的電熱刀,用幾乎把操縱桿扯斷的力量狠命地一記劈下去。灼熱的刀身像切黃油一樣從機體的鎖骨位置劈開裝甲板,一路切下去,黃褐色的液壓油像血液一樣從破碎的管線中四散噴濺,把兩臺機體染得到處都是,機體發出垂死的痙攣,讓我不禁想到了當初村子裡殺豬,屠戶一刀捅進豬脖子,豬也是哀嚎著抖個不停。

  於是我也像個職業屠夫一樣,帶著愉快的情緒用力把刀子按下去,機體扭曲著,顫抖著,最後重重跪在了我面前,我想再也沒有比砍翻這麼大一個鐵傢伙更讓人興奮的事了。

  “砰”

  伴隨著某種東西爆裂的聲音,【指揮型德普】徹底陷入沉默。

  使勁過頭之後,人的疲倦感就慢慢湧上來,我抽出熱能刀,想看看其他兩邊打得怎麼樣了。

  突然,我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我,我下意識地扭過頭,視線剛好對上了癱在那兒的運輸機,準確來說是飛機的貨倉。

  話說…………裡面裝的是什麼玩意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1-21 02:19 PM

第三十二章 航空機甲

  察覺到指揮機和支援機毀滅後,另外兩臺【德普】畏懼地撤退了。付出了一輛坦克被擊毀,兩臺機甲受重創,兩臺輕傷,三人死亡的代價,我們總算取得了一次慘勝,之所以還能稱之為勝利,是因為物資總算是毫發無損,這個月有吃有喝,可以開槍玩。

  不過看著站在殘骸上活蹦亂跳歡呼的反抗軍,我實在想像不出這幫孫子以前的生活過得有多慘。

  可惜了,這兩臺記錄不了戰績。

  從基地裡很快開來了重型運輸車和工程車,把摔變形來的貨倉後部撬開,從裡面開始拖出貨物,我則用胳膊撐著下巴接受戴著紅十字臂章的女性醫務員的包紮。

  這些隸屬於被稱為“洛塔”的女性志願者組織的人員,也是整個斯坦維爾邦聯戰爭中比較重要的組成部分,倒不是她們對戰爭起到了多大作用,而是這些女性在充滿最純粹的鐵和血的戰場上穿梭,極大鼓舞了士氣。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業餘人員的水準欠佳,比如我眼前這位,轉眼用光了一大卷繃帶,把我包得像重傷不治一樣,可還是沒弄好。

  顯然是初試身手的小女孩急得快要哭出來了,我只好示意他不急慢慢來,於是我轉過去百般無聊地看著作業機器人螞蟻般忙碌地從裡面卸下糧食,罐頭,油料,彈藥還有……還有一個用帆布嚴嚴實實蒙住的東西。

  啥?

  我瞇起眼睛,從帆布上微微隆起的外形我一下子就看出那是機甲,而是還是尺寸較大的航空型機甲,一看到這玩意兒,身體比精神先激動了起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扭過頭,剛好看到了老狼陰沉的反派嘴臉。

  “幹得不錯,”他簡單地說。

  我忍了很長時間才被說出黑幫片裡小癟三常用的:謝大哥誇獎。

  老狼沒注意到我古怪的表情,伸手在懷裡摸索了一下遞給我一個鼓鼓囊囊的航空信封,“兩千四百馬拉,外加這個月底薪,一共七千四百馬拉你清點一下。”

  我打開信封,只見滿滿一刀一百塊票子整整齊齊碼在裡面乎每一張鈔票上偉大革命導師的頭像似乎都亮起了神聖的光環,晃得我狗眼發花,趕緊合上封口,深深吸了一口充滿銅臭,哦,是銅香味的空氣,平復了一下像初戀少年一樣亂跳的心房。

  老爸兩個多月的薪水啊,就這麼被我輕松握在手裡了,我未免也太有出息了吧。

  身邊的醫務員小女孩也驚駭地瞪大了眼睛,看看鈔票又看了看我,一臉膜拜的表情,於是…….於是我就很小氣的把信封藏到背後去了。

  按照款爺的說法,真是活該孤獨一生。

  我突然想起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我任務完成我不可能帶著整箱鈔票出山吧,那還沒有走到地兒就被毛員警叔叔逮進牢房了。

  “那個,下次發薪能不能直接打我卡裡進,都是現金…..不好帶啊。”

  老狼斜了一下嘴角,他應該是在笑吧,只是那笑容在他惡相的臉上變成了一種超級可怕的猙獰。

  “我也是那麼想的,可是…..你得先在附近找到銀行才行。”

  “……….”

  “不用擔心,伏爾加公司據說還提供托運服務,不過好像還要另收手續費。”

  這幫奸商絕對不得好死!

  “哦,對了,那個是什麼?”

  我對那臺航空機甲示意了一下,忍著激動問道。

  “哦,金主們最新支援的玩具,花了很大資源才弄到這麼一臺,雖然一開始覺得有點不值,但是現在我覺得非常合算。”

  “也就是說…..”

  我迫不及待地問道,老狼則用看傻瓜地目光看了我一眼,當然是你的專用機了,你是學航空機甲的吧。

  專用機…..也就是我沒有人和我搶空位,想裝什麼裝備就裝什麼裝備,油料神馬的隨便用,隨便燒也沒關系了,我去,太爽了!

  我歡天喜地地拖著繃帶像放棄治療的瘋子一樣跳起來,醫務員趕緊扯著繃帶把我放倒了,使出吃奶的勁把我往回拖,眼看壓不住,她乾脆騎在我身上不讓我移動。我則怪叫著抓著雪拼命向機甲爬過去,兩個人完全扭成一團。

  “項羽先生,我還沒處理好,請你不要亂動!”

  “快放開我啦,讓我先仔細看看啊!”

  正在執行裝卸作業的獵兵團士兵,用看妖孽般的眼神看著我們兩個大呼小叫,各個一臉癡呆外加莫名其妙。

  這世界太瘋狂了我有點受不了。

  或者說生活就是需一點激情和一點神經。

  兩個小時後,這臺航空機甲已經被與運回了山洞機庫內,固定在酷似手腳架的框架內,帆布除去,露出了這臺機甲強悍健美的身軀。

  同盟軍運來的是【加蘭德】型,也就是我和道釘之前擊毀的那款,現在熟悉同盟軍機甲發展科技樹的軍迷應該都知道,這只是更先進的【哈奇開斯】列裝前的一款過渡型機甲,比起條約軍最新的【伊爾】性能實際上差強人意,當時也是一款處於淘汰邊緣的機型。

  但是在我簡直如獲至寶,迫不及待就想上去玩玩。

  “很喜歡機甲嗎?”

  米克爾走過來,並丟給我一罐灌裝可樂。

  “嗯,算是吧,”我感覺他的語氣有點發澀,“難道你很討厭?”

  “怎麼可能,我好歹也是從小看科幻小說長大的,這玩意兒一出來我就迷上了,邦聯軍發出招募機甲兵通告的當天晚上我就摸著黑我徵兵處占位排隊了。”

  大概是想到當時大腦短路的滑稽樣,米克爾嘴角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雖然他現在的狀況已經很清楚的說明瞭應征結果——誰會放在正規軍機甲部隊不呆跑到遊擊隊裡來混,但是出於禮貌我還是裝作很好奇一樣詢問了一句“結果怎麼樣”。

  “結果當然是完全不行了,”他的笑容裡溢出了苦澀的味道,“連續試了十次,全部失敗了,最後只好轉職成了坦克兵,因為太失望沒幹幾年就退役了。剛好當時獵兵團裡有機甲裝備就試著圓一下小時候的夢想,原以為這兩年苦練下來差不多了吶,但是昨天才發現自己和正規機甲兵差太遠了。”

  “邦聯機甲兵的選拔很嚴格嗎?”

  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我很吃驚地問道。

  “不僅僅是邦聯,應該說所有軍隊的機甲兵選拔都是超嚴格的,除了視力,體能,體質這些常規檢測,還有神經反應速度,身體協調素質,抗幹擾能力等等連鍛煉都沒法鍛煉的天生素質,淘汰概率可是一直在80%以上,難道共和國沒有這些檢查?”

  “哦,體檢裡好像是有這些項目,當時沒注意還以為是玩玩的……”

  米克爾挺別扭地看了我一眼,滿臉苦大仇深。

  拜託,我真不是特地來秀優越的,麻煩別這樣看著我!

  “對了,有你的電話,給你擱著了。”

  米克爾用大拇指戳了戳電話室,那裡擱著一架衛星電話,雖然這玩意很大程度緩解了與世隔絕的狀態,但是因為是租用中立國的通訊衛星,話費高得驚世駭俗,所以獵兵團的人一般很少用。

  在外國混了那麼長時間,第一次聽說有我電話,人馬上就激動起來,不過沒兩秒鐘就泄氣了,拜託,這裡可是軍事基地,老爸老媽又不是國際間諜,怎麼可能搞到這裡的號碼。

  “您好,陳先生,請問最近生活過得好嗎?”

  話筒裡傳來的阿西莫夫的惡心聲音差點讓我一把砸了電話。

  “好你妹啊,小命都差點折了,你和你那鳥公司的地址在哪裡,老子改天上門觀摩工作!”

  “呵呵,非常榮幸,您回來以後我們會給您辦會員卡的,可以隨時面見部門經理以下級別的工作人員。”

  阿西莫夫的聲音依然不慍不火,風度翩翩,像是一拳打在老母豬身上,連個印子都沒有,恨得我在幾萬公里外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對了,你們對於客戶攜帶大量現金是怎麼處理的?”

  發火當不了飯吃,我只好先問一下最現實的問題。

  “呵呵,這麼說您已經取得擊墜數了,你看我就說您是故作謙虛沒錯吧,好了,開個玩笑別激動。”

  阿西莫夫一看我又有想砸電話的沖動了,趕緊掐住話頭。

  “我們公司為了照顧用戶的返程困難,小額現金可以由用戶自行攜帶,至於大額現金我們專門提供了免費托運服務,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還提供洗錢和兌換兩項收費服務,當然,如果不想要固定產的話我們還有酒店,股票,紅燈區,血腥鉆石等等投資項目……”

  “……請問你們有多少生意是合法的?”

  一向口齒伶俐的阿西莫夫卻呆了一下,像是被問住了,隔了很長時間才做出回答。

  “那可太少了,我們公司的主營業務是仲介,軍火,走私,毒品,毒劑,如果您想保險一點的話還是轉別家比較好。”

  果然是黑店。

  不過說到毒劑我心裡稍稍動了一下,或許這傢伙在這方面比我懂得要多。

  “話說你們有沒有這種毒劑。”

  我描述了一下整個教導團當時的癥狀,滿以為他要思考一會兒,誰知道他立馬就回答出來了。

  “哦,你說的是‘死蛇’吧?”

  “死蛇?”

  “嗯,我們公司推出的一款低端毒劑,定位人群是那些對女人圖謀不軌的酒吧混混,雖然會像蛇毒一樣會阻礙血液流通造成缺氧昏迷,雖然毒性不大,但是如果搶救不及時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哦,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公司可以給個八折….”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憤怒地摔了電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5-28 01:07 AM

第三十三章 戰鬥力為5的渣

  公歷084年一月二十八日,是我成為機甲兵以來最黑暗的一天。

  那是中午十一點左右,我和一大幫維護人員正上躥下跳的整備【加蘭德】,大家本來都是業余水準,又從來沒有整備過這麼復雜的機型,再加上同盟軍竟然沒有附贈維護守則,當時作業效率非常低下,大家在大冷天忙得一頭大汗,感覺腦袋大了一圈。

  “媽的,蓄電池在哪裡,老子怎麼看不見?”

  “先別找那玩意兒了,幫我找找氧氣管線,該死的我怎麼一根都沒有摸著,難道是裝漏了。”

  “拜託,全部都埋在裝甲裡面吶,你在外面摸個什麼勁。”

  “我去,我還以為和條約軍的機體一樣都是外接的,嘖嘖,這做工真不是蓋的。”

  村子裡已經派雪橇車往機庫裡送來了用鋁盒裝的盒飯,維護人員紛紛爬下固定框架開始用餐,我還是興致高漲地翻著駕駛艙裡遺留下的一本操作手則。

  不得不說同盟軍編的東西蠻不錯,所有操作規程全部濃縮成一本一百頁不到的小冊子,簡潔易懂,要點明確,還配有立體圖示說明,就算是新手機甲兵也能非常容易看懂。雖然沒有開過正規的航空機甲,但是我已經有七成把握能把它飛起來。

  這個發現讓我更加熱切地期望上天干一仗。

  趕急加湊巧,這時候機庫裡的警報炸響了,恐怖的暗紅色燈光把每個人的面孔都照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也不知道是燈光效應還是他們的臉扭曲了。

  在這裡告警燈光有紅白兩色。

  白色,是地面襲擊警報

  紅色,就是空襲警報。

  空襲,在現在負責執行這個任務的只有航空機甲。

  除非有76mm以上的大型要地防空炮或者重型地對地導彈,否則幾乎沒有任何常規地面武器能夠奈何的了這種在身披重甲的同時還能達到兩倍音速的機體。

  但是我在基地裡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些武器的身影,或者說它們壓根兒不存在,可以想像他們對於這種只能活活挨炸滋味的恐懼。

  “哈哈,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快,打開庫門,我要出擊!”

  大概現場還能手舞足蹈外加大呼小叫的也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一喊在場的人才想起這裡還有一臺航空機甲和一位“天才機甲兵”,像是打了一針強心劑,一幫人的情緒馬上重新振奮了起來,用崇敬的眼神看著我暗地裡竊竊私語了幾句,紛紛跑回自己的崗位開始鬥志昂揚地忙碌起來。

  我這時才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玩大了,不過這點不安馬上被將要戰鬥的激情淹沒。

  亂糟糟的時候,也不知道誰千辛萬苦爬上來,好心把盒飯遞給了我。

  “項哥,還有四五分鐘補充燃油,先來一口填填肚子吧。”

  我則很牛掰地一推飯盒,模仿著古人的口氣道:

  “待破賊後再就此食!”

  隨著油泵賣力地運轉,油量表上的計量色飛快地上升,很快從底部的紅色達到了綠色頂峰值。我擰開鑰匙接通電源,整個座艙瞬間亮了起來,呈現出一個360度全景投影,整個機庫各個方位的景象毫無死角地展現在眼前。如果不是眼前的儀表控制臺,讓人很容易產生一種懸浮在空中的錯覺。

  增強型光電分散式孔徑系統(EEODAS),同時控制八套安裝在機甲周身的光電探測裝置,使機甲兵在得到嚴密裝甲保護的同時首次獲得了無死角視野。

  “走了。”

  “小心,早點回來,這玩意的備彈量貌似不太充裕。”

  “好的。”

  【加蘭德】翠綠色的“眼睛”亮了起來,伸出機械臂從開過來的裝卸車上取下30mm裝甲機槍,充滿氣勢地一步跨出洞口。

  “隆”

  噴口點燃的轟鳴貫穿耳膜,我剛感受到從沒體驗過的驚人G力,高度計顯示機體已經爬升到了七百公尺的高空,並且還在以每秒鐘兩百二十公尺的時速上升。

  這勁道……簡直能甩陸戰型機甲好幾條大街。

  上升到大約六千公尺高度時,我拉起操縱桿將機甲的動作姿態改為平飛,中間動作有點急使機體猛地向上彈了一下,配合周圍藍天白雲的圖像讓我不禁想到了人生第一次跳傘的慘痛經歷,把自己嚇得也彈了起來,好在出色的平衡穩定裝置很快維持住了最佳姿態。

  “該死的,在那裡嗎?”

  我勉強壓下因為過快上升想要嘔吐出來的感覺,交替掃視著雷達螢幕和探測器成像,很快在雷達螢幕上發現了四個光點。

  按照教材裡零星看到的空戰攻擊要點,我踩下踏板,緊張地拉著操縱桿加速繞到四臺敵機探測能力薄弱的後半球,緩緩拉近距離。

  雲層像揮之不去的濃霧一樣,從我兩側滑過,讓人忍不住有些焦慮,這時光電探測裝置已經捕捉到了對方的影響,稍加處理後放映到了主視角右上方,視角內則出現了這些機體的位置光圈。

  是條約軍的【雅克】!

  我緊繃著神經把手指移動到空對空導彈圖表後的“預熱”按鍵上,汗水在顯示屏上拉出一條明顯的痕跡,數秒鐘後,所有光圈都發出了清脆的鎖定音,我幾乎是緊跟著連射出兩枚“麻雀”中程空對空導彈。

  “沙沙”

  兩道赤紅的火箭從【加蘭德】的戰術背包上飛射出去,化作兩道白色的煙柱融化在天空中,雷達螢幕上的目標似乎並沒有察覺,還在按照原來的軌道飛行。

  “15,14,13,12……..5,4,3…..”

  火控計算機上閃爍著推算出的預計導彈擊中目標的倒計時,我的心臟也隨著這串數字狂跳起來。

  當計數到“0”時,光電探測器捕捉到了兩次爆炸,但是所有光點都消失了。

  可是沒道理啊,難道兩枚導彈就把四架機子全宰了?開玩笑吧,狗運再好也不是這麼個好法的。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一瞬間,自動告警器猛地炸響了。

  “什麼!”

  我下意識地猛一個橫拉桿,驅動機體側飛,下一刻,數十枚大口徑機關炮彈就像暴雨一樣密集地散射而來,把機體的裝甲外殼刮得鋼屑亂飛。

  艸,竟然從低空繞過來了。

  兩臺【雅克】交叉沖破雲層,一邊散射著手中的裝甲機槍,一邊快速靠近,血紅的“眼睛”裡充斥著狂暴的殺氣。

  兩臺機甲的外殼上都刻著不少焦黑的坑坑窪窪,顯然是剛才我一輪導彈齊射的傑作。

  我幾乎忘記了,雖然麻雀超過三十公斤大型戰鬥部產生的破壞力足夠摧毀任何一型戰鬥機,但是對於裝甲防護可以與舊式坦克媲美的航空機甲,除非直接命中或者對方運氣奇差被傷到要害,否則幾乎產生不了任何效果。

  可是,說到想要直接命中……

  【雅克】的腰部導彈發射器噴射出火光,也是一連兩枚中距離空空導彈,像兩把冒煙的矛槍一樣向以兩倍以上音速我殺過來。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被這次攻擊給帶走了。

  太快了!快到神經都要趕不上!

  說來搞笑的是,我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驅動機甲就地滾倒,等我意識到自己的操作失誤時,噴口輸出失調的機體已經像個陀螺一樣在空中上躥下跳劇烈翻滾起來,高度一口氣猛掉了七八百公尺。我感覺整個地球似乎都在翻滾,腸胃裡的東西隨著各種力學原理的變化也跟著滾起來,我忍不住張開嘴狂吐了幾口酸水。

  安裝在機體內的十二個智能噴口馬上啟動了起來,配合我的修復動作連續噴射,迅速幫助機體在六秒鐘內穩定姿態。

  “娘的,還好沒吃飯,不然非出大洋相不可。”我罵了一句。

  饒是如此,兩枚導彈還是沒有抓住這臺動作古怪異常的機體,接連再我側後方爆炸,【加蘭德】只是中一些彈片。

  也就是說在機甲堪稱完美的全領域機動面前,導彈的命中率變得非常有限。

  敵方機甲兵不是弱手,【雅克】嫻熟的連用兩個腳步噴口,像仰泳一樣一踢空氣,以一個俐落的小角度機動反射過來,並再次發射了空對空導彈。

  “再來!”

  脾氣上來了,我也粗暴地拉過機體迎擊。

  麻雀導彈已經打空了,我一口氣把四枚“響尾蛇P”全部調上了主火控菜單,開始一枚接一枚的瞄準【雅克】擊發。

  三臺機甲交錯而過,發射的導彈四散飛舞,空中接連炸起了恐怖的火球,但是雷達螢幕上的目標一個也沒有消失,反而一個個像吃飽的蒼蠅一樣精神地飛來飛去。

  我明明瞄準了才對。

  那是為什麼?為什麼打不中?!

  我焦慮地盯著雷達螢幕,感覺人像發高燒一樣燥熱起來,不敢相信自己費了那麼大工夫,竟然只是擦掉了對方幾根毛!

  “滴滴滴”

  突然,我眼前的硝煙被劈開了,一枚漏網的導彈閃電般殺到了我眼前,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最近距離大概不到兩百米,我甚至可以看清“楊樹F”空對空導彈獨特的舵面。

  ………..我竟然連想遺言的時間也沒有了。

  “轟”

  幸運的是,這枚導彈顯然也已經到了射程極限,幾乎在我鼻尖前爆炸了,混著火焰和碎片的沖擊波一下把【加蘭德】撞得上下搖晃,EEODAS的兩臺光電探測裝置被碎片擊毀,系統不得不調用輔助攝像機補足,但是成像質量明顯差了很多。

  “嗚啊!”

  牙齒再劇烈沖撞中被我不慎咬碎了,一時間滿口都是嗆人的血腥味,痛得要命。

  一臺【雅克】巨大的頭顱探出了爆炸煙霧,與之一起探出來的還有同樣是30mm口徑的裝甲機槍粗壯的槍管,挑釁般指著我。

  “切!”

  我感覺自己的眼睛也被刺激地紅起來,不要命地拖過裝甲機槍,幾乎是抵著對方的槍口就開火了。

  “噠噠噠”

  “篤篤篤”

  火線交叉,兩機都吃入了不少射彈,崩飛出大量的裝甲碎片,相繼拉出復雜的尾跡搖搖擺擺地交錯劃過去。

  但是攻擊效果卻截然不同。

  【雅克】的裝甲板是由玻璃纖維,合成橡膠,鋁合金還有高硬度鋼板混裝而成的“漢堡包”,防護據說堪比十三公分軋制鋼板,相比之下只裝備了八公分高強力裝甲鋼的【加蘭德】要遜色不少。

  所以這一輪對射我吃了大虧,機體被洞穿多出,連氧氣供應管都被打飛,差點沒窒息昏死過去,但是對方卻只是姿態有些失調,稍稍修正一下軌道後,馬上夥同僚機再次包夾過來。

  又氣又急再加上牙槽鉆心的痛,我幾乎要發瘋了。

  “再來,老子就不信今天……”

  就在這一瞬間,我的腦海裡掠過一個可怕的念頭:為什麼只有兩機,其他兩機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5-28 01:08 AM

第三十四章 家音

  誘敵。

  從書面意思來說,就是:拋下代價較小的誘餌,誘導對手偏離原本的職能和位置,從而為達到關鍵目的創造機會。是一種很古老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蠻笨的戰術。

  但是很不幸,我第一次空戰就中招了。

  兩臺護航的【雅克】充當了誘餌的角色,把我這個一根筋撒逼輕松調出了“要地防空”這個位置,而兩臺滿載彈藥的【圖波列夫】型強擊機甲則像打地靶一樣非常順利地開始攻擊,把六枚空對地導彈和整整十二枚五百公斤級常規炸彈一齊砸到了維堡獵兵團的頭上,炸死了至少七十個平民,炸傷的人則兩倍於這個數字。

  當我幾乎耗盡了所有熱焰彈和燃油,終於奮力擺脫了【雅克】的糾纏返回基地時,屠殺早就已經結束了,我只來得及沖著機影的屁股猛射一通炮彈泄憤。

  殘缺的建築在燃燒,破碎的彈殼在燃燒,還未冷卻的人體在燃燒,甚至連蒼白的積雪都在燃燒。倖存的人默默地收拾著自己房屋裡的零碎和自己親人的零碎。

  聽到燃氣噴射音,他們木然地抬頭看了正在速降的機體一眼,那種呆滯的眼神看得我又愧又怒。

  “鏗鏘”

  【加蘭德】降落後單膝著地,我失魂落魄地拉著升降索從駕駛艙降落到地面,火焰炙烤著著空氣,化合物燃燒還有某種肉類燒烤的味道一起沖進腦門,幾乎把我嗆昏死過去,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放下手裡的活計看著我,但是我卻死命地低著頭沒有勇氣看周圍人的表情,

  因為我怕看到了之後我就會永遠失去駕駛機甲的勇氣。

  於是我丟了機體失魂落魄地走回了機庫。我也不知道想去幹什麼,大概是覺得那個封閉空間很適合躲避。

  機庫裡空蕩蕩的,設備全部都停止了運作,大傢伙顯然都跑去救災了。我看見自己的那份盒飯還傻兮兮地擺在原來的位置上,氣得飛起一腳把那玩意踢出去老遠,直接在那個地方埋頭坐下去。

  極度的失落感像冰水一樣從頭澆到腳。

  至於我是怎麼度過接下去的幾個小時的,我腦海裡沒有一點印象。只是依稀記得大家都匆匆忙忙從我身邊走過去,但是沒有說話,腳步也壓得很低,好像我就是一不存在的隱形人。

  這樣感覺倒也不錯。

  等我終於意識到周圍安靜的時間有些太長了的時候,這才發現機庫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走空了,只有高處值班室還有機庫還亮著燈光。看看表,已經是淩晨一點,距離休息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距離我第一次空戰結束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加蘭德】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被回收了,孤零零地站在固定框架上,機體上布滿了七歪八扭的傷口,最扎眼的是一塊奇葩的彈片在機體堅硬的鋼鐵面孔上,刮出了一個詭異的弧線型痕跡,看上去像是這臺巨人從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嘲弄地在笑。

  真是個文藝型,哦,應該說是213型傷口。

  我沮喪地想。

  突然,我瞄了電訊室一眼,卻發現那邊的門還開著,平時因為那玩意兒總是負責接收其他各個獵兵團和邦聯正規軍的電訊,雖然他們表示沒有關系,但是我還是以自己是外人為由每次都拒絕進入。

  其實是怕看到太多不該看的被人做掉。

  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膽量喪心病狂地膨脹了起來,於是我就趁黑鬼使神差地摸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擺在角落的桌子上,閃爍著合成材料光澤的衛星電話。

  被某種不知名的沖動支配者,我在電話前端端正正坐下來,像快要餓死的人盯著櫥窗裡的麵包一樣,重重咽了口唾沫,特別清晰的“咕咚”的一聲倒把我自己嚇得夠嗆。

  然後我就在加密號後撥出了那個好久沒用過的熟悉號碼。

  “嘟嘟嘟”

  電話裡一遍遍回響著單調的連線音,我感覺自己的的心臟咚咚咚地打起鼓來。

  “喂,哪位?”

  老娘的話通過電波跨越整個地球,最終轉換成懶洋洋地聲音在話筒裡響起來,我突然想起現在東半球已經是家裡人的午覺時間,當時就有點磕巴起來了。

  “我我我……”

  “唉,小項,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說話的時候要沉得住氣。”

  我只發了個音老娘就聽出來了,她老人家嘆了口氣,像是我當年上學時候一樣訓了我兩句。

  “哦哦。”

  “為什麼這次不會來啊,打電話到你們指導員那裡也沒找到人?”

  “哦哦,回去車票比較貴嘛,國家死小氣又不給報銷,我就在這兒打工賺點零花,等暑假再回。”

  我趕緊撒起了謊。

  “唉,別瞎扯了行不行,你指導員早說了你那個叫什麼….哦,楊穆的同學,已經把你們的車票全包了,沒回去的根本沒幾人,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啊。”

  “我我我……其實…那個……”

  花了三天編出來的謊話一下泡了湯,我當時就慌了手腳,心裡直罵兩個主管廢話真多。

  “好了好了,人也大了,我也懶得多管了,出門在外照顧好自己就行。”

  “好的。”

  “對了,工作還順心嗎?”

  “順…..算了,一點也不順。”

  我垂頭喪氣把謊話丟開,一個大腳踢得遠遠的。

  “總會順的,習慣了就好。”

  老娘用一如既往地淡定口氣安慰道,可是我卻一點也淡定不起來。

  “可是我總感覺….很難順利了,搞不好要輸。”

  “行了吧,你從小到大哪一次順順當當的過來過,每次都把我們嚇得心驚肉跳的。小學升初中,剛進去那學校就廢了初中部,差點書也沒得讀;初中考高中,就多了那麼七分,花了你爹和我兩萬多塊;高中考大學,就別說了,多分數線那麼一分這種爛成績也敢給我考出來,弄得開榜前全家一晚上都不敢睡覺……”

  “停停停,怎麼說得我人生前半輩子過得好有多慘似的!”

  “也差不到哪裡去了,大概也就是因為以前過得太慘了,所以現在你就拼命想要向上看吧。”

  我啞然,我從來都以為我那麼賣力地操作機甲,喜愛機甲只是男生的興趣,但是我沒有注意到可能還有這種成分在裡面。

  或許真是這樣沒有錯,機甲,也只有機甲才給了我一個向上看的機會,一個變強的機會。機甲,只有機甲。

  “好了,電話費貴,不說了,注意點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反正也都這麼過來了,也不愁下面的關過不去。”

  老娘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捏著話筒半天沒回過神來,然後我慢慢把那玩意兒放回原位,像個膽小鬼一樣抱著膝蓋蜷縮在椅子上,把自己的身體盡可能擠進黑暗裡,任由翻湧的情緒從理智的堤壩一點點向外溢出。

  “嗚嗚嗚”

  一匹受傷的狼躲在陰暗狹小的通訊室裡發出了嗚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5-28 01:09 AM

第三十五章 意外結果和總結

  在一場慘敗後,進入人多的公共場合往往是失敗者最難熬的時候,因為周圍人的每一句話,每一次交談,每一個眼神都會被認為是對自己點評。

  而且基本上都是最不願意聽到的負面點評。

  我也不例外。

  在進那個依山而建,用大型農用倉庫改裝成的食堂前,我用力做了兩個深呼吸,把冷颼颼的空氣充滿肺葉,把不怎麼厚的胸板墊得稍稍挺了起來,那感覺簡直像是準確去拼刺刀炸碉堡掀鐵軌掄起刀片砍馬腿。

  奶奶的,愛笑就笑,愛罵就罵,今個兒算我栽了!

  我鼓起氣勢推開類似集中營毒氣室的大鐵皮門,準備迎接各種尖銳冷漠恨的視線,各種憤怒嘲諷譏誚刺的叫罵,甚至是一排黑洞洞的槍口頂腦門的貴賓級待遇。

  下一刻,一陣喧囂夾著渾濁的暖氣像海嘯一樣撲面而來,撲得我一臉熱血,好不容易頂起來的一腔悍氣瞬間像冰塊一樣融了個幹凈,化作裊裊白眼透出毛孔,在空氣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盤桓而上,最終很文藝地徹底跑沒了影。

  當時人就虛了,從心理最底層瞭解到了什麼叫——陽痿。

  “貝爾林社最新電訊,我軍前線第七航空機甲師第四小隊在維堡附近執行例行任務時,遭遇同盟軍強盜的可恥偷襲,造成兩臺機甲輕度受損,但是指揮官巴厘科夫上尉表現沉著英勇,沉著指揮,挫敗了空中匪徒的陰謀,保證了任務順利實行,對此國防部發言人………”

  啥?

  這是啥?

  這到底是啥?

  這到底是哪個的啥?

  看著以影像狀態幽靈似的豎在那裡,臉上塗著油漆一樣厚實的化妝品,身材已經有些臃腫,處於從啤酒開始像啤酒桶進化階段的女主持人用像是死了親爹一樣僵硬的表情宣讀消息,我感覺自己的大腦有些跟不上反應了。

  她說的這情況…….怎麼感覺有點輕微的熟悉啊?

  “嗨,項哥來了!”

  米克爾眼尖,看見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哪裡馬上大喊一聲。

  圍在全息電視前遊擊隊員們馬上歡呼著丟開了毛熊主持人還有自己手上的叉子刀子餐盤碗什麼的,帶著濃濃的早餐味一起湧上上來,熱烈地對我又是拍肩膀又是錘胸口,也不知道那個熱情過頭的傢伙給我端來了早飯,讓我別急先慢用。

  不能不說,相比較共和國,外國的早餐簡直渣爆了。

  麵包牛奶煎蛋紅腸,簡直都直接拿地裡收上來的原材料煎出來烤出來的貨,你大爺的,做飯精細一點會死啊,我要小籠包豆漿餛飩水餃雞蛋餅啊混蛋!

  於是我就傻兮兮地坐在那裡拿起刀叉開始沒滋沒味的填肚子,一幫人則圍在邊上,像遊客在動物園看猴子吃食一樣盯著我看。

  “喂,你們失戀了嗎?”

  第三次被牛奶噎住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

  一群人搖頭。

  “那我有欠你們錢嗎?”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

  一群人再次搖頭。

  “最重要的一點,你們有受什麼重度刺激嗎?”

  “沒有沒有,當然不可能?”

  “那怎麼一個個都發起神經病來了?”

  我攤攤手問道。

  “怎麼會,拜託,大哥,你可是英雄啊!”

  “英雄?”

  我傻了眼,我當時的表情一定非常滑稽。

  一幫人顯然是興奮過頭,燒壞了思考能力,也不管我這個當事人到底是什麼反應,幾顆大腦袋湊過來就七嘴八舌自顧自地亂說起來。

  “你可是這一帶有史以來第一次趕走正規空中匪徒的人。”

  “我們打了那麼久也是第一次在廣播裡聽到強盜們承認維堡地區威脅性的存在….”

  “以前我們就像個屁……或者比這還不如。”

  “也就是說這幫王八蛋在天空上來去自如的時間終於結束了!”

  信息量略大,我感覺腦袋暈得更加厲害,剛想說話時,一個人突然擠了進來,我認出那是主官之一的哈伯特。我從米克爾口中得知,他是長年在外面跑任務和聯絡的主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半沒在基地,所以自從呆在基地以來我一直沒再見到這位老大。

  “團長要見你,”哈伯特喘著粗氣,大鬍子上掛滿了冰渣,顯然是剛回來不久,“馬上。”

  ——————————————————————————

  據說老狼是個不喜歡讓人等的人。

  據說老狼會提早一個小時在該在的地方等著。

  據說老狼會打斷一切膽敢遲到哪怕一秒鐘的二貨的腿。

  於是我馬上掀了餐桌,運起好久沒練的半桶水輕功,在遊擊隊員們癡呆的表情中踩著一張張桌板劈劈啪啪一通狂跳沖出了食堂,直沖老狼的辦公室兼宿舍,好在已經進去過一次,突破光學迷彩的偽裝並沒有花多少時間。

  敲門,允許進入,推門,關門。

  然後我就看見老狼果然像電影裡的頭號BOSS一樣兇神惡煞,或者說看上去兇神惡煞地坐在椅上上等我,唯一不同的是這貨整個人都暴露在正義的燈光下,而不是忽明忽暗的若隱若現的嚇人。

  不能不說這是個鏡頭處理上的敗筆。

  當然,這不影響我奇妙地幻想著這傢伙慢悠悠地點上一支煙突然掏出把槍來,陰森森的指著我說:你小子竟然敢騙我,我看你是活膩了。

  可是這一次老狼竟然真的在口袋裡摸了起來,我當時就嚇尿了。

  “額,昨天基地的巨大損失我負有很大責任。”

  “哦,是嗎?”

  老狼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繼續摸。

  我更加心虛。

  “那個….如果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接受一些處罰。”

  “哦,是嗎?”

  老狼依然漫不經心地,繼續沒玩沒了地摸啊摸的。

  於是我瞬間火大了,一半是火這傢伙的愛理不理,另一半是火自己表現得那麼窩囊廢,牛什麼牛,不就是個雜牌軍頭子嗎!我還怕了你了!

  “或許阿西莫夫說得誇張了一些,我的技術是不怎麼樣,毛病也是一大堆,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缺陷,所以昨天我輸了。但是我只輸了一局而已,戰鬥的時間很長,我還能打下去,而且能打得比現在好一百倍,一千倍,ACE或者AK這種東西都不在話下,我只希望團長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只要一次就好!”

  我以比較高的音量一口氣全說了出來,然後我就一直盯著老狼的反應。

  不過很奇怪。

  老狼兇惡陰鬱的面孔上還是沒什麼表情,甚至連臉都沒往我這邊轉一下,還是費神地摸著口袋,摸得是如此之認真,連我這個旁觀的汗毛都快看豎起來了。

  終於,他摸出來一樣東西,但是不是指著我的大頭而是直接甩在桌子上,原來那是一個信封,我上次領工資的時候用的也是一樣款式的,只不過今天這個尺寸略小一些,像個縮水版。

  “按照之前說好的,兩臺擊傷,總共七百馬拉,都在這裡了,你數一下。”

  我大腦立刻當機了,因為我做夢都沒想到仗打成這副狗樣,整個獵兵團非但一句批評沒有,而且還有錢撈有表揚吃。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全世界都發瘋了?

  “你在其他方面的嗅覺還需要磨練,中士,勝利有時候不是消滅了多少敵人,占領了多少土地能夠衡量的,最重要的是通過宣傳讓民眾瞭解的這次戰鬥非同尋常的意義,就算你打得的確不怎麼樣,但是既然滿足,不,應該說超額滿足了這個條件,所以我們依然視你為勝利者。”

  老狼闔上眼睛,用灰塵落下般的口氣慢慢地說。

  “況且四和一哪個大這種基本算術題我還是會算的。”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就是這樣了,別對自己要求太苛刻了中士,下面就按照你說的,再來一次吧,機體還是歸你,彈藥油料我們盡可能滿足。”

  我啞然了,我也真心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有點激動,有點愧疚,有點感傷,也有點感動,但是最多的還是馬上就要沸騰出來的激情,戰鬥的激情。

  “是,長官。”

  我第一次給老狼,不,應該是第七獵兵團團長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4-5-28 01:10 AM

第三十六章 折刀和總結

  【雅克】向我發動了攻擊。

  一共兩臺,呈滾筒機動隊形,交錯殺來。

  一臺使用裝甲機槍進行掩護射擊,一臺拔出了熱能刀快速從下方靠近,一刀以屠夫切肉般兇惡的勢頭一刀劈來。

  我踩下踏板驅動機體以最大推力垂直上升,努力讓自己忽視四周飛射的流彈火光,平穩地架起裝甲機槍,將瞄準光圈嵌在一刀砍空的【雅克】上。

  目標是頭部。

  鎖定時間已經壓縮到了最短,我一把壓下射擊按鈕。

  如果這個部位被擊毀,機甲相當于完全失去了姿態控制能力和協調能力,就和人被一拳打暈了是一個道理。不過和人體一樣,機甲的頭部在中長距離空戰中尺寸小得可憐,要命中那裡簡直和要你在一百米外用彈弓打靶心一樣困難。

  可是數據顯示,在不使用貧鈾穿甲彈的前提下,30mm裝甲機槍的威力只能擊毀【雅克】的頭部和各個關節。

  所以我只能賭賭看。

  “篤篤篤”

  像是察覺到了危險,【雅克】馬上收手,猛烈地盤旋半圈躲過一輪掃射後,馬上持刀快速逼近,泛紅的刀刃一瞬間把我的視野切成了兩半!

  “冷靜,媽的冷靜點!”

  討厭的恐懼感又蔓延上來,我費力地咽下想要扣死發射鈕狂掃一通的念頭,平穩地拉過光圈,鎖定了已經放大到幾乎和本尺寸相當的【雅克】的腦袋上。

  “噠噠噠”

  【雅克】圓滑的大腦袋上竄起無數火花,機甲垂死掙紮般高高舉起有一人尺度的長刀,卻再也劈不下去。我拉起機體一腳踢過去,失去控制的機體馬上拖著金屬碎片化成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還有一臺。

  我扭過頭,同時迅速拉回機體迎戰。

  千萬要給我趕得上啊。

  “咣咣”

  我只來得及看見一排火束迎面襲來,駕駛艙劇烈顫動了一下,全部影像消失,只留下刺眼的“destroy”像擠眉弄眼的小丑一樣,在黑暗中一遍遍閃爍。

  瞄準還是太慢了。

  我嘆了口氣,在螢幕上觸摸了幾下,警告字元消失,影像上重新出現了機庫內的圖像,只是在右上角多出了一個酷似手機上常用的沒充滿電的電池圖標,邊上刻著“level2,11”的符號。

  也就是說這是我第十一次挑戰二級難度失敗。

  前天檢查機體時我無意中發現這玩意兒竟然還自帶有地面模擬程式,馬上昏天黑地地練起來,到今天為止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幹掉了一級難度,也就是單個敵人的攻擊,但是二級難度,也就是編隊級,就無論如何也打不上去了,這感覺簡直像是遊戲劇情揭秘到最關鍵時刻,卻被一道關卡堵得動彈不得一樣憋屈。

  而且就算在這個是科技高度發達的資訊時代,人工AI的智商依然很有限,虛擬敵機的行動都是分毫不差地按照操典來的進行,打多了軌道和攻擊模式完全可以提前估算出來,但是真正實戰當然不會有那麼輕松,因為就算條約軍在怎麼被批評為“教條化”那畢竟是一群人類機甲兵,不是可能做到像機器一樣精密。

  更可悲的是,我竟然連這種山寨貨都搞不定,戰力撐死也就五點幾的樣子。

  真TNND煩。

  “唉,果然還是差很多。”

  我咕噥了一句,拉開手柄,重達三百四十公斤的覆甲艙門在液壓機構的控制下,像城堡吊橋一樣放下來,早餐午餐晚餐夜宵遺留下的生活垃圾像下雨一樣掉下去,砸得下麵的人哇哇亂叫。

  下一秒,我馬上就被明亮的作業燈光照瞎了,差點沒掉下眼淚。對照計算機上的時間,我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在這個小空間裡呆了一個上午了。

  雖然說EEODAS捕捉的影像質量非常高,但是為了配合駕駛員視覺需要,影像都經過了適度處理,和真實場景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在駕駛艙的全封閉環境下還是會造成機甲兵不適,這個問題在長時間操作後尤其明顯。不過還用著老式電視攝像機的毛熊機甲兵狀況更糟,我們教官描述爬出座艙的感受是“簡直像從一個空間穿越到另一個空間”。

  我揉著眼睛打開隨身的小本本還有PCP,PCP上是我手上唯一一本和航空機甲有關的教材《機甲兵操典》,小本本上則是我淩亂寫著的經驗總結和失誤教訓,兩者是一種對照關系。

  我按照習慣翻到第一頁,上面像自供狀一樣寫著我首次空戰犯下的“大罪”:第一,在發射導彈後沒有採取任何戒備措施;第二,忽視敵機的陣型變動,放過了最重要的強擊型機甲;第三,機動動作混亂,和陸戰機甲操作大量混淆;第四,部分導彈慌亂中未經預熱(包括最後發射的四枚“響尾蛇P”),嚴重影響性能發揮……………

  拍拍腦袋,我把小本本翻到最新的一章空白上,同時打開PCP上的電子文檔一條條對照著開始“認罪”:第一:機動動作缺乏彈性,容易遭到攻擊;第二,瞄準速度依然偏慢,相比昨天沒有提高……

  “唔。”

  我稍微展開手上不久前剛從米克爾那裡順來的小折刀,用力刺下去,手背馬上像被毒蛇咬了一樣尖銳地刺痛了起來,我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大量冒出了汗珠,看看周圍沒有人注意我之後,我咬咬牙,又準備再狠狠來兩下……

  “呀,你在幹什麼?”

  身邊冷不丁傳來一個驚駭的女聲,嚇得我小手一滑差點把自己一刀捅了。

  我尷尬地扭過頭,那是一個臉部線條非常柔和的少女,臉上的雀斑剛剛出現躍躍欲試的勢頭,看得出年紀並不大,大概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不過更重要的是我記得她就是那天差點用繃帶勒死我的“洛塔”渣五醫務員。

  “哦哦,無意中養成了一些不良習慣而已。”

  我含混地說完,從口袋裡自顧自地摸出一卷像大號牙膏似的固體止血膠,從最底下一點點擠出已經癟進去的包裝皮的最後一點存貨給擠出來塗在創口上。

  為了防止自己忘記教訓,我就想出了那麼個兇殘的法子加深印象,犯一次錯誤紮一下,重復犯錯雙倍附加,效果倒是好得驚人,基本上一下下都結結實實的記下了,比我記銀行卡密碼都還要牢固。

  也要感謝現代醫療技術的強大,舊世紀起碼要一個禮拜才能癒合的傷口,現在只要半天就夠了,不過那疼痛可是實打實的,甚至我平時都能感覺癒合的位置在隱隱作痛,不知道有沒有留心理後遺癥。

  “你的動作實在太熟練了,”少女驚愕地看著我,連連搖頭,“我們受訓時候處理仿生人也沒有那麼熟練。”

  “東方文化中有一種叫‘頭懸梁錐刺骨’的努力方式,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我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但是少女還是一副無法釋懷的表情。

  “無法理解,愛護身體愛護生命本來就是人的天性,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連自己的天性都要放棄……”

  “當你有一個欲望的時候當然就會,”我拍拍手示意自己沒事,“麻煩你別說出去,我不想別人多擔心,那個…..誰來著?”

  “海倫娜,海倫娜;赫爾辛福。”

  報完名字,她還是很在意地強行扯過我的手仔細檢查損傷,拿出兩片抗生素逼我吃下去才算完。

  這時,下方突然傳來一陣不安的騷動,然後我看見正在作業的維護人員紛紛放下手上的活計向中間的空地聚攏,肯定不是開飯,一是沒到點,二是就連值班室輕易不行動的警備兵都跑出來了,顯然是出了大事。

  我作為外人,不方便下去湊熱鬧就站在固定框架的檢修過道上向下張望,只見老狼站在大部隊前面,板著他那張極具特色的兇神面孔宣讀某件事,他用的是當地土語而且是一種非常書面化的語調,我當時也只能聽到幾個常用句子,所以他說些什麼完全不知道,只是看見全部人臉上的震驚迅速在擴大,不安的躁動也在不斷擴大。還不等老狼說完,就像是往油鍋裡倒了勺水一樣,“劈劈啪啪”的炸開了,一條條人影在昏暗的燈光下晃動,有人呆在那裡,有人和身邊的人拼命交談些什麼,更有甚者,乾脆沖著老狼大吼起來。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老狼對於這種無紀律行為沒有發怒,卻也沒有安撫自己的手下,只是像尊雕塑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默然看著他們。

  我第一反應是該不會欠餉鬧起來了吧,那事可有點棘手了。不過看身邊的海倫娜也是一臉受到巨大刺激般的錯愕表情,馬上就知道有些不對了,趕緊問她老狼說了什麼玩意兒。

  我整整問了三遍,海倫娜才稍稍回過神來,呆呆地回答我的問題。

  “邦聯議會於今天下午一點,宣佈前線所有部隊停止與條約軍的敵對行為,並宣佈接受條約方面的談判要求,停止兩國的戰爭狀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5-2-28 01:38 PM

第三十七章 坑爹的物資

  公歷084年二月十一日,第一次斯坦維爾戰爭結束。

  雖然表面上同盟軍和條約軍沒有發生直接武裝沖突,但是由於種種明明暗暗的因素,這一戰也被視為下一場更大規模戰爭的前哨戰。

  戰爭的結束方式是和談。

  不過和談並不是一個公平較量的舞臺。

  就好比是一個天平,只有在雙方籌碼平衡的情況下它才能均衡雙方的利益,但是當時的現實就是斯坦維爾邦輸光了50%的軍隊,輸掉了30%的國土,打光了相當於三年國內預算的經費,損失了11%的人口,他們已經是無牌可打了,相反條約軍只是稍稍擼起袖子,展現了一下十年軍事改革練就的肌肉而已。

  實力差距太大了。

  於是談判一開始就變成了一邊倒的單方面切割遊戲,幾天后,一個大號“佈雷加登人民聯盟”的傀儡國就從地圖上突然誕生了,領土面積基本上就是毛熊們從斯坦維爾邦聯割下來的土地。

  但是很遺憾,我的退休時間還是遙遙無期,因為包括第七團在內的二十三個獵兵團發表聯合聲明,宣佈抵制和談結果要“繼續奮戰到最後一滴血流幹”。於是條約軍馬上表示“要嚴厲打擊反叛者”,同盟軍則表示要“堅決支持人民的自由戰爭”,至於邦聯政府……從那天開始我很久都沒有聽到他們的消息。

  雖然外面鬧得天翻地覆,但是我的小日子還是沒多大變化。學習,總結,挨刀;再學習,再總結,再挨刀………..沒玩沒了了。

  這種倒楣的情況直到十七號下午才算結束。

  米克爾叫我的時候我正在做夢,準確來說是個大噩夢。

  我夢見時間過去了無數無數年,自己都鬍子一大把了,骨瘦如柴,神情憔悴,目光呆滯,身上披著塊破麻袋蹲在地上一下一下翻著小本本,一邊捏著小刀自虐,一邊惆悵地仰望藍天,背景是一行血淋淋的大標語:跪求一戰。

  “喂喂,醒醒,在幹嘛吶,一邊睡覺嘴裡還說個不停。”

  米克爾從外面打開駕駛艙把我推醒了,於是我就稀裡糊塗回到了現實世界。

  “有任務?”

  “嗯,準備好機甲,準備去丹摩爾拿……….我去,這是什麼東西?”

  米克爾看著駕駛艙上畫面半天合不攏嘴,我揉著眼睛一瞧,原來是我睡覺前習慣性地暫停了畫面,剛好讓上一場模擬戰的畫面停留在我一刀捅進【雅克】的軀幹駕駛艙拔不出來,被僚機的兩枚空對空導彈直接打爆的淒慘場面上。

  “哦哦,練習而已,失誤了。”

  我隨手切掉了畫面,但是米克爾的嘴卻越張越大,像是要吃人。

  “不不不,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是難不成是在練LEVEL2模擬?”

  “耶,你知道這個?”

  “拜託,別看我們都是最不拉風的坦克兵,但是好歹也是用同盟軍通用作訓標準的,雖然類型不一樣,但是劃分應該是沒差,”

  說起往事,米克爾忍不住苦惱地笑了笑。

  “哦哦,那要一般同盟軍機甲兵都能打到幾級水準。”

  “咳咳,重點不是這個,如果硬要說的話……”

  米克爾的話還沒說完,下面就傳來的哈伯特想要砍人似的大吼:

  “娘的,叫你喊一下人怎麼那麼慢,拖拖拉拉搞毛啊,快點!”

  我們兩個趕緊掐住話頭,我馬上縮回駕駛艙準備啟動機甲,但是卻被米克爾攔住了。

  “停停停,現在航空燃油金貴的很,你手上這一箱是基地最後的存貨了,拜託別亂用。”

  “那他娘怎麼辦?難道叫我背過去?”

  “扯淡,當然不用。”

  ——————————————————————————

  於是我就坐上了“牛車”——正式代號SST-19的“弗蘭克”多功能裝甲運輸車。

  一種超牛掰的交通工具。

  人坐在長達二十多米,高達八米,由八十二點五噸金屬組成的重型運輸工具裡,居高臨下地看著積雪在滾滾車輪前被碾成一面面薄餅,打心眼裡有一種君臨天下主宰生死的扭曲快感。

  “沒想到條約軍竟然還支援你們這種東西。”

  我驚訝地說,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東西也只是最近兩年才裝備同盟和條約兩軍,都只是精銳部隊才能到手的新式武器,沒想到竟然在這窮鄉僻壤能看到。

  “不,不是條約軍的物資,”米克爾敲了敲車窗角落一個不起眼的印跡,“某些‘好心人’提供的,是測試用的原型車,我們提交上使用數據後他們就不管了,結果要零件沒零件,要保養沒保養,開起來還巨燒油,結果後來就丟倉庫裡積灰了。”

  我注意到那個印跡其實是一個大約有一元錢硬幣大小,精緻的銀灰色大尾巴狐貍,在角落盤成一團,冷冷地注視著我們兩個人類。

  就算是最底層老百姓,我也知道這個印跡代表的意義。

  “羅德底斯家族?”

  我皺著眉頭說出這家以神秘和狡猾著稱的大財閥的名字。

  工業群“獅子座”的持有者,同盟軍最大的軍火供應商,華爾街最大的資本掌控者之一,低調的富翁,一窩狐貍精…….各種吸引人的元素構成了這個家族在公眾印象中的全部,但是這個家庭有哪些成員,有哪些產業,甚至族長是男是女都是未知數XYZ。

  “是啊,開戰的第二天就把分銷管道鋪到我們這兒了,要價死貴,還不能小批量買,黑心錢撈了個痛快,”米克爾恨得咬牙啟齒,“奶奶的,奸商統統不得好死。”

  我立刻點頭表示堅決支持。

  重型運輸車在一個類似於舊世紀漁港的小港口停了下來,我踩著踏板跳下車踩進一片泥濘地裡,只見周圍散落著幾間破敗的小房屋,空氣很純凈,聞不到漁業生活最常見的腥味,海面上只有很少的幾只海鳥懶洋洋地飛過,顯然這裡已經廢棄很長時間了。

  港口邊挺著一艘排水量五百噸左右,外觀類似於小型捕撈船的小船,一個穿著皮衣看上去有些猥瑣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船邊等候。車隊一起剎車停下,同時,跟在後面的兩輛中型運輸車打開後車門,跳下兩臺【德什卡1】和一臺【德什卡2】擺出三角陣型防禦。

  哈伯特跳下車走上去交涉,我們十幾個人也昂首挺胸地跟上去,頗有黑幫片裡兩派大哥會晤分地盤的氣勢。

  “沒想到在整個邦聯政府都屈服於強權的形勢下,貴軍依然堅持戰鬥,這種為自由奮戰的精神讓人佩服。”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恭維了兩句,露出一口大黃牙……哦,上帝,他早上吃的漢堡肉還卡在門牙上。

  “斯坦維爾人民是不會降服於暴力,必將戰鬥至最後一滴血,也感謝貴國對我軍正義事業的支持,貴國的友善將會永遠記在所有斯坦維爾人的心裡,永世不朽。”

  哈伯特板著臉,用廢話回應著對方的廢話,我知道他這副臭臉的原因,因為就算我這個只是在大學裡粗修過倉儲課的人也看得出來,這條小船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多少物資。

  “非常抱歉,因為我國也在積極備戰,盡管總統閣下嚴令我們傾盡全力提供物資,但是還是難以滿足所有反抗軍的需求,請諸位見諒。”

  大黃牙擠出一張很假的笑臉解釋道。

  “沒關系,你們能提供物資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哈伯特皺著眉頭,還是示意兩臺警戒中的【德什卡1】帶著幾個人去卸貨,趁大黃牙去打開貨倉的時候,哈伯特扭過頭悄悄對我們說:

  “媽的,這幫王八蛋就是不想在我們身上浪費太多東西,這些官僚覺得我們只要能夠給斯拉夫雜種撓撓癢他們就滿足了。”

  “可是營長,這樣不行啊,上次我們的物資在空襲中損毀了大半,這次又只有那麼點點東西…….我們的燃油和彈藥都只夠維持一次戰鬥了,如果這時候條約軍發動大規模戰役,我們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

  米克爾為難地說。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還能怎麼樣,回基地再找團長想辦法吧。”

  哈伯特扒下帽子苦惱地抓著臟兮兮的頭發,顯然他也沒更好的辦法可想。

  我對這種內部事務不太感興趣,於是打了個招呼轉身就回到車廂座機裡,準備繼續自己的模擬訓練。

  就在我順著梯子車廂裡的一瞬間,我聽見外面傳來一片驚叫外加一片騷動,但是很快這些都被一陣不祥的轟鳴蓋過。

  這又是怎麼了?

  “轟”

  巨大的爆炸聲驟然響起,我險些被從梯子上震下去,腳下一滑,肋骨一傢伙撞在堅硬的鋼架上,痛得要命。我罵了一句,趕緊爬出車觀望。

  只見天空中盤旋著兩只“大鳥”,車隊周圍的建築被沖擊波和破片掃得面目全非,不過我左看又看似乎少了點什麼東西……我去,船吶,送物資的船吶混蛋!

  我再一看,那個位置上現在只有一些燃燒著的,七零八落的殘骸漂浮在那裡,雖然不知道進去的人都怎麼樣了,但是我很清楚地知道,這一次獵兵團好運不在悲劇長存,救命物資俐落的全數報銷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5-2-28 01:39 PM

第三十八章 重裝甲格鬥

  “米克爾,幫我啟動垂直彈射器。”

  我大喊了一聲,在第一時間就重新跳回了車廂裡,掀開遮擋布跳進了駕駛艙,發動起機甲。此時,外面已經響起了擔當掩護的【德什卡2】的機炮掃射聲,我只求最後一個幸運兒能拖一些時間。

  “可是運來的空對空導彈已經全完了,機體只有熱能刀和裝甲機槍可以用,太冒險了!”

  米克爾的大嗓門透過頂裝甲板在車廂裡炸開。

  這笨蛋爬到車頂上幹什麼?

  “那也得幹,不然你以為我們能從兩臺航空機甲手下逃掉,”我咬著牙擰動鑰匙,點亮EEODAS,“快去!”

  大概是覺得我說得有道理,米克爾的聲音很快消失了。片刻後,我感覺自己,或者說機甲的身軀被頂了起來,視野逐漸被光與暗的界限分割開,等整個視野的盲區完全掃清時,整架機體已經在彈射軌道的支撐下像導彈一樣垂直豎起。

  突然,我看見地平線上亮起一點閃光,在光電探測器上格外耀眼,但那不是自然的光束,而是陽光打在大片金屬上形成的折射。

  敵襲!

  很快,無數枚中口徑機關炮彈就像蝗蟲一般激射而來,接連在【加蘭德】周圍爆炸,火光四射,爆破掀起的塵土鋪天蓋地。

  我咬緊牙關看著這一切。

  特麼的米克爾,你動作再慢點你就可以吃翔去了!

  “隆”

  下一刻,【加蘭德】的腳下驟然爆發出一個鈍重有力的音節,就像用十八磅大鐵錘猛砸木樁一樣。我整個人都隨著這一聲悶響拋了出去,射角九十度,垂直向上。

  “弗蘭克”的垂直彈射系統的設計思路可以視為戰術彈道導彈和艦用彈射器的混合體,配以兩具大型蒸汽彈射裝置,可以把重型機甲一口氣送到六百公尺以上高度,減輕垂直起降的巨大燃油消耗,但是唯一麻煩的是駕駛艙內的機甲兵承受的G力非常大,大到甚至足夠把人折騰昏死過去,所以非緊急情況下也沒人願意用這玩意兒。

  我馬上就感覺到了這股難受透頂的滋味。

  整個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像是個被擠扁的礦泉水瓶,血液往下狂沖,肺部空氣消耗地一干二凈,胃裡翻江倒海卻想吐也吐不出來,只能死命地硬扛。

  這時我才想起自己竟然沒有穿抗荷服,就憑這個錯誤,要是能活著回去非給自己狠狠來一刀不可。

  突然,【加蘭德】猛地跳動了一下,我意識到彈射能量已經用盡,給自己兩個耳光控制機體憑自身動力穩定下來,開始搜索目標。

  【加蘭德】的機載雷達雖然在當時已經有些過時,但是無論是探測距離還是識別精確度都高於【雅克】甚至和最新式的【伊爾】型相比也毫不遜色。

  於是我馬上在九點鐘方向搜索到了目標。

  兩機,但是並沒有發現我,只是在低空拼命搜索不時打擊一下地面目標。

  如果有中程空對空導彈我就能攻擊。

  可惜很遺憾,我手上只有裝甲機槍和熱能刀。

  “乖乖呆那裡別動啊。”

  我嘟噥著廢話,拉起操縱桿驅動機體起飛到五千公尺高度,從兩機頭頂飛過,然後淩空調整腳步和背部噴口輸出方向,調節姿態以一個大銳角切入兩臺【雅克】的後半球。

  如果有近程空對空導彈我就能攻擊。

  可惜很遺憾,我手上只有裝甲機槍和熱能刀。

  “哢嚓”

  我架起裝甲機槍鎖定了【雅克】的大腦袋,為了不驚擾目標,我乾脆放棄鐳射測距儀直接使用光學瞄準鏡鎖定。

  瞄準只用了不到三秒鐘。

  “噠噠噠”

  我按下了發射鈕,將一道狹長的火線發射出去,稍加修正後又是第二道。

  一臺【雅克】毫無防備之下,把十幾枚30mm穿甲彈都吃了個結實,整個上本身火光飛濺,我放棄檢驗攻擊效果,馬上壓低機首向下俯沖,乾脆地甩開了另一臺【雅克】發射的一枚“楊樹”空對空導彈。

  心情激動了起來,因為到目前為止打得都順手地可以,我甚至覺得可以拿下兩機了。

  不過那一天註定不是我的幸運日。

  “嗖嗖”

  “篤篤篤”

  前方突然飛射來大量的機炮彈和導彈,迅速填補了【雅克】的火力漏洞,迫使我拉動操縱桿以筒滾規避到另一側的軌道上,然後又是一個筒滾+直線加速,甩開導彈的追殺。

  這套機動動作幾乎把我壓吐血了。

  可是情況不太對勁!

  光電探測器馬上把最新捕捉到的圖像發上來,我赫然看見一個腦袋和肩部裝甲被打碎一大片,提著一把熱能刀像激怒的公牛一樣撞上來的【雅克】。

  你特麼這樣都還不會死啊!

  第一次展現訓練成績卻打出這麼個效果,我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把這礙事的殘廢玩意兒打回去。

  【加蘭德】點燃全部主噴口後飛,【雅克】一刀砍空,敵方機甲兵馬上把武備換成了裝甲機槍準備開火。我猛地壓下操縱桿,同時狠命地踩下踏板,驅動機體像炮彈一樣沖到裝甲機甲才拔出一半的【雅克】面前。

  【雅克】慌亂地利用噴口後退,一邊狂抽裝甲機槍防衛。

  而我已經煩怒到連武器也不想拔了。

  “咣!”

  【加蘭德】揮起巨大的鋼拳,帶著重量和強大的沖擊勢能痛毆在【雅克】的大臉上,只聽一聲金屬結構爆裂的巨響,無數小零件和電路板碎片從它的頭部創口天女散花般四散崩落出來。

  那感覺簡直爽歪了。

  【雅克】在空中混亂地調節這姿態,但是失去了平衡裝置的輔助,結果就是越調越不平衡,滑稽地手舞足蹈起來。

  我指揮機體拔出復合斬劍準備給它致命一擊時,從身旁突然射來了掩護炮火,原來是另一臺【雅克】也已經趕上來支援了。

  “你真特麼煩啊!”

  我惡狠狠地拉過機體迎敵,重新架起裝甲機槍射擊,【雅克】也緊跟著架起了槍。

  我是沒彈可用,【雅克】是怕誤傷僚機,於是兩臺機甲相互咬殺著,展開了一場最原始的視距內空戰。

  盤旋,咬尾。

  我首先鎖定了還在努力機動中的【雅克】,一排炮彈射過去,但是全部擦著機體的頭部飛了過去。

  我咬牙切齒地轉動操縱桿滑輪。【加蘭德】展開左機械臂從背包外接插口扳下新的30發備用彈匣,頂掉打空的彈匣,重新上膛,但是這短短五秒鐘的時間,【雅克】已經機動到我的射界以外。

  “冷靜點,媽的冷靜點,勞資可是練過的!”

  筒滾,減速。

  【雅克】反而咬住了我的後背,瘋狂地開著槍,流彈像冰雹一樣從我兩側的影像上掠過,砸在地面上爆炸起一連串火球。

  我知道【加蘭德】的裝甲在上一次戰鬥中受的損傷還沒有修復,抗彈能力大幅度下降,再承受一兩次打擊,整個抗彈結構就有崩潰瓦解的危險。

  所以我立刻選擇了機動。

  左傾斜噴射,右傾斜噴射。

  機體像是樹上的猴子一樣,靈活地在小空間內連續規避著【雅克】的射擊。同時我把裝甲機甲拉到機體後方,憑借著後視影像瞄準。使用老式電視攝像機的條約軍機體並不具備完整的市場條件,所以操典上並沒有這項教學,我也是剛在昨天無意中發現的,將就著拿來試試看。

  “噠噠噠,噠噠噠”

  兩條火線一前一後從【雅克】的腦袋邊上擦過去,蹭掉了一點鋼皮,敵方機甲兵顯然被這一手打蒙了,追擊的速度馬上放緩。

  垂直拉起,倒扣翻轉。

  視野整個翻轉了過來,整個人的血漿一下被甩到一邊去了,而【雅克】的整個後背誘人地暴露在我面前,看得我有些硬了。

  “你特麼下去吧。”

  我怒吼著扣下發射鈕,大半個彈匣的炮彈化作翻卷的火蛇纏繞住了【雅克】的上半身,連續炸裂,把機體的橡膠夾層都打飛了出來,背部噴口連吃了數彈,整個裝甲罩完全被撕裂,拖著殘缺不全的噴口歪倒在一邊。

  但是攻擊還不夠。

  我將復合斬劍重新調到了火控菜單的首席位置,驅動機體全速殺過去。

  不過,對方駕駛員顯然不是菜鳥,這種慘烈的創傷下依然冷靜地穩定住了幾乎失控的機體,也拔出熱能刀踢踏這空氣飛上來迎擊。

  加速,突擊!

  【雅克】和【加蘭德】之間的距離迅速縮短。

  心臟在跳,劇烈地跳,瘋狂地跳,狂熱地跳,我幾乎連怎麼控制機體都要忘記了,只是亢奮地猛催油門,驅動機體一遍遍瘋狂地加速。

  【雅克】刺出熱能刀的一剎那,我也已經把時速提到了最高峰!

  一公里的距離在一瞬間歸零。

  視野裡很快就只剩下【雅克】飽滿誘人的胸口,於是我就興奮地推下操縱桿,將復合斬劍捅進了這個位置,我猜【雅克】肯定也在同時行動了。

  “咣”

  巨大的爆音貫穿全封閉座艙,幾乎要震聾我的耳膜,整個駕駛艙所有的告警燈都像發瘋一樣狂響了起來,機體虛擬三位元元模型四分之一的位置都變成了紅色,記量表的油壓迅速下滑,大半個影像全變成了被染成了屎一樣的顏色,什麼都看不清。

  可是我竟然還沒有死,更沒有機甲兵最常見的汽化,粉碎,大出血什麼的,這一瞬間實在太讓人感動了。

  “去死吧!”

  【加蘭德】的復合斬劍一舉貫穿了【雅克】的駕駛艙,壓住【雅克】猛烈地向低空俯沖!

  接近一百噸的鋼鐵飛落而下。

  “隆”

  地面像是被一臺巨大的鐵犁一把扯了過去,掀起城墻一樣高的雪暴,拉出一條高達十數公尺,寬也在十幾公尺以上的,巨龍一般的銀白色雪流,一路撞垮了兩座房屋,直到把第三座砸踏了一半才算停下來。

  拾音器捕捉到了一聲怪響,操縱桿猛地彈回來在我手上重重打了一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向後飛了出去,砸在雪地上,這一瞬間,駭人的轟鳴聲也停止了。

  額頭上被撞出了血,我用力擦了一下,先向右看,只見手上只剩下半截劍柄,再向前看,只見一臺鋼鐵巨人正垂著腦袋呆坐在我的面前,眼睛裡殺氣騰騰的紅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和死人沒什麼區別的死灰色。

  大半截還散發著餘溫的劍身正牢牢釘在它身上,準確來說更像是人類心臟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愉快地大笑起來,雖然扯得傷口痛得要死,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大笑一場。

  這絕對是我這個月最快樂的一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5-2-28 01:40 PM

第三十九章 進城前那點事兒

  “大哥啊,雖然你擊墜一機是咋們這一塊歷史上破天荒的一次,可喜可賀,但是你下次動作能不能溫柔點,機子都快給你開爛了。”

  維修員一邊在PCP上飛快地滑動記錄,一邊抱怨道:

  “胸口裝甲重度損傷,主油箱嚴重破損,雙臂框架中度損壞,復合斬劍斷裂,最寶貴的光電探測器竟然只剩下三臺還能用的,還有其他傳感器損傷…………我艸,你有完沒完?!”

  “你瘋了,打我幹什麼!”

  我捂著快腫起來的臉怪叫起來,這孫子下手真重,差點把我的大牙打掉。

  “還能幹什麼,拜託,你都傻笑了一下午了,累不累啊?”

  我大窘,胡亂一摸臉,真發現自己的表情僵地厲害,嘴角抽筋似的往上揚,完了完了,神經出問題了要趕緊吃藥了。

  “沒辦法了,這裡的條件根本沒辦法修,況且我們也從來沒處理過這麼復雜的機型,還是讓團長想想辦法吧。”

  維修員嘆了口氣,直接關上了PCP。

  我早料到這個結果了,無可奈何地仰起頭看著連固定框架也裝不上去,像個落魄的流浪漢一樣癱靠在墻面上的【加蘭德】。機體胸口被熱能刀紮了一個大洞,過了那麼長時間燃油還在不斷往外洩露,幸虧同盟軍的特製抗燃爆隔層效果的確非同一般,否則光這一下就足夠把我炸上天了。機體其他部位的裝甲也七歪八裂的不成樣子,看上去慘不忍睹。

  搞不好結構也受到損傷,看來沒三五個月大修,這玩意兒是動也別想動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請問是否勝利?

  我無比糾結地走出機庫,準備去找老狼大哥好好聊聊人生,聊聊感想,順帶聊聊我的薪水還沒到賬的問題。

  可是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麼見鬼。因為心虛外加視覺沖擊力過強,平時我看到老狼都是繞著走的,但是今天我難得想他了,竟然到處都找不到這傢夥的影子,不管問誰都是一句話的答復“團長去辦事了”。

  我當時腦子裡第一想法就是:完了,這貨肯定是卷款潛逃了。

  瞎想也不能當飯吃,再加上機體嚴重損壞我訓練也做不了,只好窩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過起了吃了睡睡了吃的頹廢生活。補給物資全數報銷,機甲人員損失慘重,整個獵兵團氣氛都是一片慘淡,但是唯獨我每天閑得發慌,最無聊的時候甚至和海倫娜借了桿老爺獵槍,上山打鳥玩。

  廢人的生活持續了長達一個禮拜多,時間一長我甚至都以為自己會橫在這個山溝基地裡生老病死了。

  直到公歷084年2月19日,我這種倒楣日子才算過到了頭。

  那天晚上我第十次刷爆連連看的歷史最高紀錄後,終於兩眼發酸地熄燈睡覺了,隔壁食堂裡還在播送著條約軍對於占領區損失了一臺寶貴的航空機甲“非常吃驚”的感謝,還有同盟軍對自己提供的武器有如此殺傷力的自吹自擂,以及遊擊隊員們對主持人身材的點評。

  一如既然的無聊,一如既往的日常。

  就在我的神志正處於半睡半醒,飄飄欲仙的狀態時,大門突然被人“咣當”一腳踢開了,我一扭頭,剛好看見幾條蒙著臉的彪形大漢氣勢洶洶地朝我猛撲過來。

  靠,這鬼地方都有打劫的!

  我當即嚇得跳了起來,一拳直打向最前面的一條大漢的臉部,那傢夥馬上架起胳膊防禦,但是我這一招只是虛招,下面馬上一擊掃堂腿把他擱到了,另一個幫一副不怕死的架勢,張牙舞爪地沖上來。我乾脆地一腳踢在他的下腹,另一隻腳同時跟上往肚皮上補了一記——感謝我吧,我沒有讓他感受一下蛋蛋的憂傷。

  剩下的人踩著這兩個倒楣蛋一擁而上,對付這些赤手空拳的人,再加上那麼狹小的空間我甚至都不用找人了,每一下都是大開大合的重手放出去,一腳橫掃都感覺能踢飛好幾個人,只聽一片“叮鈴咣當”響,有砸翻桌子的,有撞墻的,有插窗戶飛出去的,各種摔發不一而足。

  幾招過後周圍明顯空曠了不少,搶劫犯們在我周圍晃來晃去,明顯是不怎麼有膽上前了,不過我很討厭這種感覺,因為這幫傢夥的來頭明顯不對勁,沒弄清楚前我也不敢下重手,所以這幫人不少都是被我踢飛好幾次了還能撲上來,這種綁著手打架的感覺讓我非常不爽。

  “喂,別裝神弄鬼的,你們到底是……..”

  我話還沒說完就感覺眼前的光線突然一暗,然後就有一樣東西劈頭蓋臉地按在我頭上,我趕緊想把它扯開,但是這玩意兒面積不小,一時半會兒卻怎麼也弄不掉。

  大漢們總算逮到了機會,不顧我拳打腳踢地罵娘,一擁而上連按帶壓,搞來根繩子把我連被子一起捆了個結實,像提行李一樣提了出去。

  這幫王八蛋肯定是把我的被子丟過來了,該死的,竟然陰溝裡翻了船。

  這幫人大概提著我走了二十多分鐘,我幾乎要在溫暖的被子裡睡著了的時候,這幫混蛋突然把我就地上一丟,地面出奇的硬,好像是鐵板的,一下差點沒摔死我。

  “我靠,你們到底是……”

  我的罵娘才開了個頭就被一張兇神惡煞,或者說長得兇神惡煞的面孔嚇縮了回去。

  好久沒見面的老狼正在半米以外,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我第一反應就是:完了完了,這貨肯定是付不出錢來,想幹掉我賴賬了。

  “額,那個,其實我也知道最近形勢嚴峻,正義事業處在危急存亡的緊要關頭,咱還拿全餉有點不像話…….這個月薪水我可以不要…..哦,不,我這裡也提供賒賬服務,哦哦,分期付款也沒問題,絕對零利息零風險。”

  老狼沒理會我的胡言亂語,輕輕咳嗽了一聲,自顧自地說開了:

  “明天我們獵兵團主官將要前往赫爾辛基參加年度獵兵團聯合會議,商議日後的行動方略,同時維修受損的【加蘭德】機體,希望中士在這方面給予監督。不過,因為需要用到基地的秘密通道,所以不得不用這種方式把中士請過來,對此我深表歉意。”

  天,我當時的表情肯定是非常難看。

  我這才注意到這裡是一輛集裝箱車的車廂,周圍亂糟糟地堆著一些從地裡跑出來的土特產,弄得空氣裡一股泥土青草味。

  這時車廂裡亮起了燈,有人幫我解開了繩子,我仔細一看發現周圍不是獵兵團的軍官就是團部的貼身警衛,都算是熟人,只不過全穿起了類似於工廠職員的灰色制服,帶著臟兮兮的帽子,讓人覺得很不適應,更讓人不適應的是,這幫人不是鼻青臉腫就是捂著肚子按著肩膀呻吟,非常煞風景。

  “我去,原來項哥你還有這種身手,一直瞞著我們真不厚道。”

  米克爾捂著腿一瘸一拐地走上來苦笑道,看來我第一個揍倒的就是他了。

  我表示真不是我武功有多高,是你們的戰術應用也太爛了,哪有那麼多人全一股腦沖進去抓人的,弄得一個個胳膊腿都伸展不開,要是我手裡有把槍你們不全成靶子了。

  “好了好了,廢話不要多,快把衣服換上。”

  哈伯特把我的背包丟過來,他的老臉上多出來一個老大的腳印,看起來非常搞笑,我多看了他幾眼他就惱怒地瞪回來,像是要砍死我一樣。

  拜託,不是你先動手的嗎,況且我還留了力吶。

  我胡亂摸出衣物套上,同時仔細一摸,確認了一下錢包還在,這才安心了一點。可是,我很快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等等,赫爾辛基,那塊不是已經被條約軍占領的邦聯原首都嗎?”

  全部人點頭,表示事情的確是這樣沒錯。

  “那你們還要去哪裡開什麼鳥會?”

  全部人再次點頭,表示事情就是這樣沒錯。

  我當即淩亂。...<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5-2-28 02:11 PM

第四十章 進城後那點事兒

  因為沿途的道路在戰爭中受到嚴重破壞,再加上長時間無人管理,已經是一團糟,所以一行四輛集裝箱車(我的座機就混在其中一輛裡)在路上浩浩蕩蕩開了一整天才算抵達赫爾辛基外圍。

  我曾經在遊記畫冊上看到過這座美麗的濱海城市,當時的印象就是一座被森林包圍著的,古老,祥和,幹凈,繁華而且整潔,浪漫而且溫情的美麗的北歐古城。

  邦聯軍那時已經士氣崩潰,這座城市的抵抗持續了不長時間,所以我第一親眼看到的時候,她依然基本維持了和平時代的風姿,但是公路兩側的重炮彈坑,還沒來得及拖走的機甲和坦克殘骸,不斷經過的條約軍巡邏兵,還有無法形容的蕭瑟氣息,讓她給人以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簡直就像是帶著枷鎖的公主。

  已經非常接近毛熊們的檢查站了,但是老狼他們並沒有停車的意思,我不得不提醒他,我們這麼大一規模的車隊,難保不受開箱檢查的待遇,還是避開公路再做打算的好。

  老狼還沒說話,米克爾就插進嘴來:

  “那就更別想了,你不知道在郊外駐紮了多少條約軍野戰部隊,而且營區分佈毫無規律,萬一碰上就倒大黴了。”

  喂,可是這樣直接撞上去不是更加倒楣。

  看著這幫人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潛意識地覺得這幫傢夥肯定有後手,於是就老老實實帶著後排看戲了。果然,我們在離檢查站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被人攔了下來,帶隊的是一名中尉還有兩臺陸戰型機甲。

  機體從外觀上看明顯和【德普】頗有淵源,但是全身被起成鮮亮的藍白色色調,外表看上去整潔了很多沒有【德普】嚇人的外掛裝備,只是在手部裝備了一具泵動式大型霰彈槍,頭部撞在了兩具煙霧彈拋射裝置。

  【鎮壓型德普】,是【德普】的軍警用繁衍型號,火控降低到了第一代坦克水準,並削弱了裝甲和採用了低配發動機降低成本,主要作為維護占領區治安所用,雖然性能大幅度下降,但是對付低強度反叛和平民的扔磚頭和示威依然足夠用了。需要說明的是,雖然霰彈槍主要配備橡皮彈等非致命彈藥,但是“關鍵”時刻,也可以發射由八十三枚鋼珠組成的殺傷彈藥。

  “關閉發動機,下車,檢查。”

  中尉毫不客氣地舉著高音喇叭喊道。

  哈伯特打開車門跳下來,廢話,當然是他來,如果老狼下去估計一打照面人家就開槍掃射了。

  “那個,長官,我們路上耽擱了很長時間,現在已經快到合同時間了,如果不能及時送到我們會受到重罰的。”

  這個山區老匪甚至還做出了鄉下大姑娘似的扭捏表情,我看得全身一陣惡寒,有沒搞錯,辦法就是就叫這貨來裝嫩?

  “哼,騙哪個啊,早不遲到晚不遲到,偏偏一檢查就遲到,人站到那邊去,我們要檢查了。”

  中尉冷笑一聲,從槍套裡拔出手槍在哈伯特鼻尖前威嚇般晃了晃,這傢夥竟然真的擺出了很恐怖的表情,連連擺手,並趕緊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硬皮證件遞過去。

  “長官長官,你看,我們有通信證明,貨物絕對沒有問題的。”

  “這種地方上亂發的鳥證有個屁用…額,等等,好像還有那麼一點用。”

  中尉的語氣後半段明顯軟化了,我憑著良好的視力瞄到證件裡似乎夾了一疊長相酷似馬拉的不明物體……對了,這樣才上道嘛。

  突然,中尉的臉色一變,一下把手槍頂到了哈伯特腦門前,瞇起眼睛看著他。兩臺【鎮壓型德普】看到情形不對,也立刻把口徑比人腦袋還大的霰彈槍橫過來指著我們。

  “裡面到底裝得是什麼東西?”

  中尉沉聲問道。

  艸,碰上廉潔守法的好幹部了,這下壞菜了!

  可是最強力的武器【加蘭德】現在處於癱瘓狀態,一點都動不了,老狼他們又只帶了幾把手槍連桿反坦克火箭筒也沒有,要是真打起來我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收拾掉兩臺機甲,哪怕是兩臺簡裝版機甲。

  可是一車人還是沒感覺一樣淡定地坐在那裡,拜託,你們好歹也裝得緊張一點好不好,就我一個人乾著急很沒面子啊!

  哈伯特做出為難的樣子,慢吞吞地繞到一輛集裝箱車後,取出一個…….一個土豆!我靠,你想幹什麼,用這玩意兒去塞機甲的排氣管嗎?

  中尉看到這個東西然後又翻過來看了一下,嘴角卻勾起一絲“我懂了的笑意”把那本含金量不錯的證件收下了,揮揮手放行了,哈伯特也是一副“你懂得,我懂的”的詭異笑容,爬上車啟動,指揮車隊從兩臺【鎮壓型德普】中間開了過去。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車一開動,我馬上趴過來問哈伯特。

  “哦哦,很簡單啊,別看條約軍上層狂掛猛撈,吃得油水滿滿,下級軍官可是苦逼的要命,一沒職二沒權,連撈公款的資格也沒有,就靠那一點薪水,只夠養家糊口的,所以一千馬拉也就差不多…..”

  “不是不是,我是說人家不是一開始不合作嗎?為什麼你掏出的土豆他就肯了,難道他是土豆控?”

  “當然不是,你仔細看看那土豆。”

  哈伯特把土豆丟給了我,我四下摸索查看,突然在土豆地下摸到了一張小標簽,原來那是一張價格標簽,可是等等,這個價格……..

  “我去,你這是哪來的外星土豆啊,都賣出豬肉價了!”

  “不然怎麼能顯示出我們的投機倒把賺黑心錢的奸商身份,身為條約軍軍官就算是再怎麼貪財也不可能放一車軍火之類的危險品進城,但是現在赫爾辛基大戰剛過物資緊張,偷偷混進去撈一筆不算什麼大事,所以正常的行賄管道還能走得通。”

  我第一次知道送鈔票原來也是件那麼講究的麻煩事。

  車隊沿著公路開進市區內,沿途家家店鋪都大門緊閉,汽車胡亂丟在路邊都積上了一層灰塵,也不知道多久沒人開了,整個市面一片蕭條,看樣子哈伯特說的一點沒錯。

  領頭的集裝箱車,拐了一個彎轉入支道,又開了一公里左右,在我們面前出現了一片頗有規模的廠房,而我們則是從後門溜了進去,徑直開進了一間大倉庫裡,倉庫的鐵門隨著我們的進入而迅速閉合。

  感覺像是被人打了伏擊。

  一個乾瘦的中年人已經等在哪裡了,說實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那人的面向,第一反應就是——奸商。

  “你們好,一路上辛苦了。”

  “還好。”

  “哦,這就是需要修理的機甲嗎?”中年人瞄了一眼從車廂滾帶上拖出來機體,“的確傷地蠻嚴重的,幾乎等於是把機體重造了。”

  “能修好嗎?”

  我心急地問道,但是中年人並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哦,你就是擊毀了那臺【雅克】的機甲兵吧,這麼年輕還只是第二次出擊就有斬獲可是相當難得,應該說是很有王牌的潛質吧。”

  我被他看得一陣發冷,趕緊拉了拉衣襟避免走光,心想你他娘能修就修不能修拉倒,怎麼那麼多廢話。

  結果倒是老狼下車說話了,看起來他似乎和這人有交情。

  “那費用都在車裡了,你可以派人驗收一下。”

  “那是當然。”

  我楞了一下,突然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吃驚地扭頭看著米克爾他們,但是他們全部羞愧地避開了我的視線。雖然他們不願意賺黑心錢沒錯,但是他們卻把搜刮自己同胞的機會轉讓給了別人,就算沒有直接經手生意,他們還是臟手了。

  到底是首先保衛國家還是首先保衛人民,我想這個問題永遠都不會有答案,我也不認為答案有什麼意義,因為感性的人和理性的人都有自己的標尺。

  交接完畢,我們紛紛換上便服準備交替出門,趕在六點鐘宵禁開始前,向分散在城裡的“關系戶”的賓館旅店集中,應對會議期間的突發狀況,因為我要監督機甲的維修進程,所以我的住宿點就在附近,於是我就懶懶散散地換上了羽絨服和帆布長褲拖到很後面才準備出門,卻突然被米克爾拉住了。

  “等一下,項哥,有點事請你幫忙。”

  “幫忙,幫什麼忙?”

  我感覺很奇怪,失去機甲這把強有力的武器後,我感覺自己的心理地位一落千丈,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任務能用得上我的。

  “哦哦,我們要去瑪利亞皇后大酒店參加舞會,還缺個人。”

  我當時就差點噴了。

  瑪利亞皇后大酒店?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建成歷史超過一個世紀,以百年窖藏和新鮮的海產品聞名,從來只接待貴族和顯要人物,在斯坦維爾邦乃至全世界都享有極高聲譽的超高級五星級大酒店。

  這幫二貨又要搞什麼名堂?應該不會是吃霸王餐那麼無聊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5-2-28 05:00 PM

第四十一章 宴會(1)

  一萬七千多塊高度在一米以上,潔白到沒有一點瑕疵的優質大理石,從地基一直壘到一百多米高的,讓人無法仰望的位置;四百一十三條長度在八米以上,純手工打磨的的石質臺階從地平線上一直鋪到兩百米外,如同城堡大門一樣氣勢恢宏的大門前,豪闊的古典建築藝術給人以強大的視覺震撼。

  只是站在門前,我就感覺自己的小腿有點轉筋了,身上這身外套怎麼整理都礙手礙腳的,只好拼命捏著口袋裡的錢包,保持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不被土豪的霸氣壓倒。

  “項哥,這邊。”

  米克爾他們卻沒有直接從大門進去,而是轉了個彎,拐進了酒店側後的一個供工作人員出入的小門,看那熟練程度,肯定是來之前已經做了不少時間的功課了。

  一夥人鬼鬼祟祟地關上門,放下兩個黑色的手提箱就開始佈置警戒,這玩意兒我在二流電視劇裡看過很多次,一般來說,裡面裝得不是能響的傢夥就是毒品,炸彈,甚至是核彈發射器之類的超危險品,每掏一次出來都意味著正義與邪惡有一次大角逐。

  可是……開玩笑吧,哪有那麼誇張。

  我就這樣無所謂地想著,看米克爾打開手提箱,提出了畫著骷髏頭標志一個個圓柱形金屬罐……額,等等,這和說好的不太一樣啊!

  “我去,這是什麼東西?你想幹什麼?”

  我大驚失色,一步沖上去按住米克爾的手腕。

  “最新的軍用化學毒劑‘橙劑’,一粒米的計量就能毒死一個成年人,”米克爾的眼睛裡跳動著火苗般的兇光,讓人不寒而慄,“從這裡釋放的話,應該能馬上順著氣泵布滿每一個宴會廳。”

  下意識掃了一眼周圍,我這才注意到這裡其實是一個布滿機械和儀表的總操作室。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按照宣傳資料上的說法,這座酒店一共有十六個可以容納兩百人以上的全封閉內循環式大型宴會廳,就算打對折,一次至少也要殺死上千人。

  這個想法讓我的語言系統幾乎失控,幾乎是發神經一樣大叫起來。

  “等等,你不能這麼幹!”

  “為什麼不能,這幫王八蛋入侵我們的國家,殺害我們的兄弟姐妹,難道不該死?”

  米克爾像灌了兩斤燒酒一樣憎惡地吐著粗氣,惡狠狠地盯著我,像是我再多一句嘴就要把我宰了吃一樣。

  我一時語塞。

  說實話我一開始就並不害怕殺人,四位條約軍機甲兵的生命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但是在戰場上廝殺掠奪是一回事,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去成百上千的屠殺手無寸鐵,外加毫無防備的人,又是另外一個大問題了。至於為什麼,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很不對。

  “放心吧項哥,我們之前打聽過了,現在只有十四樓宴會廳在開宴會,而且人員都是條約軍的頭面人物,”邊上的遊擊隊員一看氣氛不對,趕緊過來打圓場,“雖然可能會殃及幾名同胞……但是,但是已經是我們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仔細一想也對,這兵荒馬亂的年頭除了占領軍誰還有心情開宴會,這樣說起來倒是讓人心寬了不少,只是我心裡還是隱隱約約地不安。

  “那你們希望我做什麼?事先說明我可不會用這個,毒你們不償命。”

  我像是被警員訊問的嫌疑犯一樣,以最快速度把責任撇地一干二凈,我可一點也不想和這種恐怖活動扯上一點關系。

  “放心,我們只是想讓你幫忙確認一下目標而已。”

  “目標?”

  “沒錯,據說今天條約軍第四集團軍司令官隆德涅夫上將會親自到場慶祝,他是戰爭中最大的儈子手,整個邦聯最兇惡的敵人,一定要除掉他。”

  米克爾恢復了一些理智,皺著眉頭果斷地說道。

  “也就是說其他人都是陪襯花瓶?”

  我忍不住譏諷了一句,但是米克爾像是根本沒聽見一樣,轉而在手提箱裡翻弄了一下,弄出一套挺高檔的禮服還有一張認證晶片。

  這倒是有些新奇了,禮服什麼的只要有錢都能搞得定,只是這張認證晶片是同盟方面所有資訊技術的結晶,能夠對持有者的身材,面孔,虹膜,指紋,體溫等進行全方位鑒定,可不是一般有幾臺車床的小作坊能隨便做出來的,況且這玩意兒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假貨。

  話說我可不認為還有哪個國家能輕易製作出這種尖端產品。

  也就是說,這玩意兒搞不好和那幾桶來歷不明的軍用毒劑一樣,都是幕後大老闆提供的,看來有人比復仇者更希望看到一場人間慘劇吶。

  真特麼惡心。

  “話說這麼簡單的事,道具又那麼全,你們自己幹不就好了。”

  我有些疑惑地問道,可是誰知道,這幫人全部都漲紅了臉,還是米克爾咳嗽了一聲解釋道:

  “項哥,你先看看咱們幾個像是上流社會的人嗎?”

  這算是啥鳥問題?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每一個人,不到五秒鐘就開始搖頭:因為是長年戰鬥在一線的部隊,哥們幾個一個個五大三粗,身板像半獸人看齊,手能劈柴,腳能開磚,肩膀上能扛頭牛,更重要的是一個個不由自主地橫眉豎眼,殺氣騰騰,說是黑老大的保鏢倒是有人相信。

  “所以說我們看遍行動人員,也就你比較合適了,”其中一哥們解釋完又畫蛇添足地補了一句,“至少比較像個正常人。”

  我鬱悶地抹了把臉,好吧,你們贏了。

  “我去試試看吧,不過我不太擅長演戲,玩砸了別找我。”

  “嗯,我們在這裡等你消息。”

  五分鐘後,我推開表示著“員工通道”的門板,小心翼翼地在大廳裡登場了。

  最高級的皮鞋,最高級的禮服,最高級的領帶,甚至連襯衣也是最高級的手工縫制貨,就是搭載這些行頭的,只穿過國產名牌的兔子稍微慫了點,像是做賊一樣縮手縮腳腳的,連路都差點不會走了。

  這時,一位衣著得體的侍者不急不緩地走上來,一手按胸口,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個十五度鞠躬禮,把我嚇得夠嗆。

  “您好先生,請問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

  默念十遍“我是土豪”,我用力挺了挺胸板,努力讓自己表現得像電視上那些腰纏萬貫的大老闆一樣豪闊些。

  “請帶我去這個房間。”

  我遞上還沒捂熱的晶片卡,在那一瞬間我真怕他會大喊一聲“山寨貨”。

  好在這種丟人的情況並沒有出現,迅速讀了一下晶片卡上的資訊,侍者的神態更加恭敬,微微一伸手做出一個手勢。

  “請跟我來。”

  於是我就跟著他後面坐著磁氣懸浮電梯電梯爬到了頂層,電梯門打開,首先出現我面前的就是一面寬度達到二十米以上的厚重橡木門,上面固定著兩個像155mm榴彈炮藥筒一樣粗壯的大號門把手。

  “請往裡面走,宴會已經開始一段時間了。”

  侍者提醒道。

  於是我只好昂首挺胸地走上前,把晶片卡插在一旁的卡槽裡,然後推開門,在那一瞬間我敏銳地感受到似乎有一道淺紅色的紅外掃描光束從我眼前擦過,速度很快,快到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就會忽略。

  既然沒有出現大批軍警抓我,也就是說順利過關了。

  稍稍放寬了一下心態,我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在巨大的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每一朵雲彩的透明穹頂下,是一座刻滿精美的花紋的鏤空花架,每一個位置都恰到好處的用白瓷盆懸吊著一株株嬌艷的花朵裝飾起來,周圍遍制花草,放養珍奇鳥雀,一大群衣著華麗,猶如中世紀貴族的男女就在花架下輪杯換盞,熱切交談。

  我稍稍注意了一下,就吃驚地發現,這些花草蟲鳥並不是人工合成材料做出來的傢夥,或者是光學投影,而是實打實的真材料,在這個熱帶雨林被砍掉了三分之二以上,空氣污染嚴重到足夠毒死任何一百年前的穿越者的時代,這種用料的價格可不是用多少多少刀票子可以衡量的。

  我明顯感覺自己有些心虛,因為這鬼地方格調實在太高了:雖然穿得同樣上檔次,但是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優雅舉止卻是無法模仿的,換句話說,土鱉換身衣服還是土鱉。

  裝作若如無其事的姿態,我沿著古樸的小路慢慢踱進宴會中心,那裡有一張長條桌上面擺著新鮮的魚子醬,鮭魚,蛋糕,水果還有製作的時候連我爺爺都沒有出生的窖藏紅酒。

  不過一想到這些珍饈將要受到毒氣再處理我就沒了胃口。

  這時我才發現壞事了,走得太匆忙,我連隆德涅夫那貨的照片和資料都沒有拿來,連造型都不知道,這茫茫人海的到底去哪兒找這貨啊!

  “你好。”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搭訕聲,用得是標準的漢語。我還以為遇到同胞了,歡天喜地地一轉頭卻發現對方是個金發碧眼白皮膚的外國人。

  “沒見過的面孔,第一次參見?”

  說出這句話,這傢夥應該是邦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我不敢大意趕緊擺開派頭對話。這時我感覺從四周掃來幾道目光,無一不透著七分驚異三分古怪。

  “嗯,是第一次來…..額,您的漢語說得真好。”

  “呵呵,過獎了,偶爾抽點興趣學的而已,”他微笑著沖我伸出了手,“阿裡斯,貝爾多林。謝裡夫,柴拉維爾。”

  條約頭號財閥的王子隨意地做了一個自我介紹。...<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5-3-1 01:20 AM

第四十二章 宴會(2)

  “這個性倒是蠻不錯,整個大廳裡的人都按照禮儀典範裝模作樣,就你挺放鬆的,很自然,對了,請問你尊姓大名。”

  謝裡夫微笑著問道。

  “咳咳,陳….哦,項羽。”

  我鬱悶地也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心想名字長就是有氣勢,早知道起名叫宇文成都了。

  “哦,那個好像是東方傳奇英雄的名字吧,看來令尊非常會起名字。”

  謝裡夫臉上依然掛著微笑,順便不動聲色地奉承了我一句,不愧是大家族子弟,整個修養完美到無懈可擊。

  “哪裡,名字起得好也沒用,還不如一個有幾百年歷史的姓氏讓人尊敬。”

  我酸溜溜地說,想刺激一下這土豪把他氣走算了,不然和這貨交談壓力太大。

  可是誰知道謝裡夫竟然很認可地點點頭。

  “是啊,憑著祖先的攢下的資本,就完成了普通人要幾十年甚至是一生的資源積累,的確是件很不公平的事。”

  “好像你不太喜歡。”

  我好奇地問道,難道這哥們是富貴病晚期,大好日子都不想過了?

  王子則回以一個苦笑。

  “就像打遊戲一樣,一級級升上去才有樂趣,直接滿級滿裝備開掛砍通關反而是最無聊了,就像一出生就就能看到自己死亡的樣子一樣。”

  我第一次覺得這位貴族還有挺可愛的一面,但是現在的危險環境很快點醒了我,隨便聊了幾句我就藉口有事離開了,我感覺周圍傳來一片細微的嘆息聲,似乎對我放棄這個攀交情的機會大為惋惜。

  其實除去背景因素,我倒覺得謝裡夫是個不錯的人。

  但是我不想和快要死去的人交換太多的感情,多交談一分鐘,他們死去時我的愧疚就沉重一分。

  接下來我就開始在人群裡盯軍銜,可是找來找去都是少將中將之類的,顯眼的三顆星上將軍銜卻怎麼也看不見。

  突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陳老爹,你怎麼在這裡?”

  我當時正集中精力分辨一個大胖子的肩膀上堆著幾顆星,嚇了一大跳,幾乎竄到穹頂上。慌忙一扭頭,幾乎迎面對上了一個碩大的腦袋,據腦袋的主人說這裡面雖然沒有海量的知識,但是有海量的節操和人品,所以才有這尺寸。

  “大…..大頭?你沒回家”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傢夥,大腦一時轉不過筋來,這傢夥不是說要回家的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什麼表情,當然是我啦。”大頭好心地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這傢夥今天穿了一身黑西裝,但是在這個場合用這身打扮,與其說是參加宴會倒不如說像是工作人員或是隨從。

  “本來是打算回去的沒錯,但是有大老闆出了高價聘用我們,就只好放棄休息時間賺錢了。”

  “等等,你剛才說……我們?”

  “嗯,沒錯,那邊還有兩個。”

  大頭的大腦袋一甩,我一下看見了同樣人摸狗樣的穿著黑色西裝,神情嚴肅,抱著膀子一左一右門神似的分立兩側的瘋子和鐵牛,本來是很公式化的裝束,但是偏偏這兩貨身板結實,西裝都被他們稱得有點像緊身衣了,不少善男信女看到他們就嚇得遠遠繞著走。

  我趕緊把目光轉移向兩人中間,應該是他們老闆的年輕女孩:紡著黑色花邊的紅色長裙下露出白皙修長的腿,好評;腰肢纖細卻不失彈性,好評;堅實挺拔的胸部,特級好評;臉蛋精緻,目光淩厲尖銳,不錯;綜合評價,目測個人喜歡的類型,好…..額等等,這位姐不是伊蒂絲嗎?!

  我當時還以為自己看瘸了眼,趕緊揉了揉再看。

  其實也不用仔細核對,在這種溫馨的交際場合還能面若寒霜,冷淡如水,除了最簡單的口頭問候,連話也不願意多一句的女孩子除了她還有誰。

  “別看了,的確是伊蒂絲小姐沒錯,”大頭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受邀請來參加宴會,但是卻沒有合適隨從,只好臨時雇了我們幾個充場面。”

  “吃個飯都要找一幫打手,她是多沒安全感啊。”

  我搭著臉吐槽。

  “和這沒關系,伊蒂絲小姐說,出門上下車帶隨從都是貴族顯擺的陋習,雖然她平時最厭惡這個,但是這種關系到家族顏面的重要宴會也不能免俗,”大頭解釋道。

  “等等,你剛才說家族…..”

  大頭點了點頭,示意我附耳過來,悄悄說了一個名字。

  我感覺自己的心當時就“唰啦”一下涼透了,這尼瑪已經不是土豪和窮吊的差距了,簡直是窮吊和神的差距啊!

  說明完畢,大頭還奇怪的補上一句。

  “話說陳老爹,你不是在莫斯科打工嗎,怎麼突然又跑這裡來玩了,伊蒂絲小姐原來讓我們把你也叫來,可是通訊怎麼接都在服務器以外只好算了。”

  “哦哦,我打工打累了跑這兒旅遊,聽說這個酒店挺有名的,就跑進來湊個熱鬧。”

  我腦子被一連串變化攪亂成了一鍋粥,乾脆胡言亂語起來,結果我還沒說完大頭臉就綠了,慌忙把我扯到了沒人的角落,壓低嗓門罵道:

  “你妹的陳項,你瘋了還是傻了,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隆德涅夫將軍慶祝斯坦維爾戰爭勝利結束的慶功宴會,到場的不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財閥成員就是軍方要員總統特使,條約軍對這裡的保安很重視,至少調集了一個營的警備部隊保護這座宴會廳,要是你被發現了非當場拖出去槍斃不可。”

  我聽完後的感覺是很惆悵,非常惆悵。

  尼瑪把外面保護得那麼嚴有個鳥用,到會兒毒氣一打進這個封閉空間這裡就全是死人了!不行,既然這些傢夥在我就不能讓他們動手,一定要說服他們,如果說服無效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在一瞬間下了決心,暗暗握了握口袋裡的折刀。

  大頭看到我臉上神色變幻,以為我害怕了,就勸我趕緊離開這裡,趁核心人物還沒有來齊防衛力量不嚴,還來得及。

  “核心人物?”

  “唉,還能有誰,當然是……”

  大頭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誇張的開門聲打斷,片刻間好像有不少人湧了進來,我斜眼一瞄,發現是一位個子矮胖胸前掛滿勛章的中年將軍,身後還跟著一票隨從和衛兵,手臂擺動向胸前找齊,大皮靴敲在路面上“劈劈啪啪”作響,一副很明顯的暴發戶顯擺架勢。

  軍銜,三顆星,也就是說…..

  “隆德涅夫上將。”

  大頭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個名字吐出來,轉而嘆了口氣勸我趁著宴會結束散場離開,要麼乾脆和伊蒂絲打個招呼,讓她帶我出門。

  但是當時我基本上沒有聽進去,既然最大的BOSS出現了,米克爾他們想畢就沒有不動手的意思,既然如此我是不是連勸說都免了就直接下手比較好。

  雖然不少名流暗地裡都流露出對這種粗魯行為的不屑,但是一抬頭都是一臉燦爛的陽光般的微笑,舉起酒杯對上將示意,貌似非常非常高興的隆德涅夫上將顯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也得意洋洋地從隨從手裡接過酒杯致敬。

  “唉,陳老爹,那邊貌似有一個熟人。”

  大頭突然捅了捅我,我馬上看見在上將後面還跟著一個身著少校禮服,滿臉得意洋洋的年輕軍官,在滿是將級軍官的宴會廳裡,這根獨苗顯得非常扎眼。

  那油膩惡心的笑容,**的神態,看見漂亮姑娘就打轉的眼神…..除了甘特羅夫那混球還有誰,可是有沒有搞錯,我這冒牌貨也就算了,怎麼連那麼不上檔次的玩意兒也大搖大擺地進來了,還有為什麼他還沒有畢業就掛上一般軍人差不多要奮鬥七八年的少校軍銜了。

  “別搞得和書呆子似的,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

  “父子?”

  “當然,而且聽科爾尼諾夫教官說,還是獨生子。”

  “靠,這胎投的真有準頭。”

  大**和小**帶著衛兵,一前一後趾高氣揚地走進了宴會廳裡,當然沒有發現混在人群裡的兩只兔子不河蟹地嘀咕。

  既然沒有被發現,我也不想節外生枝,馬上就準備出門,至於找伊蒂絲幫忙——拜託,還是算了吧,那位小姐的智商比我們四個人加起來還要高出一截,要是被她知道我是專程來搞恐怖活動的估計做人形象是徹底完蛋。

  只是想到救的人裡面還包括這麼一個人渣,我就糾結的要命。

  但是今天我出門肯定是沒看好黃歷。我剛心急火燎地抬起腿就聽見一陣悅耳的古典音樂悄然響起,很快傳遍了整個宴會廳。

  竟然是舞曲!

  宴會廳的男女們紛紛放下酒杯,一隊隊配合起來,含情脈脈地對視著在花草叢中盡情旋轉,分合,我和大頭被主流旋律晾在一邊,面面想窺全傻眼了。

  “要不……咱倆來一段?”

  大頭深情地望著我。

  “滾!”

  正在亂七八糟的當口,又有一位少女款款走來,向我們打了個招呼:

  “嗨,好久不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kevin83081 發表於 2015-3-1 01:21 AM

第四十三章 關於跳舞的那些麻煩事

  宴會現場的女賓不少,但是這位卻特別吸引我們注意力。

  因為她穿的是軍官禮服,而且是我們再熟悉不過的共和國軍樣式,簡潔幹練中透出一股清澈的美感。這位本身看上去也非常眼熟,只是我們大腦拙計的厲害,一時都沒有想起來。

  “機電1班,公歷083年。”

  少女像大公司常做的擬人AI一樣,溫文有禮地微笑著提示道,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靠,是你!”

  我和大頭幾乎同時鬼叫起來,惹得周圍一片貴婦丟來鄙夷的視線。

  雖然性格愛好閱歷以及以後的人生道路都不盡相同,但是在所有教導團成員一生中都有兩張面孔始終無法忘記,一張是老貓掛著墨鏡對我們淫笑的大臉,還有就是他身邊水靈靈的美少女副官,像六分熟柑橘一樣酸甜的笑臉。前者讓我們無數次咬牙切齒,後者讓我們無數次淚流滿面,看著自己的右手黯然神傷。

  “是好久不見…….那個誰來著?”

  “總參謀部內務一科,唐月中尉。”

  美少女副官微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和大頭感覺自己都像被灌了一桶糖精水一樣,都快甜暈過去了,人也很不爭氣地軟下來,厚著臉皮和她搭起話來。

  唐月的年紀看上去和我們相當,但是談吐和待人接物上明顯比我們高出很多,能夠回答的問題總是能給我最圓滿地答復,不能回答的問題就非常圓滑地切出去,比如我們一直拐彎抹角地想打聽老貓這混蛋的下落。

  “對了,難得碰到一起,有沒有興趣一起跳個舞。”

  “當然可以。”

  大頭馬上叫起來,我本來也想湊個熱鬧,但是一想到酒店底層那些危險的瓶瓶罐罐就沒了心情,忍著鬱悶說大頭你上吧我支持你。

  “陳中士不來嗎?”

  唐月奇怪地問道。

  “啊啊,我不怎麼會跳而已,先讓大頭上吧,這傢夥當年迎新會上跳得可好了。”

  我胡亂推辭道,其實我當然是在扯淡,大頭的樂感相當糟糕,大一迎新晚會上曾經出現過一曲中了,大家偃旗息鼓,就這哥們還在使勁跳的笑話。

  “好樣的,夠哥們。”

  大頭喜滋滋地用胳膊肘搗了搗我,我想了想,拉住了這個有點得意忘形的傢夥。

  “對了,別告訴伊蒂絲。”

  大頭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還是點頭同意了。

  目送兩人走進舞池,我松了口氣,果斷抬腿往門外走,到現在為止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必須要抓緊。

  突然,我的眼角餘光掃視到甘特羅夫湊過去和他老爹咕噥了幾句,上將大人馬上繃起面孔連連點頭,然後那號**就雙手插在口袋裡,一搖一晃地走出去,走得恰好是正對門口的一條斜線,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十幾步內就要和我撞上了!

  真是煩什麼來什麼,給臉不要臉,哥上學期的一槍之仇還沒報吶。我在心裡把這貨直系親屬全問候了一遍,伸手按住了口袋裡的折刀,隨時準備給這不長眼的傢夥來個好看。

  我們兩個排開人群,像是走比快卡位一樣大步向門口走去。

  十八米,十七米…….

  我感覺自己的額頭上開始微微滲汗,一場惡鬥似乎無可避免。

  八米,七米,六米,停!

  **突然在離我幾步遠的位置停住了,準確來說是停在了一個安安靜靜坐在那裡的女孩面前。

  我這才注意到這一塊的氣氛有些奇怪,那個女孩子身邊都是外貌達到優秀值以上,氣質舉止優良的年輕男性。雖然人種出生都不相同,但是他們都只做一件事:走到女孩面前,彎腰,伸手,說話然後…….被拒。可以這幫人毫不氣餒,一次失敗,馬上在一邊像超市排隊一樣靜靜地站著,再重復一遍上述流程。

  我不由長嘆一聲,要是當年機電般的苦主們有這種屹立也不會被老貓忽悠上道了。

  可是等等……這貨看起來怎麼也有點眼熟,今天碰到的熟人太多了吧,喂!

  我路過時順便觀望了一眼。

  現在正輪到斯拉夫**上場,不能不說這傢夥挺拔的身材,再配上高鼻樑藍眼睛這些主流元素,還真有點酷男的意思,可是女孩還不等他說完就非常有禮貌和堅決地搖頭拒絕了。但是這傢夥的臉皮和意志比機甲裝甲板還堅固十倍以上,搭著張臉像圍著雞籠轉的黃鼠狼一樣不停地疊疊不修,幾乎把臉湊到女孩的臉上了。

  周圍的年輕人都對這種死纏爛打的無禮行為露出厭惡的神色,但是斯拉夫**一點也不在乎,繼續自己的表演。

  女孩顯然沒見過這架勢,美麗的面孔上立刻出現了慌亂地神色,甩著一頭柔順的褐色長發到處亂瞄,像是快要溺死的人在找自己的救命稻草。

  不過在這一瞬間看清她的臉後,我就頭疼地垂下腦袋,準備後撤,尼瑪,今天熟人實在太多了,要是全在我眼前一個個掛了,我後半輩子估計睡覺都要夢見他們從電視機裡爬出來掐我脖子。

  可是女孩的秀美的眼睛牢牢鎖定在了我這個方向,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聞到一陣茉莉花淡淡的方向滲入我的嗅覺神經,女孩已經提著尺寸誇張地裙子一路小跑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一串輕快的“咯噔咯噔”聲。

  “哈,原來你在這裡啊,一起跳支舞怎麼樣。”

  女孩,或者說,曾經在女寢室和食堂有兩面之緣的叫做亞捷琳娜的同學,仰起頭看著我甜甜地微笑。

  我當即石化。

  瞬間,從全場射來無數詫異羨慕嫉妒仇的視線,我明顯感覺有兩道特別犀利,不用說它們的主人分別屬於高傲冰冷的斯拉夫少女,還有心眼比針尖再小一點的斯拉夫**,我縮在這些目光的中間,刺得我像被動感光波掃射的小怪獸一樣痛不欲生。

  “那個…..還是算了吧,我有急事。”

  我結結巴巴地拒絕道,我感覺很多視線瞬間轉職成為殺氣。

  “吶吶,第二曲剛開始了,走吧。”

  “我艸,你好好聽我說話啊混蛋!”

  我怪叫起來,但是包括眼前的天然呆在內沒人聽見我說什麼,因為他們都已經退開自覺讓出了一片空地。

  曲子從演奏臺上響起,是舊世紀最經典的曲目——藍色多瑙河圓舞曲。

  沒啥說的了,牽手,各自後退一步…..幹活!

  說實話,我在大學中每天不是上網打遊戲混子日,就是整天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機械程式打交道,舞蹈在我眼裡是藝術生和土豪才能玩得起的上檔次玩意兒,偶爾幾次聚會需要也只是打個馬虎眼過去了,所以當時我除了擺個架勢外什麼都不會。

  所以舞蹈才開始十幾秒鐘就出了大麻煩,我一開始的輕重音和節奏簡直踩地亂七八糟,僵硬地腿腳都不知道該怎麼繞了,旋轉時一掃眼,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伊蒂絲尖銳的譏諷視線,我感覺自己的臉上開始嚴重發燒,幾乎就想奪路而逃。

  但是亞捷琳娜是個讓最苛刻的評委都忍不住想稱贊一番的優秀舞者,以似乎完全沒有用上力量的輕柔帶動我的節奏,但是每一次都把我帶回到正確的點上,自己則如音樂精靈一般優雅地旋轉,起舞著。

  “喂?”

  我低低說了一下。但是眼前的女孩沒有回應,她的雙眼微闔,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已經完全沉浸在了音樂旋律中。

  心裡稍稍有些失落,真不知道什麼樣的王子才能配上這位公主。

  “啪”

  在亞捷琳娜的帶動下,我們兩人同時站定,舞曲剛好在這一瞬間收尾。

  “嘩啦”

  全場掌聲雷動,亞捷琳娜開心地笑起來,提起裙角彎下膝蓋優雅地行禮,猶如浮水的天鵝。

  我僵硬地彎了一下腰,逃一樣跑路了,但是瘋子和鐵牛兩個比我更快早就鐵塔似的一左一右站在我面前把我架住了。

  “好小子,什麼時候把上的妹子的,老實交代。”

  “而且怎麼一個個品質都那麼高,你是不是下了迷魂藥啥的,太無恥了…….嗯,也分我點。”

  兩人張著大嘴亂噴唾沫星,大頭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湊熱鬧。

  “怪不得陳老爹你平時交寢室電費都斤斤計較,今天卻那麼大方了,原來早就有高質量妹子了。”

  我說交代你妹迷你妹啊,還有你大頭,妹子能用電費打比方嗎,貪得無厭活該你光棍一輩子啊。

  正在扯淡的時候,我注意到斯拉夫**正臉色不善地帶著手下往這兒走,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於是我對瘋子他們嘀咕了幾句,甩開他們就迎上去。

  “哼,小子,挺有膽嘛,小爺的地盤耶敢混進來撒野。”

  斯拉夫**冷笑道。

  “可我人已經在了,你想怎樣?”

  我笑道,拜託,我又不是嚇大的,這種低級混混用詞能先收起來嗎?

  “嘿嘿,這兒不太合適,待會兒你好好走著瞧吧。”

  我笑,表示說走著瞧多麻煩,還是直接看實在,說完就一記直拳搗過去了。以前練武功的時候爺爺說我出手缺乏變化,還是沒讓我多練手上功夫,不過雖然我這一拳沒有武術家的風範,但是拳擊手的力道還是有的!

  “咚”

  斯拉夫**堅挺的鼻子像個易開罐一樣被打扁了,這貨痛得怪叫一聲連腰都挺不直了,捂著鼻子指著我狂喊道:

  “你你你……”

  “你什麼你,別急,還有。”

  我隨手又是一拳打過去,正中他的眼眶,整個眼角毛細血管都被打裂了,這傢夥就拖著一溜鮮血直飛到了一米以外,砸翻了把中間的長條宴會桌砸翻才算完事。

  大庭廣眾之下把這**打狗一樣痛揍,那感覺真是爽歪了

  樂隊忘了演奏,紳士淑女們停止了舞步,全部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呆住了,像木偶一樣傻呆呆地看著我。

  “你,你竟然……來人,快把他抓起來!”

  倒是上將大人最先反應過來,瞪起牛眼指著我狂叫,這才如夢初醒的衛兵們馬上操起槍托棍棒一擁而上。

  還等什麼,快逃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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